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思富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退後了幾步,感覺到眼前這長得好看得有些過份的男子的鳳眼裡似射出一把把小刀,直往自己身上而來。
林惜落扯了扯花沐嵐的衣袖,在他耳邊輕語:“你嚇着他了。”
康思富似也聽到了她的那句你嚇着他了,他的臉刷的就紅了,囁囁喏喏地說:“惜瑤……”在花沐嵐眼神的威懾力下,他終是把妹妹兩字嚥了回去,“多年不見,你竟出落得如此……”好看二字又被逼無奈的嚥了回去。
“厄……那個……我好像不認識你呢?”面對如此熱情激動的康思富,林惜落有些爲難的開了口。
聽林惜落如此說,他一時情急,也不懼怕花沐嵐那可以殺手人的目光了,“惜瑤妹妹,你怎麼可以忘記我呢,我是思富哥哥呀,當年還是你給了我銀票,讓我順利參加科舉考試的,我從來都沒有忘記你的情誼,我當年就曾許諾,等我有功成名就的一天,就一定會娶你爲妻的。今天我既然能在這裡遇到你,那就是老天安排給我們的緣分,你現在就隨我回府,見過我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來日,我再到你府上提親。”
一羣烏鴉飛過……
花沐嵐額上的青筋直暴,手握成拳,那指節都發白了,他剛要發怒,就聽林惜落說道:“其實不用……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嗯,我是說我已經嫁人了。”
林惜落反應過來了,這人她林惜落不認識,但不代表李惜瑤不認識呀,她一把拽過花沐嵐,“瞧,這就是我相公。”
聽到那相公二字,花沐嵐的氣倏地全消了,額上的青筋也不見了,發白的指節也恢復了常色,他得意的挑釁的對康思富挑了挑眉。
聽了林惜落的話後,康思富一下子就蔫了,像打了霜的茄子。
他耷拉着腦袋,囁嚅道:“那,那我先走了,願惜瑤妹妹與妹夫幸福。”說着,逃也似的爬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內,某人神色不佳,“剛剛這男人怎麼說?”
“呵呵,以前不小心在路上救的一個人。”林惜落訕訕然。
“惜瑤妹妹?思富哥哥?”某人語氣也不佳。
“呵呵,其實我喜歡別人叫我惜落妹妹,哦,沐嵐哥哥。”林惜落狗腿的差點要抱住他的大腿了。
某人得寸進尺,趾高氣昂的道:“再叫十聲沐嵐哥哥外加二十聲相公來聽聽,我就打算原諒你這一回。”
“你……”
“叫還是不叫?”
“好,我這就叫,沐嵐哥哥,沐嵐哥哥……”
“這不算,毫無感情可言,我又不是讓你背書。”某人不滿意。
“沐嵐哥哥……”
……
林惜落聲情並茂,表情也很到位,好不容易叫完了十聲沐嵐哥哥。
“乖,我的惜落妹妹,繼續叫相公二十聲相公給我聽。”
林惜落哭喪着臉道:“能不能讓我喝口水先?”
她的話音剛落,一杯水已遞到她面前。
林惜落無奈,喝了水後,又繼續:“相公,相公……”
“呵呵,我的好娘子。”花沐嵐一把把她摟進了自己的懷中,用脣堵住了她的嘴,“剩下的留着以後再叫,嗯,我們繼續之前未完成的事。”
……
“花公子,流香樓到了。”
花沐嵐扶着林惜落下了車。
當兩人看到流香樓二樓樓閣上站着的那一排打扮得花裡胡哨花枝招展的花花綠綠們,不由得呆若木雞。
林惜落面色古怪,轉頭問車伕:“現在酒樓也兼營這類生意?”
車伕一臉茫然,“公子不是說要來流香樓的嗎?這流香樓可不是酒樓,而是青樓。”
林惜落嘴角抽了抽,“青……青樓?可我明明聽你們小少爺說過他要去留香樓吃最好的呀?你家……”嘴脣有些發抖,她抹了一把虛汗,接着道:“你家少爺還是個小屁孩,不會也來這種地方吧?”
車伕臉色變了變,哆嗦道:“不,不好意……意思,可能是小的弄錯了,這城裡的確還有家酒樓叫留香樓,小的……小的聽混了。我想你們要去的地方應該是那家留香樓纔是。”
車伕忙掀開車簾,“兩位快上去吧,小的這就帶你們去留香樓。”
花沐嵐帶着林惜落轉身上了車,耳邊響起樓上那羣花花世界的嬌媚聲音:
“呀,那兩位小公子,別走呀!”
“都還沒有進門怎麼就走了呢?”
“呀,那兩位公子長得真好看。”
……
車伕冷汗直冒,揚起鞭子,策馬離去。
馬車內,林惜落問:“老實交代,你去過青樓沒?”
花沐嵐想起那一次的經歷,老實的點了點頭。
林惜落大怒,“什麼,你去過那地方,老實交待,點了姑娘沒?”
花沐嵐誠實的搖頭。
林惜落鬆了口氣。
花沐嵐見林惜落鬆了口氣,他也鬆了口氣。
林惜落倏地又盯向他,面露疑惑,“你不點姑娘,你上青樓做什麼?”
花沐嵐嘟嚷:“還不是因爲你。”
“因爲我?”林惜落不解。
“在軍營時,有一次你不是葵水來了嗎?我找不到那啥來處理,去外面也沒買到,所以就去青樓找那些姑娘了,當時給你的那一大包都是讓她們臨時幫你趕製出來的。”
林惜落面紅了,耳赤了,不過心裡似有暖流淌過,這男人原來爲自己做了那麼多。
她摟緊他的腰,囁嚅道:“就去過那一次嗎?”
這下花沐嵐面也紅了,耳也赤了,他低喃道:“嗯,還去過一次。”
“什麼?”林惜落又把他推開。
花沐嵐急了,“你先別激動,我沒有叫姑娘,我,我只是,只是……”
林惜落面色不善,“只是什麼?”
“你還記得那一次嗎?你說我找錯地的那一次。我當時覺得失了男人的臉面,就尋了一個機會,有一天晚上去了趟青樓,嗯,其實我也沒進去,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