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她怎麼樣了?”宵濾野盯着那張事後驚嚇過度仍處於昏迷不醒的小臉,滿面的焦急。
“幸好病人吸入的生水不是很多,只需要調養幾天就好了,不過病人的脈象還是很亂,估計是驚嚇過度了,等人清醒了我再過來複診吧!
還有,Hades先生,姜小姐這幾天可能會說些夢話什麼的,請稍微也注意下,因爲一些溺水的病人在救醒後有些可能會在心裡上留有陰影,這被稱之爲後遺症,當然這樣的發生率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不過還是謹慎些的好。”
張醫生是摩斯瑞恩本家的家庭醫生,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是他的絕學,既然是他說的那麼沒有人會懷疑的,自那後宵濾野便開始留意起來。
“恩,麻煩張醫生了!”送走了人後,他不放心,還是選擇一整夜都陪着了牀前,公司的一些文件也都一同轉移到了房間裡。
“少爺,你先去休息吧,我會在這守着姜小姐的!”摩斯瑞恩本家的老管家有些不忍心地說了句,看着這個自小由他帶大的男人跟着牀上的病人一起慢慢憔悴下去,他的心也跟着痛了,但是又不能打電話給老爺和夫人,只能在一旁乾着急的份。
“門叔,我想陪着她,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你的!”宵濾野握着那雙慘白的小手,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昏迷中的姜小錢。
管家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也沒用,只好轉身關上了門,或許明天早點起來爲兩個人好好地燉點補品什麼的比較好。
夜半,涼風吹過,一直昏迷着的姜小錢忽然有了些動作,不是手也不是腳,而是嘴吧,正如醫生猜測的她開始說夢話了,伴隨着夢話的還有眼淚,不一會就淋溼了衣角還有枕單
。
先是模糊不清再是稍微地大了些,但是仍舊聽不清晰,無論宵濾野怎麼在耳邊哄着都是那個摸樣,慌張的他只能幫着牀上的人擦了一晚上的眼淚,第一次他才知道女人的眼淚可以是這麼地多。
多到他的心都被水給淹沒了。
第二天一整個白天她還是在沉睡着,沒有辦法進食便讓人注射了營養劑,他推脫了去公司的電話還是像前一晚陪在了牀前,就那麼靜靜地注視着那張小臉。
許久宵濾野慢慢開口,“大嬸,知道麼,曾經我以爲接近你只因爲想要報復你的行爲,但是慢慢地它不一樣了,你能感受到我的那顆心跳嗎?那顆現在只爲你跳動的心。
原來你對我來說是這麼地重要,醒來吧,別再睡了,錢兒,睜開眼睛看看我吧,好麼?等你醒了我們就舉行訂婚儀式好嗎?這樣你一輩子都能呆在我的身邊了,我會好好地照顧你,讓你開心,給你幸福!”
他說了一整夜的話,陪伴着他的還有那模糊不清的夢話和淚花,其中唯唯諾諾地幾個字就是‘別走’‘我錯了’...但是即便是那幾個字也讓他的心溺在水裡不上不下的,很不安穩,也很不舒坦,直覺告訴他這是不好的預兆。
第三天的上午他去了公司,回來時臨近中午時間,這一天也是宴會的時間,宵濾野打算的是即便她沒有醒來也要像向全世界宣告這是她的未婚妻,或許連老天也被他的誠意打動了,在浴室裡她醒來了,睜開的第一眼便是無盡頭的淚。
她說,“哪怕這是夢也好!”
當時的他很想戲弄她一下,但是他看見了那雙紅腫不堪的眼皮時心狠狠地疼着,他說“對不起!”
“你還是要離開我嗎?”她說話時的顫抖連着浴缸裡的水也晃動了。
“錢兒,怎麼會呢,我說過我不會離開的!”在前一夜的告
白裡他說過了,不會再讓她有機會離開自己的。
“可是你走了,你走了,你拋下我走掉了,所以..”姜小錢胡亂用手臂擦着眼淚,以免模糊了那個人的樣子,連着聲音也是顫抖的,“所以在這個夢裡別走好不好?好不好?”
孩子氣的摸樣,認真的語言,眼神和聲音的懇求,這一切都像是一種變相地訴斥,而這訴斥的對象是他。
“乖,我會陪着你的,只要你聽我的話!”將她從水中撈起,取過白色的大浴巾擦乾,又放回了牀鋪上,蓋好被子。
被請來的張醫生站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又詢問了一系列醒來後發生的事情,最後斷定下來的結果,“心裡疾病的一種,應該是‘強迫症’,而且是輕微的,也可以來說是有傾向性的針對——你看”
此刻的姜小錢正乖乖地吃着管家準備好的稀飯和水果,偶爾的還會露出一個笑臉。
“她對別人的態度和行爲很正常,但是剛纔進來時照你的描述就不正常了,這是一種患得患失的病症,如果不是因爲太依賴對方從而又受到了跟本性的驚嚇激發了這種潛意識裡隱藏起來的情緒,或許這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知道。”
“那應該怎麼治療?”宵濾野有些緊張地看着醫生問道。
“其實現在這個也不是很難,只要慢慢緩平病人的情緒,比如說讓她消去那種會離開的想法,讓她有安全感,最重要的一點要記得別讓她再受刺激不然很容易嚴重起來,多激發激發她內心美好的回憶,這樣或許好得快一些。”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宵濾野還明白了一點,他心中的寶貝可能把他們之間美好的回憶收藏起來了,確切地來說被遺忘在一個角落了,等着他來開發呢。
“錢兒,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此時站在大樹下的宵濾野不禁有些挫敗地呢喃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