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這是藉口
他指了指門上的聖誕老人頭像:“久而久之,不知道怎麼聖誕老人取代了耶穌,成了節日的代表形象。
徐盡歡想了想,也對,明明是慶祝耶穌生辰的,爲毛不見耶穌露面,反而聖誕老人穿着紅秋褲出來晃盪呢?
“那雲川老師在德國聖誕節的時候有沒有參加過什麼難忘的活動?”她主要是想旁敲側擊的知道他的過去丫。
“忙,”鬱雲川笑:“沒時間參加,大多數都在圖書館或實驗室度過的。媲”
徐盡歡竊喜,看來以前他真的沒有過女盆友什麼的,把自己的青春與一腔熱情全都獻給實驗器材了。
“不過,我知道紐倫堡的聖誕節很熱鬧,提前一個月就會有類似中國廟會的聖誕市集,開閉幕式就在主廣場,到時候廣場上會有許多精心佈置的攤位,提供琳琅滿目的聖誕飾品以及紅酒和特色小吃,很熱鬧,而且教堂會舉行盛大的彌撒,祈禱世界各地平安。”
被他這麼一說,徐盡歡有些心動了:“好想去看看啊,哎?雲川老師不是說忙,沒時間參加聖誕活動嗎?哼哼,據我所知,海德堡與紐倫堡之間的距離不短吧?”
“的確不短,”他承認的坦然:“剛去德國沒多久的時候,我曾陪着……陪人去過紐倫堡,正好是聖誕時候。”
在他的內心,有一個誰都不能碰觸的***,包括他自己,就好像伏地魔之於魔法界一樣,連名字都是禁忌。
徐盡歡不是不想知道,但她不敢問,因爲他自己到現在都無法坦然面對,也許那就是他所謂的心魔。
平安夜那天,學校社團很應景的在人、流比較多的地方擺放了幾棵聖誕樹,各院系也都有自己的活動節目,不過相信大多數人還是喜歡上街逛一逛,感受一下大衆化的節日氛圍。
徐盡歡早早的給德國的外公外婆以及小舅輪番打了電話,最後是祝言明,好像這傢伙將近一個月沒來找她了,可能臨近年關公司事情比較多,結果一打電話這傢伙說正在迪拜出差呢。
迪拜啊,一提起這個名字首先讓人想到的就是奢華以及高聳入雲端的摩天大樓,記得看過一組攝影師在哈利法塔的樓頂拍攝的日出照片,只是看着圖片就有一種暈眩的感覺,甚至能看出地球真的是圓形的,在與天相接連的地方,地平線不是直的,而是弓起的弧線形。
心底的震撼無以言表。
電話那端不時有呼呼的風聲,徐盡歡顫抖着問:“你現在……在哪呢?”
那端傳來他的笑聲:“你猜呢?”
“呵。呵呵,該不會就在哈利法塔吧?”她乾笑。
“聰明。”他神清氣爽的說:“已經遊覽完畢,生意上的事情也全部談妥,這兩天就回去了,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
徐盡歡哼哼:“去也不帶着我,人家哪裡都沒去過還不好,哪像你們,滿地球的跑。”
祝言明說:“等等,”然後就聽到那邊他用流利的英語同別人交流着什麼,最後周圍一靜,他又用中文說:“這次出來的急,等過年回德國的時候好好帶你玩好不好?”
徐盡歡狐疑,這真的是祝言明嗎?怎麼會這麼乖順溫柔?她傲嬌的哼了聲:“登上那麼高的地方什麼感覺?”
他說:“哈利法塔並不全是用來觀光的,一百二十四層之上基本是辦公室,要不是來談生意我也上不了這麼高,至於感覺啊……跟你說了你也無法理解。”
徐盡歡不屑:“是我無法理解你的感受,還是你言語有限,無法表達出此刻的心境呢?”
祝言明不以爲杵,張口噼裡啪啦說了一大通德語,最後問:“我表達的夠清楚了,你明白了沒?”
“……”徐盡歡哭:“去死!”
腫麼感覺身邊的人好像都會德語,就連徐長夏後來都學得差不多了,蘇黎世可是德語區。
掛斷電話後,她咬牙握拳,大吼一聲:“我要學德語!”
貼着面膜的陳優優冷豔高貴的看了她一眼:“學德語找鬱雲川去,在這瞎嚷嚷個啥?”
上午楚依萱就和安牧之約出去玩了,徐盡歡本來想回去陪一陪徐長夏呢,但不好意思只剩下陳優優一個人,於是決定明天回家,今晚留了下來,建議說:“平安夜了,肯定很熱鬧,不如我們出去玩一玩?”
對方再次冷豔高貴的說:“你覺得我要是想出去輪得到你來約我?去玩你的吧,不用管我,累,哪也不想去。”
徐盡歡默,一想也是,只要陳優優站在樓上振臂一呼,不知有多少男生排隊等着臨幸呢,哪輪得到她?
懶散的躺在牀上不想動,自尊心連受打擊,感覺自己不會再愛了。
偏了偏頭,卻看到手機的信息提示燈一閃一閃的,表示有未讀信息或未接電話,她點開一看,居然是鬱雲川發來的,問她在幹嘛。
徐盡歡受創感覺不會再愛的小心肝兒剎那間又充滿了活力,隨時準備着赴湯蹈火……難道他這麼問的潛臺詞是想約咱出去?嘿嘿……
聽到她猥褻的笑聲,陳優優鄙視又無奈的瞥了她兩眼。
徐盡歡哪還管得了別人,趕緊回了條:“無所事事中……”
沒一會那邊又說:“今晚有安排嗎?”
哈哈~果然啊果然,徐盡歡趕緊回覆說:沒有沒有,雲傳老師呢?
但是一想,用那個疊詞會不會顯得咱太急切太不矜持了點?於是又重新寫道:“睡覺和尼古拉斯夢中相會算安排嗎?”
鬱雲川:“要不你來我這邊吧。”
徐盡歡剛讀完,又一條短信過來,還是鬱雲川的,他說:“我奶奶想請你吃飯。”
徐盡歡笑,矮油,總覺得他後面一句是在找藉口掩飾呢,經過上次楚依萱那麼一說,她也覺得鬱雲川對她似乎也有那麼點意思,不然怎麼不見他和別的女同學這麼親近?
這一想法使得她心中的感情再難壓抑,總想離他更近一些,貪心的想徹底融入他的生活,即使知道自己配不上他的才華橫溢,但她願意爲了他而努力,她願意等。
即使做不成木棉,也要做一顆與他比鄰的小草,當他低頭的時候,會發現自己並不孤獨。
出門的時候她一改往日的隨性,試了好一會衣服,他家兩位老人一個開放一個保守,到底是穿裙子好呢,還是規規矩矩的穿褲子?
最後鑑於某位老中醫是個妻奴,總被妻子駁的說不出話來,還是穿裙子好了。
本來想畫個淡妝,但又怕鬱雲川看出什麼,好像她刻意打扮好與他約會一樣,……雖然的確是這樣想的,但被發現了多難爲情,最終她只刷了刷睫毛,塗了點脣膏就出去了。
鬱雲川開車已經在暮雲院外等她了,這會兒情侶約會的約會,逛街的逛街,倒沒多少人出來晃悠。
乾燥的枝椏下,一個身着方格短裙的女孩遠遠走來,黑色平底小靴顯得她的腳很小巧,步履輕盈,上身穿一件寬鬆的學院風灰色中款大衣……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深灰色風衣,不由翹起脣角淺笑。
長及腰的捲髮中分,劉海與下巴平齊,剛好露出清澈靈氣的雙眼,這樣的她嫵媚又清純,讓人看過一眼總忍不住想再多看幾眼。
鬱雲川凝着她一步步走來,撫額嘆息一聲,笑的有些無奈。
“對不起雲川老師,讓你久等了。”她打開車門坐進來說。
他早已收起笑,輕輕瞥她一眼:“又穿這麼少,不冷嗎?”
徐盡歡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失落,賭氣的說:“冷也要穿,沒看到人家都成雙入對的了嗎?再勾、搭不上男人,我真就只能《致青春》了。”
她清楚的感覺到鬱雲川透過前面的鏡面看了她一眼,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在出了校門後車速比平時要快得多。
徐盡歡扶住車門,不知道他是着急趕時間還是別的什麼。
不長不短的路程,兩人竟是一句話沒說,徐盡歡倒是想說些什麼,但路上行人很多,怕一說話會讓他分心,於是與他一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