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荏苒,念你如初 139、大眼勾魂
跟着鬱雲川學德語也有一個多月了,晚上徐盡歡墨跡了半天鬱雲川才同意被她請出去吃飯,席間沒有別人,兩人倒也隨意。
商量了一下,鬱雲川覺得離過年半個月的時間都不到,不如趁這段時間好好放鬆放鬆,德語可以在有空的時候記一下單詞,等到過完年得空了隨時可以來。
徐盡歡想了想這樣安排也好,年前她想陪陪徐長夏,至於什麼時候去德國還得再商量丫。
兩人這次分別就要半個多月甚至一個月見不到,徐盡歡心裡不捨,又苦於無法說,崩着臉不大高興,兩人自從熟悉起來還沒分別過這麼長時間呢。
鬱雲川臉上依舊平靜,吃的不多,不過每一口都細嚼慢嚥,比平時慢了許多媲。
吃完飯徐長夏的司機已經等在下面了,臨出來的時候徐盡歡就拿了包,想着就不用回去跑一趟了,但此時有點後悔,一路走回去也可以對和他呆一會嘛。
把服務員找回的錢裝好,嘆了口氣她站起身:“雲川老師,我要走了,你自己可以回去吧?”
這話說的,他一個大男人,從校門口走回公寓還要人送嗎?
鬱雲川笑着點了點頭:“可以的,走吧。”
徐盡歡屁股擡了擡,又坐了回去:“我等你喝完茶,你是客人,你還沒走呢我怎麼能先走。”她找盡理由。
鬱雲川就有點喝不下去了,瞪着手裡的杯子,放下也不是繼續喝也不是。
見他有仰頭一口氣喝完的趨勢,徐盡歡連忙道:“慢點喝,不着急的。”
鬱雲川含在口中的茶差點噴出來,咳了兩聲說:“好了,走吧。”
磨磨蹭蹭走到門口,兩人一齊停步,面面相覷之後又不知說什麼好,該說的剛纔都說完了。
鬱雲川微微擡起胳膊,徐盡歡以爲他要開門,心中大急,就這麼走了?她不甘心,腦袋一熱,把包往旁邊凳子上一放,伸手猛然抱了他一下,飛快說道:“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然後抓起包飛快跑了。
鬱雲川擡起的胳膊連收攏的時間都沒有,她就已經開門而去,看着空蕩蕩的懷抱,他苦笑一聲,小聲說:“總是不給我機會……”
你怎麼就知道我擡手就一定是開門,而不是想要擁抱你呢?笨蛋。
和徐長夏住一起的日子比任何時候都要愜意,吃飯有人做好了送到你面前,恨不得想吃什麼一個眼神就有人把菜夾到碗裡,出門從別墅門口到大門口都有管家問你要不要車……
從徐長夏受傷到現在也有三個多月了,基本上已經完全恢復,不過考慮到他身體虛弱,公司裡的事務還是劉信在主持,每天下午五點準時來別墅彙報工作,包括一些重大協議的簽署,風雨無阻。
徐長夏現在能這麼悠閒,全都是劉信的功勞,所以徐盡歡見了他都會客客氣氣的叫一聲劉叔叔,尊敬有加。
“今天想去哪裡玩?”餐桌上徐長夏問。
放假之後徐盡歡也沒閒着,覺得平時徐長夏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間肯定不好受,於是拉着他到處遊玩,放鬆心情的同時還能增進感情。
徐盡歡哼了一聲:“昨天你就是這麼問的,結果呢?”
昨天本來說好去遊銘湖,結果半道徐長夏得知市裡國際展覽中心有個航空博覽會,就把她領那去了,不去不知道,真看不出來徐長夏還是位航空航天愛好者,於是昨天陪着他在展廳亂竄了半天,累死了。
徐長夏訕訕的笑了笑:“要不咱今天去銘湖?我覺得大冬天的不適合遊湖,不如……”
“不如再去航空展看看?”博覽會通常不會一天就結束,徐盡歡替他接了下去。
“咳……”徐長夏有些不好意思,但機會難得,再說這幾天他跟自家閨女相處的不錯,也學會討價還價了。
自從祝水瀲出事之後,徐盡歡就沒在徐長夏的眼裡看到過這樣閃亮的光彩了,這會兒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能不答應,累點就累點吧,不過面子上還得撐一撐的。
最後在徐長夏咬着牙彷彿下了血本一樣答應晚上陪她去看電影之後,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看完電影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回去的路上徐盡歡不得不對徐長夏提起去德國看望外婆的事,眼看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祝言明的公司這兩天就要放假了,究竟怎麼安排要快點決定才行。
徐長夏問她:“你自己是怎麼打算的呢?”
“我……不知道。”徐盡歡苦惱的說“我既想和你一起,又想陪着外公外婆,二老去德國後身邊也沒幾個認識的人,小舅又不經常在紐倫堡,想必他們也挺孤單的,德國不過中國年,二老又都是傳統的人,過年就該置辦的熱鬧點”
“那你就去那邊過年吧,好好陪陪他們,代我給他們拜個年,”猶豫了一下,他又說:“算了,還是別提我了,你自己玩的開心點就行了。”
徐盡歡心疼,湊過去在他肩上拱了拱:“可是你怎麼辦,讓你一個人過年我很不放心。”
“我?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徐長夏裝作不在意的訓斥:“沒有兩全之策那就只能取其一,決定好了就去做,別猶豫不決的,將來……”
“行啦,”打斷他,徐盡歡給他把了把脈:“我瞧瞧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怎的這麼嘮叨……”
徐長夏一噎,擡手揮開她:“去!沒大沒小的。”
“嘿嘿……”她像只不倒翁一樣晃了一圈又倒回徐長夏肩上:“可是,人家真的很擔心你嘛,你一個人怎麼過年啊。”
“過年肯定少不了應酬,我想閒在家裡都閒不住,你以爲生意做到這種地步就不需要打通關係了?”徐長夏說:“你去德國也好,留你在家我也不放心。”
徐盡歡知道他說的不無可能,但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爲了讓她放心,誰家大年三十的出去喝酒啊。
“比起應酬,我寧願你閒散在家一個人過年。”她知道徐長夏很討厭飯局。
既然徐長夏這麼說了,事情基本上也就定下來了,直到同祝言明去德國前,兩人也沒能遊成銘湖。
紐倫堡緯度比A市還要靠北一點點,冬季氣溫相差不是很大,雖然曾在這座城住了一年,徐盡歡還是覺得很陌生。
機場來來往往的都是白種人,充斥耳際的也都是聽不懂的語言,徐盡歡緊緊跟在祝言明身後,生怕一不小心就迷路了,哎,不懂德語的人傷不起啊。
她終於能體會到鬱雲川說的那種壓力下迫切想要學習一門語言的感覺了,更何況現在她身邊還有祝言明在。
那時的他,只有十三四歲吧?
“發什麼呆,走了!”
徐盡歡趕緊跟上,剛一出機場就見小舅的車停在路旁,而且還是他親自開車來的,徐盡歡高興的對他揮了揮手。
小舅和徐長夏年齡相差不多,四十多歲,白白淨淨的,比徐長夏多了絲儒雅之氣,同祝水瀲一樣,他的眼睛也很大,親切又隱含威嚴。
祝言明遺傳了小舅母,狹長的丹鳳眼,爲此徐盡歡沒少嘲笑他眼睛小。
祝言明本人卻引以爲傲,說眼睛那麼大幹嘛,散光眼!小眼睛纔夠犀利,國內不都說大眼迷人,小眼勾魂嗎?
徐盡歡心想,纔不是呢,雲川老師眼睛就很大,眼瞳比正常人要黑一些,睫毛又長又翹,眸色流轉間,不知道勾去多少女同學的魂呢,咳,不才在下就是其中一隻。
如果祝言明是隻孫猴子,那麼小舅就是如來佛祖,無論他如何折騰,小舅總有辦法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所以在自己老子面前,祝言明還是相當老實正經的。
這也是他爲什麼要去英國讀書,後又有選擇回亞洲發展的原因,老子本事再大,不在他跟前總行了吧,不過後來見識過徐長夏之後,他就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年齡段的男人有一種天然優勢?爲毛都這麼厲害?
坐在車上祝言明連坐姿都比平時規矩,徐盡歡坐在副駕駛座上與小舅聊天,不忘鄙視他兩眼,見她病情是真好了,小舅心情明顯更好了一些,因爲他一開心就有個毛病,話多,愛問問題。
一路上基本都是他在說話,徐盡歡與祝言明兩個老老實實彙報這半年來的情況,接受上級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