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初(2)

第二天,天空仍然沒有放晴,天氣微涼。在綿綿的細雨下,一把把傘如同綻放的花朵。

白素站在陽臺,靜靜地看着校園小徑上緩緩移動的傘,有一些傘下藏着一對戀人,有一些傘下藏着單身男女,但不管是哪一種,白素唯一能確定的是,每一把傘下,都有一段故事。

再想想大學是什麼?大學就是天堂,沒有繁重的學業,沒有壓力山大的工作,沒有父母的過多約束,沒有老師的壓迫……

有的,是堅固的友誼,和純潔的愛情。

“鈴鈴鈴……”

“白素!找你的電話!”裴倬對着站在陽臺的白素喊道。

白素小跑進來,“喂,媽!”接起電話,話筒那頭傳來的是久違的媽媽的聲音。

“素素,在那邊還習慣嗎?”媽媽的聲音都是這樣的,溫柔、溫暖,讓人聽了,就有想要在母親的懷抱中酣睡的感覺。

“嗯!我挺習慣的,你不用擔心我。”

“飲食方面呢?和家裡面會不會差很多啊?”這是白媽媽最擔心的,因爲白素從小到大都很瘦,不管怎麼補都胖不起來,永遠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在高考在即的時候,白素的班主任還特意打電話給白素的媽媽,讓白媽媽多煮一些好的補的給白素吃,白媽媽又何嘗不想呢,可白素還是那個樣子。

而如今,白素一個南方姑娘來到了北方念大學,南北飲食的差異,更是讓白媽擔心白素會繼續瘦下去。

“還好啦,你知道的嘛,我是雜食性動物啊!我很好養活的,而且我又不挑食。”

“那就好那就好,你啊,多吃點,女孩子別整天就追求一個瘦,媽媽覺得你胖一點比較好看。還有啊,在那邊就認真讀書,知道嗎?男朋友什麼的彆着急找,以後出到社會上面啊,好的男生多的是。不要像鄰居陳阿姨家的女兒那樣,讀個大學就談了個男朋友,大學畢業了爲了男朋友都不回家工作!急急忙忙把自己嫁了!你千萬別學她啊,媽媽可就你一個寶貝女兒啊,要是有男生想和你交朋友啊,你和他們做普通朋友就好了,別搞對象啊!知道嗎?”

每一次都是這樣,只要一談到戀愛的問題,白媽媽就會開始嘮叨一大堆。從上初中開始,白媽媽就一直交代白素,不能早戀不能早戀,等高考結束就可以戀愛了,白素一直都是很聽媽媽的話的好學生,自然不會早戀了。高考過後,有男孩子偷偷給白素寫紙條,被白媽媽看到了,白媽媽又說,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哪裡成熟?當然要等到參加工作啦,所以別急着戀愛……

“誒喲,媽!我自己的事情我會看着辦的!”白素聽到媽媽開始嘮叨,就有些無奈了。

“你總是這麼說,你離我那麼遠,我看不到又摸不到的,有男孩子整天在你身邊晃來晃去我還管不到,那我還不得多叮囑幾次啊!”

“別擔心啦!我會聽你的話的!”

“那就好,記住啊,一定得聽媽媽的話,嗯?”

“知道啦。”

“那行了,媽媽就是擔心你剛上大學把持不住,知道嗎?”

“嗯。”

“那你好好看書好好學習,有什麼事一定要和媽媽說,嗯?”

“好,我一定會和你說的。”

“那媽媽先掛電話了啊,你要好好學習,將來纔能有份好的工作,嗯?”

“好,媽媽再見。”

“你老媽又讓你防着男生了?”見白素掛下電話後,裴倬摘下一邊耳機,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素。

“那可不,我媽啊,巴不得我一輩子都別找男人,天天待在她身邊。”白素無奈地聳聳肩。

“這可不行啊!你想想,大學四年,多寶貴多美好啊!美好的年紀,美好的歲月,美好的環境,要是沒個美好的對象,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裴倬右手拿着筆,輕輕敲着桌子,一臉洋溢着幸福地說。

“我是這麼覺得啊,可是我老媽不這麼覺得,她認爲啊,學生就是要學習,別說中學生了,就連大學生也是!搞不好如果我以後考研,連讀研究生的時候都不行咧。”白素走到自己的牀邊,輕輕坐下。

“你別老是以你老媽的標準來過日子啊,要按照你說的,研究生也別談戀愛,那我們不就變成女光棍了嘛……要是有好的男生追你,我絕對挺你,而且絕對不告訴你老媽!怎麼樣?夠朋友吧?”裴倬笑眯眯地看着白素。

“快收起你的桃花眼吧!要想讓你保密,也得先有對象!”白素把枕頭對着裴倬的腦袋扔過去。

“放心吧,絕對會有人追你的,你那麼好看,男生又不瞎。要是以後你倆真成了,喝喜酒的時候我就不打紅包了!”裴倬一把接過枕頭,扔回給白素。

“先收好你的如意算盤吧你!”白素接住枕頭,把枕頭放好,躺了下去。

是啊,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男生,願意在這美好的年紀,美好的歲月,美好的環境下,給我一段美好的初戀,那就算媽媽如何反對,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難和阻撓,我也願意爲了這美好的愛情而努力……

“白素,今天還去圖書館嗎?”裴倬看了看手錶問道。

“不去了,外邊下着雨呢,風也挺大的,而且離宿舍又遠,今天就讓我小小偷懶一下吧。”白素說完,往牀上一躺,閉上眼睛。

外邊雨還不小,入秋了,天氣漸漸轉涼。

男生宿舍內,唐西城懶洋洋地躺在牀上,看着武俠小說。

“嘿,西城,你不是說以後要奮發圖強學英語了嗎?怎麼現在還在這裡看金庸?!”唐西城的舍友俞墨淞用膝蓋頂了一下唐西城半掛在牀邊的腳。

“英語那東西,得看心情知道嗎,不能那麼逼我學啊,我真的會瘋掉的!心情好的時候,事半功倍,心情不好的時候,事倍功半。”唐西城擡起頭,眼神中充滿着對英語的無奈。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心情不好啦?”俞墨淞站在唐西城的牀邊,看着他那四仰八叉的慫樣。

“今兒個我心情不錯,老天爺心情不好啊,你看,都哭了!而且還哭得那麼厲害……”

“你真是會爲偷懶找藉口啊……那你打算怎麼辦?還過不過四級啦?”停了唐西城那讓人無語得不像話的理由後,俞墨淞是真的感覺自己頭上有三條黑線了。

“四級那是必須過的,But,現在是我的武俠時間,還有,這不是金庸……”唐西城揚揚手中的書。

“好吧……下午打籃球怎樣?”

“這提議好啊!你要開口閉口就跟我說英語我一定跟你急啊!”唐西城聽到“籃球”兩字,噌地一下坐了起來。

“瞧你這傻樣,今天下午我們班和材料2班有比賽你都忘了啊?!虧你還一口一個‘我是咱們班的主力’呢!”俞墨淞邊說邊轉過身準備去洗澡。

“老俞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是在鄙視我嗎?我本來就是主力!主力在這裡調節內分泌呢,懂嗎?這叫休養!休養好了下午才能好好發揮啊好嗎!”唐西城朝俞墨淞的屁股上踢了一腳,還好俞墨淞閃得快。

“行了行了,西城你就別跟我們在這裡貧了啊,下午好好發揮,聽說文學社的要過來採訪寫報道登到校刊上面去的,你要是表現好了,不僅可以上報,搞不好還有女生主動上門呢!像大哥我一樣,交個女朋友,去哪都有面子。”陸凌輝走過來一巴掌打在唐西城的腳上,靠在牀架上。

“文學社,聽着就覺得,一定是一堆無聊的人聚在一起組成的社團。哪有人會喜歡語文這種東西?無聊透頂。”在唐西城嚴重,語文這東西遠遠不如物理化學來的有意思。

“得了吧你,你管人家無不無聊,你好好發揮,就讓你心中那些無聊的人忙起還好了!”陸凌輝無語地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牀上躺下休息了。

唐西城把書放到枕邊,雙手交叉枕在頭下邊,開始想着今天下午如何贏比賽,好讓那無聊的文學社來採訪自己,忙起來。

“鈴鈴鈴……”

“喂,你好,這裡是女生宿舍12棟3-5。”白素接起電話。

“你好,我找白素。”話筒那邊傳來好聽的男聲。

“我就是,請問你是哪位?”

“白素你好,我是文學社社長章鬆。今天下午你有空嗎?”白素從小就對記者這份工作擁有極大的興趣,進了大學之後,學校內的各個社團招新,她沒去最熱門的團委學生會,而是第一時間向文學社投出了申請書。

“有的。”

“03級的籃球賽就要開始了,今天下午是土木班1班和材料2班有籃球熱身賽,你去跟進一下,我讓楊翰和你一起去,他是負責拍照的。到時候你注意記錄一下比賽比較精彩的過程,對賽後的採訪也要做好,先採訪勝出的隊伍,特別是主力,另外一隊的話你也要採訪,所以你得抓緊時間,不能讓人走了,知道嗎?”

“好的,什麼時候?”白素隨即拿出筆和紙,把章鬆的話大概記錄下來.

“比賽是4點開始,你提前30分鐘過去,把賽前情況也記錄一下,順便想一下在賽後你要對隊員們提出什麼問題。”

“那這一場淘汰的隊伍還能參加下一場比賽嗎?”

“今天下午只是他們兩個班的熱身賽,真正的淘汰賽過段時間纔會開始,大概是1個星期左右吧,這個得看體育館的安排情況。我讓你們兩個過去是想讓你們先鍛鍊鍛鍊,也算是今後校刊正式採訪的熱身吧。”

“嗯,好,那我直接過去了,學長你讓楊翰也直接過去吧。”

“辛苦啦,拜拜。”

籃球賽,白素是完全看不懂的,真是讓人頭疼,那麼多個男生圍着一顆球轉,好無聊啊……楊翰也是文學社新招的成員之一,愛好攝影,還好楊翰和白素一起去,否則白素單槍匹馬還真的搞不定。

白素在書桌前坐下,慢慢列出自己要採訪的問題。

籃球賽,白素雖然看不懂,也沒有興趣,可是當她聽到“土木1班”的時候,她卻下意識地答應要,而且也不知爲什麼,她心裡竟然產生一絲欣喜,還有一絲莫名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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