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斜了她的眼淚,她邁開步子在馬路上狂奔,頭上還纏着繃帶,慘白的臉上猶如白紙,她一邊嚎叫着席燁的名字,一邊抹着眼淚跑着。
只是當的那一張照片成爲現實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叫她不得不去相信,酒店的門沒有鎖上,她輕輕一推便推開了。看着席燁裸着上身抱着池婧,她只穿了一個透明吊帶,兩人和諧的睡在一起,她的頭放在他結實的手臂上,像極了一個小鳥依人的小女人。
計初夏顫抖着走到牀邊,她也不知道她是哪兒來的勇氣,她含着眼淚去俯視那個說愛他的男人,心在狠狠的抽搐着,她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嗚咽的聲音。
察覺到有一絲的異樣,池婧緩緩睜開了她令人着迷的大眼,看到計初夏時,原本清純的眼眸裡多了一絲挑釁和炫耀。
計初夏狠狠的握着拳,看着零亂滿地的衣服,不難想象這兩人是有多飢渴難耐,抓起一件男士衣服狠狠砸向熟睡中的席燁。
席燁皺着眉睜開眼,看着計初夏,疑惑不解的看着周圍。
當他看到還有一個幾乎光着身子的池婧時,本能性的彈坐了起來,連忙去拉計初夏的手:“你聽我解釋。”
“解釋?”計初夏冷哼一聲,勾起一絲苦笑:“我看到的就是事實,你還想怎麼解釋,席燁,我真是看錯你了,我就知道當初你選擇跟我在一起就是因爲孩子,而不是因爲愛情。我剛剛流產,你就找舊愛是了吧?你跟我說啊,我成全你們。”
席燁低沉着聲音喊道:“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只是送她來了酒店而已。”
“是嗎?順便你就跟她睡了!席燁!你這個混蛋!”計初夏猛地甩開席燁,病體搖搖晃晃的跑出房間。
席燁掀開被子就準備去追她,池婧從身後一下抱住她,她渾身顫抖着喊着:“燁,不要走。”
席燁把纏着他腰的手甩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最好別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他快速的穿起衣服跑出房間。
在紅黃的燈光下,她裸露的肌膚是如此的魅惑,整個人像是一副令人心情難以平復的美人圖,她的手狠狠的把被子掐住,眼裡滿是冒出的對計初夏的怒火,從牙縫裡透出一句話,計初夏,我本來是不想這樣做的,可是我沒想到席燁真的愛上你了,那就別怪我。我願意除掉我和席燁愛情路上的任何障礙物,包括你!她的眼裡劃過一抹狠色。
伸手去拿起兩個,一個是她的,一個是席燁的,她點開席燁在計初夏上設置的gps詭異一笑,隨後撥通了陳安華的號碼。
計初夏跑出酒店,聽到了身後席燁的叫喊聲,她現在好怕面對她,索性跑上了剛剛駛過的公交車,她擠進人多嘈雜的公交車內,感覺到車子緩緩在開動,看着席燁的身影在視線裡越變越小,最後成了一個小黑點.........
她雙眼失神的看着窗外,車停了又重新開,開了又停,她不知道這裡是第幾站了,也不知道它的終點站究竟是哪裡?但她知道她的終點站沒有了,她只有不停的前進,未來再也沒有盡頭。
“喂!終點站到了,下車啊!”公交車司機向後一望,看見計初夏還在發呆,高分貝的向她吼道。
“這裡是哪裡?”計初夏沙啞的問道。
司機不耐煩的說道,“交口路,下車啊,別浪費老子時間,老子要下班了。”
計初夏被吼的有些委屈,瑟瑟的下了車,這裡很偏僻,從來也沒有來過,除了一兩盞路燈,這裡什麼也沒有。她忍不住的在公交車站臺前蹲下哭泣,她的腳變得麻木,心也一樣。
天氣變得有些陰冷,她只穿了薄薄的衣裳,再加上她剛剛做完手術,身子是格外的軟,使不上力氣,她終於站起身,因爲她還不想在這裡凍死,在這裡死了誰也不會知道,她也永遠見不到他想見的人了。
計初夏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電話,來來回回把自己衣服上的口袋摸來摸去都沒有找到。
是什麼時候丟的,剛剛在公交車上嗎?錢包也丟了,看來今天註定在這個荒山野嶺過一夜了。
計初夏心神不一的在向前走着,心裡滿滿都被席燁佔據。她想找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哪怕是一棵大樹下,現在的她太累了,好想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站住!搶劫!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一聲嚎叫嚇得計初夏身子一抖,眼裡滿是驚慌之色。她畏懼的看着眼前兩人身着全黑衣服,一身黑布遮的只能看見兩個眼睛珠子在路燈光下轉來轉去。
“啊!”計初夏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一步步的向後退,一腳抵在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
那兩個搶劫的一看計初夏有逃跑的動作,其中一人連忙上前抓住計初夏的手拿刀對着她的臉,狠狠威脅道:“閉嘴!給我老實點!”
計初夏順從的點點頭,一聲也不發出聲。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把刀抵在了計初夏的臉上,他瞪着眼睛,面色猙獰,故意的變聲音的聲調:“叫你把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計初夏不停的打哆嗦,臉上緊貼着冰冷的刀鋒,她顫抖的說道:“我沒錢,我和錢包丟了,我沒有……”
“真他媽倒黴!”那個男人向後的另一個男人問道:“大哥,怎麼辦?”
另一個男人緊閉雙脣,上下打量着計初夏,一語不發。
計初夏渾身發抖,瑟瑟的躲避他的目光,悄悄嚥了口口水。
“這根項鍊不錯,應該值點錢,弄下來。”美麗的鑽石在燈光下格外的引人注目。
黑衣男人用刀輕輕移到她的脖子邊,挑起鑽石項鍊,笑道:“這下我們要發了。”
計初夏猛地向後一退,雙手擋在脖子前,護住項鍊,情緒格外的激動:“不行!這個項鍊是次品,不值錢的!”
“不值錢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拿來!”黑衣男人伸手就把計初夏的手腕狠狠抓住,大聲呵斥道。
計初夏眼淚迸射而出,大聲哭喊:“我求求你們,不要拿我的項鍊。”
黑衣男子不耐的甩了計初夏一巴掌,罵道:“老子警告你,別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說完舉着刀便向計初夏襲去。
計初夏死也不放開捂住的項鍊,眼淚滑進嘴裡跟他最後的殊死搏鬥。身旁的另一個男人終於也看不下去了,上來幫他搶項鍊。
“刷!”只感到臉上一股刺辣傳來,隨即血開始不停的往外冒,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
刀子上血跡痕痕,計初夏早已管不上臉上的刀傷有多深,瘋狂的大叫和推他們伸過來抓她的手。
“媽的,臭娘們,我叫你不放手!”一個男人從她腦後抓起她的頭髮狠狠向地下一砸。
計初夏全身失力,砰的一聲,臉被砸向了地上那刺骨嶙峋的石塊上,尖銳的石尖穿刺過她的肌膚,更深的刺到她臉上。
“啊!”計初夏痛苦的哀嚎,隨後臉上那深入骨髓的疼痛讓她失去了意識,暈倒了過去。
她停止了彈動,身子朝下,臉對着帶有血跡的石塊上。
“大………大……哥,這人不會是死了吧!”其中一人目瞪口呆的指着地上的計初夏,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可不想殺……人啊!”
他口中的大哥雖然眼裡劃過一起惶恐,但故作鎮定的直了直身子,向他小弟就是一巴掌從他頭上向下拍去,破口大罵:“慌個p啊!這兒大晚上的,哪兒他媽的有人,誰看見了,快去,把她項鍊弄下來,媽的,今天真是什麼鬼運氣!”
“從………她身上……弄下來?”那個黑衣男人哆嗦着重複了一遍。
“你她媽的再廢話,信不信老子送你去見她!”另一個大哥瞪了他一眼,發號施令的說道。
“別別別,大哥,我去,我去還不行嗎!”他瑟瑟發抖的蹲下,伸手卻不敢動計初夏,他閉着眼睛去摸她身上的項鍊。
“你他媽快點!”
他又咬緊嘴脣去撥開計初夏頭髮,尋找那條值錢的鑽石項鍊。
“快走!有人來了!”另一個人拋下一句話便率前跑了。
蹲下的那個人也不輸其次,連忙站起來,一溜煙的就跑了。
一輛車經過,看到計初夏那一個身體躺在原地一動不動,車子連忙停下了。
葉凡從車上下來,走到她身旁蹲下,輕輕喊道:“小姐你沒事吧?”但沒有人應。
他呼了口氣把計初夏翻了過來,手放在她頸處,把她身體半擡起來。
“小姐,你醒醒。”
她的臉已經血肉模糊,除了一刀深的可怕的刀傷,還有着被石頭刺破的傷口,上面沾滿了灰土,看起來可怕極了。
計初夏朦朧的睜開眼睛,口齒不清的嗚咽道:“葉凡?”
葉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的情緒變的激動,變的不理智,他喊道:“小夏,是你嗎!你怎麼會這樣!”
隨後計初夏沒有再應答他,而是身子一軟,失去了意識,她只知道她看見了葉凡,隨後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