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溼的一個小黑屋裡面只要一進了冷風,整個屋子的溫度一會兒就將了下來,計初夏正好對着窗戶,夜裡凜冽的寒風連綿不絕的颳起,整個屋子的溫度頓時到了一杯水可以結冰的程度。
隨之而來的就是陰沉的烏雲擋住了那明媚的月光,小黑屋裡變得更暗,計初夏只是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停電啊,她最討厭黑的地方了。
透徹的冷雨隨後就到了,嘩啦啦的聲音如同催眠曲般哄着小孩入睡,一會兒那兩人的鼾聲就響起了,計初夏也暗暗的鬆了口氣,睡得死死的就不怕他們突然被她吵醒了。
只是天氣突然變得陰冷,計初夏本就沒穿多少衣服,還一直對着風口,這樣一晚上,會不會被吹成面癱啊,計初夏縮了縮脖子,把頭扭向另一處
“嘶嘶。”聽見窗外有一陣的異聲,計初夏瞪着窗戶,生怕出現什麼怪東西來。
一個頭突然冒出來,嚇了計初夏一大跳,還沒來得及大叫,席燁連忙做出了一個不要出聲的表情。
席燁?計初夏硬生生的呆了片刻,老天啊,你還真靈!計初夏猛地點點頭,表示明白,興奮的望着席燁,眼裡透出無數個閃亮泡泡注向席燁。
而席燁把這一切歸根於拋媚眼,暗暗的白了計初夏一眼。
席燁蹲在窗戶上,月光正好照亮了他半臉的輪廓,計初夏第一次發現,原來他這麼好看,俊俏的五官上嘴角帶着的淡淡笑意是那麼迷人。
席燁身子一轉,由於窗戶離地還有些距離,他輕輕一跳,走到計初夏的身邊蹲下身,解開計初夏腳上的繩子,又生怕把那兩個熟睡的人吵醒,他時不時的張望他們。
由於淋雨,他的身上竟然沒有一處乾的地方,雨珠順着他的臉滴下,溼潤的衣服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認真仔細的模樣讓計初夏有些着迷。她此時是如此的感激這個男人,她竟然覺得有他在身邊,她的緊張和惶恐隨風而散了。
終於解開了腳上的繩子,計初夏動了動腳踝,臉向席燁晃動,示意讓席燁撕下他嘴角的膠布。
席燁不慌不亂的解開她手上的膠布,然後才解開嘴上的膠布,抓起計初夏的手,計初夏坐了太久,一個踉蹌向前一倒,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衣服上的水漬也給她的臉上帶來了一絲的溼潤。
還沒來得及道謝,席燁就先走向前打量着周圍,他暗暗的看着周圍的出口在哪裡,又瞧了瞧那兩人的睡處,果然,門就在他們的身後。
席燁靠近計初夏的耳旁,小聲說道:“門在他們身後,等會兒你小心點。”
這親密的舉動讓計初夏猛地紅了臉,她幾乎都忘了說些什麼,只是點點頭,還好這裡燈光比較暗,要是席燁看見她面紅耳赤的,要怎麼解釋.........
席燁是一個男人,本以爲粗糙的會發出沉重的動靜,但腳下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反而是計初夏,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害怕,步伐磕磕撞撞,有時發出的聲響大的讓席燁也提心吊膽,轉眼看着安然無恙睡着的兩人,才鬆了一口氣。
席燁把計初夏扯到一個角落,說:“你想把他們弄醒嗎!”
“我.......我有輕微的夜盲症,有些看不清東西。”計初夏羞愧的低下頭。
看到她這樣子,席燁也不忍心再繼續說她了,說道:“拉着我的手,不要看腳下,看着我就行了。”
席燁擡起手,計初夏輕輕的把手伸過去,席燁一把握在手裡,他的手有些涼,可有一種溫度直接傳到了她的心裡面,她的手滾燙起來,也緊了緊手牢牢的拽着他。
走了一會兒,席燁突然回過頭,說:“前面有兩個人,你小心的跨過去。”
“恩。”
席燁自然是很輕鬆的垮了過去,而計初夏有些不敢的停在原地,手依然抓着他,在睡覺的那兩人頭上形成了一座手橋。
席燁向着計初夏使了一個眼神,叫她過來。
她晃晃頭,不行,她看不清楚,腳下雖然看得到有兩個人,但卻是模糊有些重影,她怕踩着他們,連累了席燁。
看着計初夏的猶豫不決不過來,席燁等不及了,一隻腳踩在兩人中間空位的地鋪上,把手一收,計初夏就被扯了過來,另一隻手抱住計初夏的腰就把她擡了起來,腳一下收回來,放下手中的計初夏,安安穩穩的落地。
計初夏就這樣被目瞪口呆的拽了過來,看着眼前的席燁,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這真的是席燁嗎?那個驕傲自大的席燁嗎?
他的聲音肯定了她的猶豫,“還愣着幹什麼?走。”
席燁拉起她的手,就是在他開門的時候,也沒放開計初夏的手,吱呀一聲門就被打開了,計初夏的心裡的那個大石頭頓時就放下了,一個得意忘形的向前衝。
“砰!duang!”
一聲啤酒瓶的摔倒聲響徹在寂靜的夜裡,大過了門外的雨聲,計初夏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前。
熟睡的那兩人彷彿是失驚的小鳥,從地鋪上彈起,向門外一望。
就在前一秒,席燁捂住計初夏的嘴躲到了門後。
空無一人的門外只有被吹進的雨絲,讓人不禁的打着寒顫,計初夏緊張的站在門背後,心跳的聲音自己都可以聽見了。
“大哥!那妮子跑了!”
一聲粗糙聲音大聲吼道。
“什麼?笨蛋,還不快去追啊!”
席燁小心翼翼的把計初夏扯到牆角後面,他注視着那兩人,沒有說話,計初夏仰頭看了看他,他的手擋在自己的腦袋上,至少也可以擋住一點雨吧,雨噼裡啪啦的打在他的身上,他卻事不關己的看着那兩人。
他認真的樣子真的很帥,計初夏注視着席燁,稀稀拉拉的燈光斑駁的照在他的臉上,讓她的心咯噔一跳。
在這荒蕪一人的山郊野外沒有一個人居住,只有這麼一個小瓦房矗立在一大片已經荒廢了的田野上,從瓦房子裡透出的燈光照映出了兩人的影子,在已經凌晨兩點鐘的夜晚中有些詭異。
看着他們急急忙忙去追計初夏的背影越來越小,漸漸的在霧中成了一個小點,計初夏微微一笑,轉過頭髮現席燁也正看着自己,波瀾不興的眼神裡沒有任何漣漪的波動。
計初夏連忙了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
“那你看我幹什麼?”
“我在看你這個女人究竟有多笨。”席燁毫不顧忌的說道。
他沒有眼神的眼神有些讓人害怕,難道他這是在關心自己?計初夏給自己的這個想法打了一個大大的叉,他是席燁啊,正因爲他是席燁,纔是最不可能的事。
計初夏這次也沒跟他吵起來,要是換做以前的她肯定會回嘴了,因爲這次是他救了她。
“對不起啊,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被綁架了。”她又仰起頭,興致勃勃的問道:“不過你是怎麼找我的?”
他低下眼眸,眼神中閃過一絲的疲憊,雨水從她的臉頰一路滑下在下巴匯成一條線:“你確定我們要在這兒聊天嗎?”
計初夏抱歉的看着席燁:“那我們走吧。”
話音未落,計初夏的頭頂上方傳來一聲悶響,一聲木棍打在腦袋上的響聲,身後的席燁一個哆嗦推開了計初夏。
計初夏被推來了,急忙轉過身,看着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手着一根木棍獰笑的望着席燁:“居然還被你逃出來了,還好我來看看,要不然那兩個廢物就讓你們跑了!”
席燁的後腦被重擊後,整個人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在一個踉蹌之後扶住了身旁的牆,站穩了身子,遲緩了片刻眼前的一切景物才清晰的刻印在他那深邃的眼眸中。
“果然是你,張強?”
“真是不可思議呢,你居然早就猜到是我了。”
房子裡的燈光照在張強的眼鏡上,發出一股耀眼的反光,看上去就向是一頭餓狼般瑩瑩發光的眼睛嗔視這他眼前的兩個獵物。
計初夏連忙上前扶住了席燁:“你沒事吧!”
“沒事。”席燁淡淡搖搖頭,故作鎮定的應了一聲。
張強想着速戰速決,手上的木棍毫不遲疑的向計初夏的臉上拍去,砰的一聲卻是砸在了席燁的手上,計初夏清楚,那一擊是多麼的用力,她感覺到了那沉重的木棍在席燁手上一顫抖,他卻沒有摞開手。
他把計初夏向後一推,站在她的身前,猶如一個保護者的姿態。
席燁還沒來得及搶奪他手裡的木棒,他就率先的發起攻擊,又是狠狠的一棒打在席燁的膝蓋上,不知道是用力的緣故,還是膝蓋本就是人身最敏感的部位,席燁低吟出聲,半晌便跪在了地上。
計初夏被嚇得目瞪口呆,而席燁一直使着眼色叫她快跑,她身子向後挪了挪。
張強居高臨下的凝視席燁,一腳毫不留情的踢向席燁的肩上,猛地一紮向後倒去,張強此時的眼眸中只有對席燁的仇恨,不理智漸漸全部的侵襲上了他的心,憑什麼他可以過的比我好,憑什麼vk要比華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