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從坐廁出來,便是見到藍熙雨推門進來。
藍熙雨見到初七先是微微怔了一下,怔過之後卻是揚起一抹如花孔雀般的高傲冷笑,直接拿眼角瞟了初七一眼。
瞟我?
初七直接直視她的存在,朝着洗手池走去,打開水籠頭,“嘩啦嘩啦”洗着自己的玉手,還哼起很輕快的小曲。就好似藍熙雨的出現半點沒有影響她的心情一樣。
不過也是,她幹嘛要受藍熙雨的影響啊?
由始至終都只是藍熙雨一個人在唱獨角戲而已,她家亦揚連眼角都沒有斜她一眼。她幹嘛要跟一個跳樑小醜置氣過不去?
她吃飽了撐的吧?
她纔沒那麼無聊呢!
“聽說奶奶住院了?”藍熙雨大大方方的在初七身邊站立,漫不經心的問道。
初七衝着自己的手,擡眸不以爲意的瞟了她一眼,揚起一抹如沐春風般的微笑:“藍小姐,第一,你奶奶有沒有住院,你不知道?問我?第二,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藍奶奶好像二十六年前被氣的一病不起,然後沒一個月就離逝了。至於是什麼事情把她氣的一病不起,相信藍小姐應該比我清楚。”
藍熙雨的臉色重重的一沉,很不好看。
藍家老太太可不就是被宣敏敏給氣的麼,那時候,她一手拉着三歲的藍熙照,一手抱着不滿一歲的藍熙雨,找上藍家。
藍家老太太不似簡家老太太這般勢利,什麼都看中錢。她對自家兒媳婦,也就是欒寐的媽,欒玉禾很是滿意,婆媳倆關係也很好。
突然之間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外面有了女人不說,而且還連兒女都這麼大了。兒子只比那時候的欒寐小兩歲而已,這讓藍家老太太覺的自己教子無方,無臉面對媳婦。
然後就被氣倒了。
再接着便是欒玉禾留下一紙離婚協議書,什麼也沒拿就帶着兒子離開了藍家,不管藍老太太怎麼找,都找不到。
於是,氣再加愧對欒玉禾,生生的把個身體很硬朗的六十不到的老太太,一個月不到就與世長辭了。
歸結到底,那還不是宣敏敏把老太太給氣死的。
這事,就如同宣敏敏是小、三轉正是一樣的,人盡皆知的。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淡忘了而已。
藍熙雨那時候還小,自然不會知道這事。不過,長大之後,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只是,有些事,有些人,有些話,都被封存在記憶裡,不想再提起而已。
本以爲這樣就是再也無人知道了。
卻不知,竟然從初七的嘴裡說了出來,這讓藍熙雨的臉色氣鬱之下是好一陣的青紅皁白的相交替。
她嘴裡的奶奶自然不會是那個她那個只見了一面,就嗝屁的奶奶了,而是指簡老太太。
偏偏初七就有本事揣着明白裝糊塗硬扯到藍家老太太的身上去。
小樣,真以爲姐是好欺負的嗎?
要真是比起嘴皮子來,我初七能怕了你?
“看來,你對我們家的事情,瞭解的很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