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心裡吐槽的同時,又覺得婆婆這話沒說錯。
自己畢竟大了楚向前7歲,又是個帶着兩個孩子和婆婆的寡婦。
不用點手段和熱情,確實很難讓楚向前那傢伙一直在乎自己。
“媽,我知道的。”
賈張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親自把秦淮如送出門,又和院子裡幾個中年女人抱怨幾句。
這才快步回自己家,就見棒梗和小當兄妹倆,人手一隻雞腿,吃的那叫一個歡。
賈張氏不由氣急,晚上已經吃過飯,這兩年家裡也不愁吃不飽。
包面饅頭加一個菜、一個湯,兩個孩子肯定吃飽了。
8點多,都還沒消食,就又吃了一隻三四斤的烤雞。
沒想到,吃了這麼多,自己只是出去這麼一小會,兄妹倆又偷吃。
除了嘴饞之外,那句‘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是真沒說錯’。
棒梗見奶奶臉色不太好,忙放下手裡的雞腿,擰了個雞翅膀,“奶奶,你也吃。
要不然,天氣這麼熱,說不定明天就壞了。”
賈張氏不由翻了個白眼,但讓她罵棒梗,又捨不得。
萬一鬧起來,被鄰居知道自家這麼晚還在吃烤雞,更麻煩。
想到秦淮如剛纔走的時候,說明天不用買菜,又聞到烤雞的香味。
一咬牙,接過雞翅就吃了起來。
這年頭的人,蛋白質攝入很少,甚至過年纔有肉吃。
別說小孩子,就算是大人聞着味道也會嘴饞。
賈張氏邊吃,邊感慨楚向前那小子弄來的東西就是好。
不僅烤雞的個頭大,味道也確實太香了。
一隻烤翅吃完,賈張氏居然沒去拿雞胸肉,而是扯下脖子和雞頭啃了起來。
然後邊吃,邊下意識就說着,“棒梗,小當,你媽媽有本事,卻也辛苦的很。
這麼晚還要出城收豬鬃,一忙就是一整夜。
我聽說,最遠騎着自行車走了三十多裡的夜路。
想想都難爲她了。
而且,兩隻烤雞她自己捨不得吃一口,全進了我們祖孫的肚子。
將來你們倆,可要好好孝順你媽。”
棒梗,小當忙點頭,只是現在開始矯正,到底已經晚了。
不過,這種話聽多了,將來至少不會嫌棄親媽。
只是吃完之後,棒梗看了看妹妹,見她去收拾書包了,小聲對賈張氏問道。
“奶奶,你不是說我媽能弄到那麼多鹹魚、肉乾,是給我找了個後爸嗎?”
“胡說”,賈張氏差點氣死,自己只是暗示秦淮如找了男人,可沒說給棒梗找了後爸。
但這話在棒梗心裡,找男人就是給自己找後爸。
意識到這問題的賈張氏,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雖說楚向前已經結婚,不可能和秦淮如在一起,也就不用擔心棒梗改姓。
但萬一被棒梗知道親媽在外面的男人是誰,這小子還真有可能拿楚向前當後爸。
這些年,院子裡家家戶戶都受過楚向前的恩惠。
不說困難時期幫忙找吃的,二大爺、三大爺和其他好幾戶人家兒子的工作,都是楚向前幫忙找的。
加上楚向前之前兩年在院子裡,教愛國、愛民、愛林、愛秋練武。
自己也會晨練打拳,可以說,這個院子裡的男孩,就沒一個不羨慕愛國四兄妹。
對楚向前也升起仰慕之情。
讓棒梗認楚向前當後爸,這小子保不齊直接跪人家面前了。
賈張氏忽然覺得,絕不能讓棒梗、小當知道,秦淮如相好的,就是他楚向前。
拉着棒梗,表情嚴肅的說道,“乖孫,那是奶奶以前聽外面的壞女人污衊你媽。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媽除了上夜班,哪天不是下班就回家?她想給你找後爸,那也得有時間。”
棒梗想了想,點點頭。
賈張氏又說道,“還有,你媽不止一次和我說過,爲了你和小當,她這輩子都不嫁人。
免得後爸對你們不好,說不定還會打你們。
你說你媽爲了這個家,付出這麼大,你這個當兒子的還誤會她,她心裡得多苦?”
棒梗一愣,沉默好一會,“奶奶,我以後會孝順我媽和你的。”
賈張氏大喜,心裡也放心了下來。
可棒梗想不到的是,親媽出門可不是去上夜班,而是急匆匆的回了帽兒衚衕的小院。
這一晚,兩個30左右的熟婦,和楚向前這種人形泰迪,怎麼可能不鬧出點動靜?
要不是楚向前開掛了,那是真拿捏不住兩個俏媳婦。
隔天一早,楚向前照例6點左右醒過來。
起牀先燒火燉紅棗雪梨湯,又拿了幾塊熟鹿肉燉着,這纔在院子裡打拳。
兩個女人昨晚也確實累了,一覺睡到8點多,纔打着哈欠起牀洗漱。
好在兩人只要帶着十斤、八斤的豬鬃回去,保管回收站的人不僅不會怪她們遲到,還會主動讓兩人中午就回去補覺。
兩個女人起牀後,見楚向前做好了早飯,不由臉色微紅。
這年代家務事,9成99的家庭都是女人做。
所以兩人心裡不好意思的同時,又覺得楚向前是真好。
吃着燉的軟爛的鹿肉和紅棗雪梨湯,秦淮如和婁小娥對楚向前那叫一個情意綿綿。
磨磨蹭蹭到9點多,兩人才騎着自行車,帶着一袋子豬鬃去上班。
而且秦淮如口袋裡,還裝着一根10兩重的大黃魚。
至於婁小娥,這姑娘五年前,就把五十多根金條、一些玉器、珠寶首飾,交給了楚向前。
說是讓楚向前幫她保管,實際上就是把身家全託付給了楚向前。
所以楚向前雖然也饞婁小娥的身子,但心裡也確實對這個傻乎乎的女人喜歡的很。
本該給婁小娥的大黃魚,也被她拒絕,讓楚向前幫忙收着。
不過,楚向前每個月給她的零花錢可不少,確實足夠這姑娘吃喝不愁,根本不用爲錢操心。
至於買古董的本錢,兩人手裡的現金也不少。
秦淮如手上,少說也有兩三萬了。
婁小娥的現金雖然沒那麼多,但楚向前每個月給她200零花錢,婁小娥花掉的其實並不多。
三四年下來,加上和秦淮如合夥買古董分的錢,一兩萬還是有的。
這麼多錢留着,確實不如花出去買古董。
古董給了楚向前,從他手上拿金條藏起來。
只是婁小娥不願意費那個腦子,還要想着把金條藏在哪裡。
秦淮如就不一樣了,她是一心想着,將來棒梗結婚、生了孩子,自己也老了的時候。
把積攢下來的東西,全交給兒子、孫子。
至於小當,這年代的人,嫁女兒多給點嫁妝就是,想繼承家業、家產,那是別想了。
楚向前在兩個女人去上班後,自己進了新手村泡澡,換了一身乾淨的七成新舊中山裝。
這才騎着自行車出門,先去了鑼鼓巷四合院。
轉出個小巷子,自行車上就出現了兩個大大的竹筐。
一個竹筐裡裝着一大袋子50斤的板栗、一小袋總共20斤的桃浦、乾紅棗、櫻桃乾和白糖裹着的楊梅乾。
另外一個竹筐裡則裝着百來斤的魚乾、肉乾。
最後想了想,又拿了一隻處理過,新鮮的傻孢子用袋子裝好,放在自行車後座上。
真別說,這年代的二八大槓自行車是真結實。
兩百多斤的東西,絲毫不影響騎行。
聽說這玩意裝載四五百斤都沒問題。
到了四合院,大部分人都去上班了,就連愛秋也去上學。
不過一大媽、二大媽、三大媽和幾個大姨、小娃娃,對他忽然回來倒是驚喜和熱情的很。
看着楚向前足足兩竹筐的東西,心裡那叫一個羨慕。
把東西放進前院東廂房的屋子裡,楚向前提着那隻30來斤,處理過的傻孢子。
還有十幾斤的板栗,交給三大媽說道,“我得回林場給我爹上個墳。
三大媽,等柱子和愛國、愛民回來,你讓他們把這傻孢子和板栗一起燉了。
晚上每家分一大碗,剩下的,我和三位大爺,各家當家的,還有成了親的男丁一起喝一杯。”
三個大媽和幾個大姨臉上的笑容瞬間就燦爛起來。
嘴裡也是一個勁的誇楚向前。
楚向前陪着嘮嗑幾句,這才騎上自行車出城。
到了城外一處小樹林,收起自行車,騎上赤兔和照夜玉獅子的孩子追風。
這還是楚向前第一次讓追風出現在現實世界裡。
這匹5歲的公馬,個頭沒他爹赤兔大,但肌肉協調性、勻稱性,比赤兔更好。
看起來也更漂亮。
而且赤兔是棗紅馬,照夜玉獅子是白馬,生出來的孩子,卻是匹純黑馬。
其實給追風取名烏雲踏雪更合適,全身黑不溜秋,四個馬蹄上都有一圈白毛。
跑動起來時,遠遠看着,確實像是四個馬蹄在雪上飛奔。
楚向前也不走大路,有山雀在天上帶路,儘可能的避開人羣和村莊。
一路沿着田野上的鄉間小路狂奔。
上百里的路,只是四十幾分鍾,就看到了林場。
不過,楚向前沒急着回林場,而是騎着追風,繞路進了大山。
好在追風在新手村裡,一隻跟在赤兔、照夜玉獅子身邊,陪着楚向前刷經驗。
34級的馬,體質31.5、力量8.1、敏捷10.5。
走山路,猶如走平地。
即便是60度陡坡,都能輕鬆跑上去。
在山裡轉悠了一個多小時,還別說,動物恢復種羣的速度確實不算慢。
三年前,林場這附近長度十幾公里的山裡,基本上看不到什麼野味。
但此時過來一看,山雞、野兔不少。
就連野豬、傻狍子和野鹿,通過山雀,也發現了好幾羣。
楚向前沿路不斷把新手村,今天刷新出來的15只山雞、15只野兔、15只鹿。
20頭傻狍子和30頭野豬,四散放出來。
最後想了想,乾脆連今天刷新出來的30頭牛、40頭羊都放了。
至於附近村民發現山裡有牛羊出沒,是否驚奇和不解,楚向前可不管。
反正沒人會懷疑到他頭上去。
一路遇到狼或者狐狸,還會被楚向前一箭給射殺了。
馬蹄、馬腿上沾染了不少泥土,楚向前自己身上,換上的雨鞋、工裝也沾染些泥土後。
這才收弓,掛在追風身上。
從新手村裡拿出一隻300來斤的野豬,還有剛纔射殺的2頭狼,4頭狐狸出來。
抽刀砍了些樹枝,做了個簡易、結實的拖行擔架。
擔架一頭掛在馬鞍上,一頭直接接觸地面,拉着野豬、野狼和狐狸從山裡走出來。
既然婁父、婁母不願意去港島,自己這個便宜女婿,和他們女兒好了四五年。
總得做些準備纔是。
而林場絕對算是京城周圍,最適合特殊時期,兩個老人避開麻煩的地方。
只要度過最初的兩三年,基本上就不用擔心了,安心待在林場就是。
追風的體質,拖着500斤的野味,絲毫沒影響行進速度。
下午1點多,楚向前騎着馬出現在林場不遠處的山崗上。
看到村子裡不少半大小子,吃完午飯在大鬧。
楚向前嘴角一笑,手指放在嘴邊,重重吹了個響哨。
這一聲響,別說不遠處的林場員工所在的村子,就連幾裡外的村子,都能隱隱聽到。
不僅把這些小子的目光吸引過來,就連一些回家吃午飯的成年人,也都出門看了過來。
一開始,看到有人騎在一匹高頭大馬身上,還警惕起來。
但楚向前在林場實在太出名,很快就有人驚喜的喊道,“是楚家大小子。”
這話一出,立馬有更多人認出了他。
大部分人朝着山崗這邊跑,小部分則跑去找二叔、三叔和秦支書、江會計他們。
二叔兄弟倆,雖然有了林業局的編制,但讓他們倆坐辦公室,兩人一開始還挺樂意的。
只是沒半年,兩人就主動申請回林場。
不是有福不知道享受,而是林業局也知道楚向前能弄到物資後,成天有人找他們倆。
幫局裡和一個個領導弄些東西,二叔和三叔懂這裡面的人情世故。
但幫完了領導,又要幫同事,二叔三叔就不樂意了。
乾脆辦公室也不坐了,回到林場,就覺得還是這邊簡單。
而且愛媛的出口公司,這幾年一直在採購林場和周圍幾個村製作的竹製品。
一開始倒是做多少成品,就能按照規矩拿多少錢。
但後來錢不給,換成了給工分。
其實對鄉下人來說,工分比錢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