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婚禮過後,蘇沫和白家的交集似乎在無形中多了起來。據悉,白家有意要往A市發展,而合作的對象正是葉氏。
不管原因是什麼,但是對於這種有利無害的事情,蘇沫怎麼會拒絕。
只是蘇沫沒想到的是,在合作所開設的會議上,還出現了另一個人。一個幾乎被蘇沫遺忘,但又切切實實出現在面前的人。
當然,蘇沫並未參加那場會議,之所以知道,只是那天她正好去了公司找蘇慕然,然後看到人罷了。
“蘇沫!”席焱看到蘇沫時,並不意外,反倒是蘇沫,意外極了。
畢竟是自家公司,蘇沫雖然意外,但也沒有問出什麼失禮的問題。
只是,那份意外還是毫不保留地表現了出來,“你真的要往A市發展了嗎?”
“沒錯,總不能天天在那一畝三分地上來去。”席焱說得極爲坦然,而蘇沫聽罷,卻是略微汗顏。席家可不是隻在C市那一畝三分地上來去,而是早就跟蘇家一樣進軍了國際市場。
但是蘇家並未將手伸到C市,席家倒是先把手給伸到了A市。雖然席家的背,景特殊,但是蘇沫相信蘇慕然自有自己的想法,她也就不多幹涉好了。
“不打算盡一下地主之誼?”見蘇沫沒說話,席焱不由開口說道。
“當然要了,不如我請你吃飯好了。”蘇沫也沒想什麼,畢竟吃飯什麼的最簡單了。
看了眼蘇沫的肚子,老實說,現在蘇沫的月份大了,也明顯了不少。雖然早就知道了蘇沫懷孕的事情,但是真的看到,席焱不由還是覺得心頭一窒。
沒說什麼,席焱應下了蘇沫的吃飯邀請。
原本蘇沫只是打算帶席焱去吃個飯的,但是中途黎曜天打了電話過來,好吧,最終又加入了一個黎曜天。等到飯吃到一半,又加入了一個藤堂月輝。
上一次遇到藤堂月輝,這一次又遇到藤堂月輝,蘇沫不由地猜測,她不會是跟着席焱跑的吧?事實,好像真的被蘇沫給猜對了。
藤堂月輝對席焱的心思,基本認識的人都已經知道,雖然席焱不喜歡藤堂月輝,但是藤堂月輝卻很有毅力。就算是一直被拒絕着,還是一直在堅持着。
她的這份精神,蘇沫是很欣賞,但是,想到她將自己捲進這件事裡,蘇沫卻覺得不滿了。
洗手間門口碰到時,蘇沫和藤堂月輝之間的氣氛有些許的尷尬與凝重。
微微點頭,蘇沫說道:“當初你會讓人來對付我,就是因爲席焱?”
眼神微微閃爍了下,藤堂月輝笑得極爲溫和,“蘇小姐在說什麼,我聽不太明白。”
“別裝傻了,我早就知道是你,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罷了。”蘇沫神色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藤堂月輝,如果說之前還是有那麼點遲疑的話,那麼現在蘇沫已經肯定了。
因爲藤堂月輝與她表現出來的不同,如果這件事不是她做的,那麼現在她不會這麼淡然地跟自己解釋。更何況,是在這樣一個席焱在的時候,她更不會這麼有耐心跟自己在這裡說話。
深深看着眼前的蘇沫,藤堂月輝的臉色微微冷了下來,“你怎麼知道的?”
“最開始是猜的,畢竟我身邊的人就那麼幾個,但是想要做這件事的人,動機什麼的,也是必備的不是?”蘇沫說得簡單,但是實際又哪裡有那麼簡單呢。
但是不管以前如何,現在的蘇沫確實清楚地知道了這件事,而藤堂月輝也不打算繼續瞞着她。
“好吧,當初的事情確實是我的不對,但是你要知道,我之所以那麼做也是因爲當時你跟席焱走得太近了。”近到她產生了危機感,特別是感覺到席焱對蘇沫的那種親近,更是讓藤堂月輝無法忍受。
不管此時的藤堂月輝心情如何,她當時的心情又是如何,對於蘇沫而言,她差點就要了黎曜天的命,這點蘇沫沒有忘記,也不會忘記。
茶溢裡的那次搶劫,後來黎曜天爲了救她自己下車引開了那些人,到最後黎曜天突然滾到山下,如果不是她剎車及時,差點將他撞死。
這一切,都讓蘇沫無法忘記,因爲眼前這個女人所謂的愛情,她跟黎曜天受了多少的無妄之災。
想到這裡,蘇沫心中的那把火不由旺盛起來,“所以呢?你是覺得自己沒有錯,而錯的人是我?”
藤堂月輝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眼前的蘇沫。
看着這樣的藤堂月輝,蘇沫不由冷冷一笑,“看來我說什麼都是無用了,那我也告訴你一聲,當初的事情,可不會這麼簡單就算了。”
“你覺得你能動我嗎?蘇沫,你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就算是真田大師,他也不能動我。”藤堂月輝一點也不擔心蘇沫的威脅,反而覺得好笑。
從來都是蘇沫用身份壓人,還是第一次被人用身份給壓了。但是,這樣的壓當真沒什麼效果的感覺,“我沒打算過讓老師幫忙,所以你恐怕失望了。”
“那我就等着,看你能怎麼跟我好好算賬。”藤堂月輝帶着嘴角得意的笑,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在其身後,蘇沫在洗過手後,也緩步離開。
包廂裡,席焱和黎曜天似乎聊了不少,待兩人回來時,他們的氣氛比起初始也融洽了那麼幾分。
看到蘇沫回來,黎曜天便走到了她的身邊,“你的臉色不太好。”
摸了摸自己的臉,蘇沫倒是沒注意到自己臉色不好這件事。見黎曜天一副擔心的樣子,蘇沫反正也不想留下來了,乾脆說自己不舒服,讓黎曜天送她回家得了。
等到蘇沫和黎曜天與席焱打過招呼離開,席焱看着坐在身邊的藤堂月輝,心底不由一陣煩躁,“你是不是跟蘇沫說了什麼?”席焱沒忽略剛纔蘇沫看向自己的那一眼,總讓他有些怪怪的感覺。
藤堂月輝看着眼前的席焱,明明是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但是這一刻她卻是覺得陌生的。不管自己爲他做了多少事,在他的眼裡也是可有可無的吧?
明明自己比那個女人早出現了那麼久,爲什麼他就是不喜歡自己呢?越是想着。藤堂月輝越是覺得心寒,到了最後只剩下嘴角的冷笑,“我能說什麼?你不是很想知道嗎?你自己去問她好了。”
說着,藤堂月輝直接從包廂離開,就那麼一個人跑走,什麼也不帶。
最開始席焱還不在意,但是當看到一旁藤堂月輝留下的包,以及裡面她的所有證件以及手機時,這才意識到藤堂月輝是什麼都沒有帶地跑走的。
想到這裡,席焱拿過她的包,就往外跑了出去。但是總歸是錯開了時間,就算他到了門口也沒有找到藤堂月輝的下落。
距離餐廳不遠處的一處花圃前,藤堂月輝背對着餐廳的方向坐在花圃瓷磚上,溫和美麗的臉上掛滿了淚滴。那雙從來都是含笑的眸子,也蓄滿了悲傷。
她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後悔過,後悔自己當初遇見了席焱,如果不遇見他,不就什麼事也沒了嗎?越是想着越是傷心。
眼前的城市,不是她所熟悉的城市,語言也不是她所熟悉的日語。但正因爲如此,她才能在這裡大膽地哭泣,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因爲她知道沒有人認識她。
一邊哭着一邊走着,無視了其他人怪異的視線,也沒有注意到身後尾隨的幾個男人。她只是顧着自己哭,哭到後來累了想打車回酒店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和錢包都不在自己身上。
而且最糟糕的是,自己剛纔路上根本就沒有去記過路,又怎麼會知道怎麼回去那家餐廳?
茫然地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正在藤堂月輝猶豫着該去哪裡找人幫忙時,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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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雖然不重,卻也讓藤堂月輝嚇了一跳,看到身後陌生的男人時,藤堂月輝戒備地看着來人,“你是誰?”
來人顯然也是一愣,特別是聽到藤堂月輝說的是日語,並不是普通話時。
但是很快,來人便嘗試用英語交流,“Doyouspea、kEnglish?”
“Yes,Ido.”藤堂月輝因爲這人會說英語而鬆了口氣,隨後同樣用英語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似想到什麼,男人靠近了藤堂月輝些許,聲音也壓低了些許,“有幾個人一直跟着你,我是覺得你可能需要幫助。”
聽到有人跟着自己,再順他人的善意指引,藤堂月輝也看到了不遠處那幾個男人,不由地心一慌。
“你可以幫我嗎?”藤堂月輝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害怕,但是希望能等到幫助。自己一個人實在太危險,她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只是這一次不會再有席焱救她,她只能讓面前這個男人幫她。
男人似乎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咬牙答應了,“但是你要答應,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現在的藤堂月輝別無選擇,比起那幾個一看就不懷好意的男人,眼前這個男人應該看起來更爲可靠一些。想着,藤堂月輝點了下頭。
但是她沒注意到的是,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