一天後,白歌抓捕了地球上藏於各處的舊日支配者,暫時抓了七個。
看着眼前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男男女女,雖然都被白歌強行壓制成人樣,但有的如蛇般在地上滑溜,有的如螃蟹非要橫着走,更有的非要把自己的鼻子弄得奇長無比,然後亂甩。還有的身上裹着噁心的絲線,四仰八叉地趴在天花板上,脖子向後仰到不可思議的角度。
白歌已經對它們研究完畢了,將它們的莫名規律移植了一份給自己的邪神分身。
在有了撒託古亞的能力後,這種行爲更爲方便了。
之所以還要花一天的時間,更多的是在找它們,以及吞噬掉它們後,等它們復活再抓一遍。
舊日們的復活是這個宇宙的規律,自動幫它們重塑。
不過這並非絕對特性,白歌試過招來歐米伽,有致孕之沙在一旁觀察,可以完殺舊日,使其無法復活。
但是,白歌殺不死規律,某一種邪神意志的神不存在後,它們的力量就回歸給三柱神了。大部分舊日是莎布尼古拉絲生出來的,如果邪神死掉,尼古拉絲完全能再生一個性質一樣的新邪神。
意識到這一情況後,白歌還是選擇封印它們,因爲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舊日只存在於卡牌中,而不在外界,乃是真正的禁絕。
算上之前的格拉基和艾霍特,再除掉試驗完殺效果的一隻舊日,白歌共集齊了八張舊日支配者卡片。
它們的眷族、僕從族,都被白歌嚇瘋了,收服之後也大批大批地封印起來。
加上廷達羅斯獵犬那種獨立種族,共湊了七十張下位異族卡,和六張上位異族卡。
雖然它們已經也是白歌的從屬了,但白歌不需要它們的崇拜。
這些從人類的角度來看,都是瘋狂的種族,哪怕信仰白歌,也一樣會爲了信仰製造龐大的宮殿,定期執行噁心的儀式,弄一些邪惡的祭品。
哪怕約束它們的行爲,但它們正常的生活,本身就很不正常。有的就愛吃人,有的看人一眼就把人詛咒了,有的什麼也不幹,也會給世界帶來災難。
所以縱然成了他自己的僕從,也乾脆統統封印了。
捏着一疊卡,白歌來到了絕境教室附近的海域。
感受到拉萊耶之城,白歌故意等到最後一個再來找克蘇魯。
現在地球上,只剩下克蘇魯與其眷屬達貢、海德拉所率領的深潛者們了。
與白歌所收集的舊日們相比,克蘇魯算是更強的一種舊日支配者,本身就擁有舊日屬下。
克蘇魯對於白歌而言,有着特殊的意義。
畢竟邪神分身,便是克蘇魯所給予的。克蘇魯也絕想不到,白歌利用一次轉化失敗後的邪神之體,做了這麼多事。
甚至於,現在已經超越克蘇魯自己了。
“跟我走吧,克蘇魯。”
白歌的呼喚穿透深邃的大海,直接進入克蘇魯的夢鄉。
他強行喚醒克蘇魯,並將拉萊耶之城召上來。
海水翻滾着,朝四周推動,一座古老的城市緩緩浮現。
天空一下子黑暗下來,烏雲密佈,發出低吼的雷聲……哪怕剛纔還是晴空萬里。
雖說克蘇魯不是最強的那一批舊日支配者,但也比格拉基之流高級得多。
白歌微笑着,解除了身上散發的恐懼術。
上一次的見面,對白歌而言,相當的不甘和遺憾,當時的他好不容易博得克蘇魯關注,卻竟被一眼就逼得放棄身體,連克蘇魯在跟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
如今他就算和克蘇魯深入交流也完全沒問題了,自然想跟他聊聊,甚至堂堂一戰。
然而,在白歌期盼的眼神中。
拉萊耶之軀承載着三具龐大的身影,一大兩小,正劇烈地搖曳着。
兩隻巨大的深潛者顫慄地仰望白歌,發出猶如深海火山爆發般的古怪聲響。
而那更爲龐大的身影,白歌無比的熟悉,是他永遠不會忘記的身影:克蘇魯。
可它再也不是上次所見的從容模樣,下巴所有的觸鬚都開始抽搐,蝙蝠般的破翅膀狂顫,發出像是呼哧呼哧的莫名聲音。
克蘇魯的眼睛與白歌對視,綻放出人類無法描述的神采。
但是白歌能讀得出來,那是見到小孩子看向大人般的目光,是小兵看到將軍般的目光,不,這些也都是不貼切的表喻。
非要用人類的語言去描述,便像那見到明星,瘋狂用身體晃動和嘶啞吼聲博取關注的小迷妹的眼神。
“這種淡淡的憂傷是怎麼回事……”
白歌默默看着克蘇魯,與它的兩個眷從,以及若干深潛者族羣,在拉萊耶之城上用種種不可描述的聲音齊聲合唱。
“……白……歌……”
這一刻,白歌對再一次見到克蘇魯的種種期盼,頓時化爲烏有。
曾經見到克蘇魯恐怖身影,一個深邃無比的眼神,就感到靈魂陰冷入髓,彷彿見到此生最大之敵,渾身細胞都在激動地發顫,內心興奮到極點的感覺……沒有了。
那種讓白歌三秒之前還難以忘懷的興奮感、期待感,被殺死了。
這種失落,就像是曾經一度被高考所支配,但卻將此等不甘轉化爲鬥志,奮發學習,意圖席捲重來,再臨考場。
結果,學習的過程中,一不留神,保送了。
克蘇魯根本沒有他印象中那麼強,或者說,當時的印象太深刻,讓白歌抓捕了諸多舊日支配者後,依舊覺得它很強。
以至於他故意把克蘇魯留到最後,先汲取了其他舊日支配者的力量。
然而正是這樣的行爲,卻讓白歌精心準備的第二次會面變得毫無感覺。
“……白……歌……”
白歌佇立在高空什麼也沒做,他身上綻放的夢幻般藍白極光,卻在克蘇魯眼中無比絢爛。
百萬章魚觸鬚肆意張揚,破爛蝙蝠翅膀癲狂抽搐,瘋狂擴散着畸形與莫名的波動。
白歌卻閉上了眼睛,回想着記憶中的克蘇魯,任由這隻高調的海鮮對自己呼喚和博取關注。
“你不是我想要的克蘇魯。”
白歌覺得這隻海鮮和手上一大摞舊日牌,沒有什麼區別。
突然,感覺到越發激烈的克蘇魯,將它的超認知模因不自覺地發散向全世界。
白歌猛然睜開眼睛,隔絕了克蘇魯攜帶了模因的聲音。
同時,直視着對方的眼睛。什麼也沒說。
這一眼,克蘇魯龐大的身影當場被縮小,變成了一個頭發都飄起來揮舞,舌頭也在吶喊中往外吐的少女。
其身後,是同樣被變形的達貢和海德拉。
一聲巨響,天空中席捲的烏雲和雷電,突然被一股莫名的規律所收束。
化爲一道道書頁,凝聚在白歌手上,形成一本冊子。
與此同時,拉萊耶之城,涌現出四張卡牌,與白歌手上的一大摞卡牌,卷在一起插入冊子中。
每一張卡牌上,都呈現着所封印之物的模樣。
舊日支配者、上位異族、下位異族一頁頁地安置在冊子中,形成邪神圖鑑。
由白歌所覺得強弱,依次排列,其中第一張,赫然是標記了‘MAX’字樣的克蘇魯。
並有着白歌親題評語:最強舊日支配者,深海君主克蘇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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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摩挲着克蘇魯這張牌,竟是突然又將其抽了出來,親自收藏。
隨後說道:“所有邪神的召喚方式蒐集的如何了?”
鈴鐺說道:“基本上已知的都收集完成了,但三柱神與阿撒託斯的召喚方式尚且不知。”
“不過,奈亞拉託提普應該就在地球上,它一定知道。”
白歌掃視着地球,說道:“奈亞,我在地球這麼大動靜,它肯定早就察覺到了纔對。”
“但它沒有任何反應,應該是根本不在意,它的邪神意志,就是爲阿撒託斯偶爾冒出的無理智瘋狂念頭而服務的,它不會主動干涉任何一名邪神的行爲。”鈴鐺道。
白歌說道:“我封印所有邪神也不管嗎?”
“那麼,我要開始了。”
霎時間,白歌的身體瘋狂膨脹,瞬間變得舉世皆知。
他的意志籠罩全球,無論是工作中的人類,還是睡夢中的人類,都被白歌超認知的意識所席捲。
猛然陷入癲狂中,一時間全球八十億人高聲尖叫,匯聚成一種聲音。
無數植物瘋狂搖曳,發出颯颯聲,也與人類的尖叫和鳴。
億萬動物狼奔豚突,或高調、或低沉的叫聲也隨之相合。
種種尖叫融合,共同迎接着貫穿天地的藍白極光。
“……白……歌……”
隨後,地球上的所有正常的生靈,都成了白歌的眷族,他們的心靈,將由白歌眷顧。
在這時候。
無數種低語開始迴盪在天地間,所用的語言、所用的聲調,古老而悠揚。
那是白歌,在同時召喚所有不在地球上的舊日支配者。
以及所有不在地球上的異類種族。
古往今來,存在於時間長河的過去,存在於遙遠星系,存在於深邃夾縫空間中的畸形、莫名的存在,統統受到了白歌強烈的感召。
“我是白歌,速來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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