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瑜這病不重,就是凍得,能和自家娘子睡在一張牀一個被窩,他啊,早好了。
看着比前還幹勁十足,整個人走起路來都帶着風。
而齊越月事一走,加之吃了幾副貴的藥,好很多。他整個人感覺神清氣爽的。
這身體見好,齊越又瞧了瞧天氣。
嗯,下面該教這傻子去冰釣了。
吃過早飯,陳瑾瑜在廚房刷碗刷鍋;臥室中,齊越就在衣櫃裡翻找着什麼。
陳瑾瑜進屋瞧見他這樣,開口問:“娘子,這是……?”
“陳瑾瑜,你就沒有輕便一點的衣服?”齊越邊翻找邊問。
輕便點?
想了想,陳瑾瑜問:“娘子要輕便的衣服作甚?”
“去釣魚啊。”齊越說,說完嘆口氣:“你這櫃子裡翻來翻去就這幾件衣服,就沒別的了?”
“還有的,只是,是夏季的衣物,這個時節穿不合適。”陳瑾瑜老實道。
齊越看了看他,暗道,可真是夠窮的。
拿出一件男裝,指着它道:“就這件吧。”
“娘子,這是男裝。”
“我知道。”齊越說:“我討厭那女裝,穿着真礙事。釣魚也不方便。”
“哦。”陳瑾瑜呆愣愣的應着,因爲齊越那個傢伙已經開始解衣服了,他硬扯開衣物,不多時肚兜露出來,惹的陳瑾瑜臉紅心跳的,背過身不看他。
齊越咳了一聲,擰着眉道:“快來幫我穿啊,你這衣服我實在不會。”說着還打了個噴嚏。
陳瑾瑜忙轉身閉着眼摸索着幫齊越穿衣服,齊越汗顏,彈了一下他的腦袋。
“瞎子摸象呢?你這樣怎麼幫我穿?”
陳瑾瑜也不應答,只是在那低着頭一點一點幫齊越把衣服穿好。
穿戴完畢,有些大了。
也難怪,齊越現在是女子啊,且還是個弱女子,這陳瑾瑜身高得有一米八五以上,所以他穿着陳瑾瑜的衣服,大很多。
齊越收了收腰帶,問:“你多高啊?多重?”
“回娘子,我八尺身高。”陳瑾瑜老實說:“不知多重呢。”
八尺?!
齊越上下喵了一眼陳瑾瑜,伸手比量了一下,又拽過他的胳膊,捏了捏,照着他的胸脯一拍道:“你啊,一米八五隻多不少,體重150多斤,標準身材啊。在現代,穿上白襯衫,邁着大長腿鐵定帥瘋。”
說着還不忘摸幾下陳瑾瑜,沾點小便宜。
陳瑾瑜憨憨的笑笑,他雖不太懂齊越說的什麼,但從齊越的表情來看,是在誇自己。
“行了,去準備魚竿還有誘餌以及鑿冰的工具。”齊越說着就往外走。
“娘子。”被陳瑾瑜喚住。
“幹嘛?”齊越回頭,但見下一刻,陳瑾瑜伸手很溫柔的幫他把那一縷亂掉的髮絲弄好,才露出一個溫和好看的笑容:“好了。”
齊越看得心中一動,忽地感覺面上一熱。
靠!
發春了?!
不對,文明點說是——心動了?
這讓他忙不迭的打了個寒顫,可不能對一個古代人動心啊,我可是還要想辦法回去的。
乾咳一聲:“謝了,那咱們走吧。”
“娘子,你行嗎?”陳瑾瑜猶豫着問。
言外之意,你身體還未好利索,這樣出去行嗎?
“怎麼不行?”齊越擰着眉:“你看着我外表是女的,其實告訴你,我是個爺們,純爺們!今兒天氣這麼好,不去冰釣,可惜了。”
見齊越這麼想去,陳瑾瑜也就應下了,說:“好,我去準備釣魚的東西。”
一切準備完畢,兩人就出門了,齊越在陳瑾瑜的帶領下走過一段平坦的大路,又穿過一條條蜿蜒的小路,到了那河邊。
這個地方是他當日落水的地方,可齊越沒什麼印象,因爲那時候是天蔣明的時候,加之他剛穿越過來,一切都還不是很清楚,整個人處於一種惶恐狀態。
但陳瑾瑜似乎有些迷信,說帶齊越再走幾步,這落水的地方咱不在這釣。
齊越對這也不熟悉,也就應了,兩人走着,他說:“找個枯草多的地方。”
“好。”陳瑾瑜問:“敢問娘子,不知爲何要找那枯草多的對方?”
“你傻啊。”齊越說:“漁諺有‘冰釣找草窩,水下藏魚多。’枯草多的地方,魚既可藏身,又能防風禦寒,魚一般都在那棲息。”
聽着齊越的話,陳瑾瑜在心裡暗暗稱讚,娘子懂得可真多。
選好地點,齊越便開始將冰釣的一些注意要點和竅門一一告知陳瑾瑜,而後吩咐他鑿冰洞,找了些枯草垛,坐在那開始垂釣。
陳瑾瑜怕齊越冷,特地多拿了件衣服,給他披上,然後又跑到河岸邊不遠處弄來很多草垛,堆在兩人四周,爲的就是遮擋一下這寒風。
齊越瞧着,想笑,因爲今兒天氣很好,沒有一點風,但看到陳瑾瑜緊張自己的樣子,也難免有些小小的感動,喚了他一聲,說:“趕緊坐下,安靜點,若不然這魚都被你嚇跑了。”
一聽這話,陳瑾瑜忙安靜下來,悄悄坐在齊越跟前,學着他的樣子開始釣魚。
不多時,齊越沒釣上來,反倒是什麼都不懂的陳瑾瑜釣了幾條新鮮錦鯉。
得!
這下師傅還不如徒弟!
齊越瞧着,皺了皺鼻子,嘟噥着嘴,不發一言。
他覺得自己的面子沒了。
一上午,自個木桶裡就兩條,可陳瑾瑜桶裡都快滿了。
正想着,陳瑾瑜那邊又釣上一條,齊越徹底不幹了,將魚竿一丟,嘟囔道:“不釣了,累了。”說着往那草垛上一躺,眯着眼睛看着天空。
心裡卻暗罵道,這羣該死的魚,故意跟我作對,看我不把你們一個個都燉了、煎了……
陳瑾瑜又釣了一條,也收了魚竿,將木桶的魚放好,衝齊越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滿了。”
齊越回了他一個白眼,閉着眼在那曬太陽。
陳瑾瑜收了笑容,低頭在一旁靜靜的陪着他。
好久,齊越纔開口:“回家,我餓了。”頓了頓:“今天我要吃魚,做的不好吃,我把今兒釣的魚全扔了。”
陳瑾瑜寵愛的應着,把人拉起,提着兩個桶,和齊越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齊越去屋子裡烤火休息,陳瑾瑜將釣來的魚分了幾條給鄰居,剩下的放到一大缸裡養着,而後開始在廚房忙活着做飯。
等飯做好,端進屋,齊越有種想跳到這魚湯裡的衝動!
這陳呆子做的魚湯太好喝了!且魚肉鮮香!
說真的,他個人不是很喜歡吃魚的,主要的原因是不喜歡魚腥味,再者他覺得吃魚麻煩,搞不好就被魚刺給卡着,所以,索性就不吃。
齊越想,這個家窮的叮噹響,按理來說,是做不出這麼有味道的東西的,可這人每次做的飯,別管什麼,都特別有味道。
難道是田螺姑娘做的?!
這是什麼腦回路?!
齊越搖了搖頭,又喝了幾口湯,問:“陳瑾瑜,你做飯怎麼這麼好吃啊?”
“回娘子,我以前在大戶人家學過廚藝。”
“是嗎?”齊越驚訝:“我說呢,跟你說,你這飯菜的口味都快趕上我們那的大飯店做的,不,比那還好吃,別的不說,就你做的,是純天然綠色無公害的飯菜啊。”說到這忽然想到什麼,指着這魚湯和魚肉說:“就你做的這一盤,在我們那個時代,得賣至少50元,估計還不止50元。”
“哦。”陳瑾瑜聽的似懂非懂,他啊,只要齊越高興,自個兒就高興。
“等我回去……”說到這,齊越突然停住,這眼下還不知道如何回去呢,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更不知道自己原來的身體怎麼樣了。
想到這,他忽然沒了胃口,將陳瑾瑜夾給他的魚肉放到嘴裡,卻變得沒有半點滋味,又吃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陳瑾瑜看着自家娘子,撂了筷子,問:“娘子,怎麼了?”
“沒事。”齊越說。
他臉上難得的一本正經,看在陳瑾瑜眼裡一陣心疼,又問:“是不是有心事?”
“都說了沒事,還問什麼問?”齊越板着臉:“以後別娘子娘子的叫我,我又不是女人,真他媽倒了八輩子黴纔來到你這兒。”
這話讓陳瑾瑜心一抖,他抿了抿脣,也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