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雅優雅地坐在溫雨笙旁,一個勁誇讚溫雨笙漂亮。熱情地拿起溫雨笙的手,握在手心裡,笑容可掬道:“雨笙啊,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你這一走,阿姨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溫雨笙忍着心中翻騰的厭惡情緒,將用來對付白斯寒的說辭拿出來對付賀之雅:“阿姨,我發一次燒,醒來後一些事情就記不清了。”
“哦。”賀之雅剛纔還燦爛的笑容越來越淺。忘記最好,只怕是故意裝出來的。
賀之雅又試探道:“雨笙啊,你還記不記得你最喜歡咱們老宅廚師的拿手好菜,我今個就讓廚師爲你做。”
溫雨笙搖搖頭,嘆口氣道:“阿姨,不好意思,我記不大清了。”
“哦,那你喜歡吃什麼,阿姨讓廚房給你做。”賀之雅故作一副很惋惜的樣子,心裡卻在思量着一個人發燒燒壞腦子,也不能把習慣燒沒了吧。
“媽咪,讓廚房做一套地道的‘滿漢全席’給雨笙嚐嚐。”白斯寒建議道。
賀之雅的笑容僵在臉上,心如刀割般一樣疼,話不由衷道:“也好,也好。”偷偷剜了白斯寒一眼,熊孩子,做一桌“滿漢全席”那得多少錢啊!
“媽咪,我爹地呢?最近怎麼老是看不見他?”白斯寒問道。
白清墨也確實好久沒有看到父親白唐達了。
賀之雅一副看似無奈的樣子說道:“他說公司最近和**那邊搞什麼聯誼會,他就去那邊了。反正他跟我說了,我也不懂。就懶得問了。”
白清墨眉頭蹙起,他猜測父親肯定有事瞞着他們。公司根本沒有和**那邊搞什麼聯誼會。
當所謂的“滿漢全席”做好後,確實讓溫雨笙有些震驚,她雖然曾經是未城第一豪門的千金大小姐,但是也沒有吃過地道的“滿漢全席”。
“這‘滿漢全席’並不是康熙六十六大壽時的‘滿漢全席’,康熙時有菜樣一百零八種。而現在菜式纔有五十八種。雖然數量上存在很大的差距,但是菜式還是一樣的,有鹹有甜,有葷有素。這其中去掉了燒烤這一風味,其他的扒,炸,炒,熘,燒等口味都兼備。你先嚐嘗吧。”白清墨介紹道。
“只不過熊掌之類的國寶級身上的東西都沒有了,只有這些了,不過山東菜的口味是很棒的,這裡面就有三十道。”白斯寒獻寶似的說道。“我們家除了我爺爺每年祝壽時吃過這‘滿漢全席’,其他家宴都不曾吃過。”
“這是燒花鴨,你嚐嚐看。”白清墨夾起一塊肉放到溫雨笙跟前的小碟裡。
“哦。”溫雨笙剛拿起筷子。
“這是燒子鵝,你嚐嚐好吃嗎?”白斯寒拽下一條腿放到溫雨笙的小碟子裡。
“哦,我自己來吧。”溫雨笙跟前的小碟已經滿了。
“慢慢吃,那邊還有魚鋪丸子,蜜蠟肘子,三鮮魚翅。”白清墨淡淡道。
“哦哦,你們也吃啊。”溫雨笙開始優雅地吃起來。
賀之雅看了白斯寒一眼,真是兒大不中留啊!越想越心酸。實在看不下去,推說有事就出去了。
這頓“滿漢全席”撐得溫雨笙的肚皮鼓鼓的。
溫雨笙跟在白清墨身後慢慢踱着步子。
白清墨回頭:“怎麼了?”
溫雨笙噗嗤一笑:“吃撐了,是不是很沒有出息?”
白清墨用手指颳了一下溫雨笙的鼻樑:“在‘滿漢全席’面前,人人都不會望而卻步,都如餓狼捕食,能吃多少是多少。”
“‘滿漢全席’是中華一大瑰寶,烹飪之博精,文化之淵源。無不讓人享受萬物之靈之至尊!”
“嘿嘿,至尊的體驗我倒沒有,不過,我這秀挺的鼻樑被你刮平了的深刻體驗倒是有的!”溫雨笙眉眼帶笑,撅嘴控訴。
“哦?真的?讓我看看!”白清墨說着便要捧起溫雨笙的小臉查看鼻樑“傷情”。
“啊?不要!”溫雨笙嬉笑着躲開了。
兩人打打鬧鬧來到車旁。
“不鬧了,我們回家吧!”白清墨微笑道。
“嗯。”溫雨笙應了聲,心裡卻因爲一個“家”字,激起層層漣漪。
路過一家超市,溫雨笙提議去逛逛。
兩人剛走進超市,溫雨笙便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沈茵柔!
她正親暱地挽着一箇中年男人。
此時白清墨也看到了沈茵柔,但是他的目光停留在沈茵柔身邊的男人身上。
果真狗改不了吃屎!白清墨目光充滿厭惡,看他們就像看一堆讓人噁心的垃圾一樣。
白清墨和溫雨笙不論是氣質還是顏值都實在是太過於引人注目了,不少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們。
白唐達和沈茵柔也自然地看向了他們這邊。
白唐達一驚,迅速拂掉沈茵柔挎在他胳膊上的手,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墨兒,你們逛超市啊?”
溫雨笙聽這稱呼,再細看面龐,的確和白清墨有幾分相像。心裡推測極有可能是白清墨的父親。再看那沈茵柔媚眼如絲,一臉的風塵相。想必已經是風塵中人了吧!
而沈茵柔看到是自己的高中老師“莫清白”,臉色也一變,但也很快恢復自然。笑道:“莫老師,想不到在這兒能遇到你。”
白清墨居高臨下的掃了她一眼,沒有吱聲,牽着溫雨笙的小手就走。
溫雨笙看了看白清墨深沉內斂的氣息更加深沉冷冽。是啊,任誰看到自己的父親和小三大庭廣衆之下親親我我,都會生氣!
嘁!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帝都的人嘛!身邊的女人還不如她長得漂亮呢!
“大叔,我們再去二樓彩妝區逛逛好嗎?”沈茵柔嗲聲嗲氣道。
這聲音引來不少路人側目,這樣濃妝豔抹的妝扮,再加上這樣的聲音十足將不是小三就是小姐的範演繹得淋漓盡致。
各個目露鄙夷。
白唐達老臉掛不住了,扔給沈茵柔一疊錢,悶聲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去逛吧!”
沈茵柔撅着嘴想撒嬌挽留白唐達,但是看到他臉上陰鷙嚇人的表情,就鬆手不再糾纏了。
白唐達走後,沈茵柔喜滋滋地數起那疊錢來。
而在一個沒有人注意的角落裡,一個男人拍下了剛纔的一幕,而後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哼,好戲將要開始了!
溫雨笙上了車,整整褶皺的衣袖,心裡納悶:沈茵柔怎麼會在這兒?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沒有上大學嗎?
心中默嘆一口氣,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種情形下遇見沈茵柔。她記得在文詩筠轉學後,沈茵柔就輟學了。也不知她來帝都打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