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淳,如果你父親執意反對我們在一起,該怎麼辦?”段歆知被蕭淳圈在懷裡,身體放鬆下來,軟軟的靠着他,有些擔憂的問:“他會不會真的以死要挾?” Www ●ttκд n ●℃o
蕭淳眉頭微蹙,顯然也有些擔心,以父親的脾氣秉xing,以及對段歆知的厭惡程度,難保他不會真的這麼做,話已經給他們放在這裡,他現在是處於兩難的境地。段歆知,他是絕不會放開的,可是,也真的害怕蕭燼會做出什麼事來。
“沒事,有我在。”蕭淳轉過她的身體,神色淡然從容的說,冰涼冰涼的手,拍拍她的,溫和道:“走吧,進去看看。”
感覺到他不同尋常的冰冷,段歆知有些擔憂的蹙起眉,伸手握住他的,才低聲問:“戒毒的方法,還沒研究出來嗎?”
“沒有。”蕭淳緩緩搖頭,拉着她一邊往裡走,一邊淡然的笑道:“你沒事就好,我無所謂的,你看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麼?”
剛進去就看見蕭清塵和顧君行每人抱着一個孩子,在給幾個親朋好友看,兩人加快腳步過去,衆人看見他們過來,便有人誇兩個孩子長得漂亮帥氣之類的。
“怎麼這孩子臉色很不好,歆知,你帶他去檢查過沒?”顧蒹葭忽然看着蕭閒擔憂的問段歆知,剛滿月的嬰兒,臉上幾乎沒什麼血色,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不能不讓人擔心,顧君行似乎也發現這一點,跟着附和:“是啊,蕭淳哥,你們兩個有時間帶他檢查下。”
段歆知渾身一僵,表情生硬的站在原地,神色痛苦的看着孩子。蕭淳目光微微一閃,伸手握了握段歆知的手,才笑道:“不過是臉色而已,回頭帶去醫院檢查一下,有我在,你還怕他有事嗎?怎麼就嚇成這樣?”
關於蕭閒的事情,他們沒告訴任何人,一來是不想讓這孩子受到什麼歧視和非議,二來,回來的時間短,蕭清塵和顧家兄妹這幾個關係好的,還是來得及說。
“孩子還小,外面人多氣息比較雜,還是抱回房間吧。”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蕭清塵,看情
況不對,便淡然低沉的出生,並抱着蕭閒轉身往後面去了,顧君行見狀也抱着蕭語凝後面跟着。
蕭淳和段歆知又和幾個賓客寒暄幾句,交代手下好好招待,也就去後面了。蕭清塵和顧君行都面色嚴肅的看着蕭閒,見他們倆進來,便都看着他。
“怎麼回事?這孩子怎麼了?”蕭清塵看着蕭淳低沉的問。
蕭淳深深嘆口氣,才握緊段歆知的手,低聲說:“因爲歆知之前吸毒的事情,這孩子在母體吸收過多的毒素,一出生心肺之間就長了一顆毒瘤,而且憑藉現在的醫學技術,沒法切除。”頓了頓,他看着牀上閉着雙眼,睡得正無憂無慮的蕭閒,聲音也有些乾澀:“就算傾我全身之力,也只能保他活到25歲。”
“什麼?!”最先忍不住驚叫出聲,震驚而不忍的踉蹌着後退了兩步,這樣可愛的孩子,有着如此清秀完美的五官,怎麼會這樣?房間裡的其他人也都沉默下來,顯然和顧蒹葭的想法都差不多。
段歆知已經撐不住,伏在蕭淳懷裡,低低的啜泣起來。
“我父親當年不是也遇上母親,一生雖短,可是,抵得過多少活到老的人一輩子。”蕭清塵沉思片刻,淡淡開口,看着蕭淳意味深長的說:“這孩子至少比我父親倖福,有你們這樣疼愛他的父母,也沒有什麼兄弟一再的要致他於死敵。”
蕭淳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不禁愧疚的低頭,低聲道:“哥,對不起,對於我爸當年做的事,我代他道歉。”
當年蕭清塵的父親蕭笙,也是身懷絕症,整日都與死亡爲伍,不知道自己幾時就會忽然死掉。可是,身爲兄長的蕭燼非但不盡心照顧,反而爲了爭奪家產,自小就想盡各種辦法去害他,想要剷除他,最後父母無奈,只能派了兩個舊僕,帶着蕭笙搬出去住,害的蕭笙自五歲起,就再也沒享受過父母的愛,整日都被扔在山上的老別墅。
然而,蕭笙那一生,卻是足以讓無數人仰視敬重的,成功將蕭氏開疆擴土,延伸至各個領域,並且都做的很棒,
在他有生之年,築起這個養活了無數人的蕭氏帝國。
而蕭笙最幸運的是,遇上了楚歡青,那個女孩子即便深愛着別人,也還是和他訂婚、結婚、生子,讓他只有27年的短暫人生,再也沒什麼遺憾。
蕭清塵神色悠遠的看着面前的顧蒹葭,半晌才低嘆一口氣,收回目光看着蕭淳道:“我說這些,不是爲了要你道歉,只是希望上一輩的恩怨,不要再牽連到我們這一代,你一直都是我很重視很疼愛的弟弟,在我心裡,你和君行是沒有任何分別的,那些舊年的仇恨,該放的,就放下吧。”
“我明白,這些年,你一直不肯讓我知道那些事的真相,也是爲了保護我,我懂得。”蕭淳也真誠的看着蕭清塵,充滿感激的說:“哥,謝謝你,爲了我忍受這麼多年的誤會,還一再縱容我胡鬧。”
“都是自家兄弟,說這個幹什麼,你看君行,什麼時候會對我說個謝字?”蕭清塵也笑了笑,伸手拍拍蕭淳的肩膀,又偏頭好笑的瞥一眼顧君行:“他給添麻煩就不錯了。”
兄弟幾人相視一笑,舊年恩怨盡數付與笑談中,而其中的經過,卻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蕭家兄弟也不願再詳細提起,因爲這其中牽涉到段歆知和顧蒹葭的身世,說出來,只怕她們兩個會受傷。
“至於孩子,也不要太悲觀,免得給孩子造成心理陰影,我們蕭家的有的是錢,不管怎樣盡力保他就是了。”蕭清塵低頭看看蕭閒,低嘆一聲,纔看着段歆知溫和的勸慰:“歆知,若是每次看見孩子,你都這麼哭,這孩子就再也不可能快樂,他的身體已經沒辦法健康,你要他的心理也落下疾病?”
“是啊,歆知,這件事並不能怪你,你爲他們兄妹倆,也差點喪命,不要再這麼自責。”蕭淳俯首拍拍懷裡不斷啜泣的段歆知,溫柔的勸她,可是,話沒說完,卻忽然眉頭緊鎖,手也不自覺的用力,死死抓緊段歆知的肩膀。
段歆知一驚,馬上止住哭泣,擡頭看着他,果然見他臉色慘白,額頭已經滲出細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