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流年糾纏不休
顔兒又自嘲的一笑,想她前些日子,還在苦想如何給潘月陽慶祝生辰,等自己心灰意冷不去想了,老天又捉弄她,不得不爲他送上賀禮。
“可是,風荷,我現在有孕在身,不適合做什麼御前表演。”雖然顔兒很不想拿孩子說事。
“不可,夫人。”風荷堅定的眼神看着顔兒,這有孕在身也得表演,皇上明擺着擡高公主,顔兒若是以有孕來回避此處盛宴,只會又生事端。
“好吧。”顔兒艱難的點點頭,看來不論如何自己都要出這個洋相了。
“夫人可有什麼需要風荷去做的?”風荷見顔兒點頭應了,心中放心不少。
“沒什麼,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說吧。”顔兒說罷就要躺下睡覺。
“夫人……將軍的生辰是在三天後……”風荷好心的提醒下顔兒,哎,估計夫人還以爲有很多時間準備吧。
果然,顔兒正要躺下的身體停住了:“三天?”
風荷緊着點頭,真的是三天後……
顔兒側頭想想:“要不就隨便跳支舞吧。”她在家時,最愛習舞,也只有這些東西還算擅長了。
“好!”風荷想了想,又發問了:“可是夫人,你要何種舞衣?風荷趕緊去給你準備啊,還有夫人要何曲子,現在城裡的樂師都等着夫人傳喚呢。”這事不是風荷說謊的。
“呀?樂師等我傳喚?”顔兒有些摸不着頭緒了。
“是啊,皇城都知道夫人和顰兒夫人都要御前表演,公主她們自有皇家的樂師來爲此演奏,可是咱們只能自己找了啊,這不皇城的樂師都等着夫人召見呢。”風荷解釋。
“啊,那顰兒……”顔兒想起來那個總是一身白衣的顰兒,從來的脫凡出塵。
“顰兒夫人說不用樂師。”風荷乖巧的看着顔兒。
“我也不用,給我準備一直蕭吧,算了,還是樂師吧。”風荷被顔兒這來回變的話臉色變得越來越糾結:“風荷,怎麼了?”
“夫人啊,一定要認真準備啊。”風荷語重心長的囑咐顔兒,夫人連用什麼曲子用什麼配樂都拿不準,這御前表演……
“你去準備衣服吧。”顔兒不想多說什麼。
“可是夫人,你還沒說舞衣要什麼款式。”風荷又糾結着臉。
“隨意吧,依照你喜歡的弄,我累了。”顔兒不在理她,躺下轉過身體。
……
三日後
風荷樂呵呵的看着籮筐裡給顔兒縫製的舞衣,自己伺候夫人那麼久她適合豔麗的色澤,所以風荷選了玫粉色的衣料給顔兒縫製舞衣,這身舞衣,她還特地請教府裡的花璧爲這件衣服繡花——她們公認爲繡工最好的婢女。
風荷抖開舞衣,一襲玫粉色的舞衣,上面用金和同色的繡線繡着朵朵含苞待放的梅花,清淡優雅,又襯托着衣料的豔麗,風荷把水袖用薄紗來縫製,想着顔兒夫人穿着這身舞衣飛舞在殿前,一定豔壓羣芳!
“夫人,來試試風荷爲你裁製的舞衣吧。”風荷看見顔兒起身,樂顛顛的抱着衣服過來。
“嗯,放那吧。”顔兒沒去看那舞衣。
“夫人,今晚就要進宮盛宴了,還是試試比較好。”風荷不依。
“我連舞都沒想好,試什麼試?”顔兒隨便的拿氣舞裙扔到一邊。
風荷擔憂的看着顔兒:“夫人……”
“好了風荷,別說了,我有安排。”顔兒抱着求死的心,只要自己殿前不表演,勢必會引來皇上的不悅,不把公主房眼裡,恐怕自己只有死罪了,這樣是她最痛快的方式。
風荷有些驚慌,顔兒既沒要樂師,也沒排練舞蹈,這眼看着就要到傍晚進宮了,她才遲遲睡醒,看來這次進宮凶多吉少啊。
“顔兒夫人。”外面單雲吉在門口求見。
“夫人,是管家。”
“叫他進來吧。”顔兒坐在銅鏡前,想着自己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讓她痛苦的亂世了,能在月陽生辰這日死去,恐怕潘月陽日後每個生辰都會很不快吧。
“夫人,轎子已經備好了,將軍和顰兒夫人都在府外等候顔兒夫人。”單雲吉還真是替她捏把汗,竟然要將軍等候這位主子,不過將軍真的對這位主子不錯,知道她在睡覺,竟然就等着不讓婢女喊醒她。
“這麼快?”顔兒慢悠悠的梳理髮髻。
“管家,我們馬上就好。”說着風荷手腳麻利的給顔兒梳洗,單雲吉鬆口氣速度的退出了房間。
風荷想着不論顔兒殿前是否表演,這行頭是一定要做足的,她把顔兒的頭髮盡數打開,那身裙子是她做的,所以髮飾她早已想好了,簡單的把頭髮披散在身後,只在頭頂簡單的盤了一個平整的髮髻,風荷手裡突然多了一顆亮晶晶的東西。
顔兒也被那亮晶晶的紅色光線閃了下眼睛:“那是什麼?”
“這是前日奴婢稟將軍的時候將軍賞賜給夫人的。”說着風荷攤開手裡的飾物。
那是一顆碩大的水滴型紅寶石,用絲帶固定住,沒有任何裝飾,絲帶是淡粉的顏色,極爲突出中間這顆紅寶石,它就像一滴美人淚,晃動在絲帶上,卻是討人喜歡。
顔兒摸了下紅寶石:“帶上吧。”寶石正好卡在額前,只要自己一動,那顆寶石就會隨着晃動,銅鏡裡反射着奪目的光芒。
風荷把舞衣給顔兒穿上,一身玫粉色的舞衣襯托着顔兒白皙細膩的小臉,顯得顔兒就像一株柔弱的小花。
“夫人真美。”風荷忍不住驚歎。
“走吧。”顔兒不想讓單雲吉爲難。
二人緩緩來到院子,潘月陽和顰兒已經在此等候多時,潘月陽一身暗紅色的長袍,顰兒還是一貫的白色,只是今日用了珍珠做點綴,頭上星星點點的珍珠,乾淨素雅。
潘月陽看着猶如百花仙一樣走來的顔兒,眼睛射出讚許的光芒,三人沒有多言,直接上了馬車。
“顔兒,你此次殿前要做何表演,聽說你沒請樂師。”潘月陽又開始欣賞顔兒的這一身裝扮,從認識顔兒以來還不曾見過她有過任何的才藝真想看見她能爲自己舞一曲。
“顰兒姐姐不是也沒請樂師。”顔兒對着顰兒一笑。
“顰兒自幼撫琴,她無需請樂師,她就是最好的樂師。”潘月陽坐在兩個女人中間,一白一紅交相輝映。
“我沒有準備任何表演。”顔兒看着二人,自嘲的一笑。
潘月陽握着拳頭,深深一個吸氣:“你別指望我會救你,你這是死罪。”
顰兒低頭淺笑,她早料到顔兒不會做任何準備,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今日是最好的機會了。
顔兒沒有說話,馬車裡三人各懷心事,一路再不開口說話。
進來皇宮,三人被小公公帶領,一路來到歡慶殿,金碧輝煌的宮殿,是專門爲了各自宴會準備的,很多大臣都已經到來,看見潘月陽領着兩名侍妾,衆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一頓互相的噓寒問暖後,三人被安排到離皇上最近的桌子。
看見來人差不多了,高公公笑呵呵的去後殿請璟帝出來。
衆人一見皇上駕到,紛紛叩首:“皇上萬安。”
“免了。”璟帝樂呵呵的擡手:“朕今日設宴,爲了鎮國將軍慶生,各位今日不必拘禮。”
雖是這麼說,衆人還是等待皇上落座後才緩緩坐下。
此時,禮樂聲起,舞姬從門外翩然起舞而來,女婢也開始逐一上菜,顔兒是第一次進宮被這奢華的場面吸引着,舞姬每一位都是美貌上等,衣着同款,一會排成一字,一會又圍繞在一團像盛開的花朵,美不勝收。
潘月陽拿着筷子夾了好些菜放在顔兒的碟子裡:“聽說你一直睡着,想必也沒吃什麼東西。”
顔兒看着那塊堆的小山高的菜,自己今晚就會命喪於此,總比做個餓死鬼的好,於是拿起筷子,開始慢慢的品着潘月陽給他夾的菜。
顰兒坐在潘月陽的左側,她端着酒杯不時的自飲。
“哈哈,衆愛卿可都知曉,潘將軍即將入的皇室。”璟帝看着大家欣賞歌舞樂呵呵的場面不由得也開心起來。
“恭喜皇上,恭喜潘將軍。”在場的大臣開始道賀。
“今日又逢潘將軍生辰,朕特命人接來潘老將軍,估摸着也快到了。”
衆人看着皇帝右邊還有一張空位,想必這就是給潘老將軍留的吧,這潘家以後就如日中天了,皇上很是待見潘將軍啊。
說着,門外有公公稟告,說是潘老將軍已經到達皇宮。
潘月陽起身,準備迎接父親,顔兒也好奇的想着不知道潘月陽的爹爹是如何摸樣,想着慕白對潘月陽的父親描述,這人一定很是嚴厲刻薄。
“皇上!老臣來遲。”想着同時就聽見門外洪亮的聲音,顔兒順着一看,一位發跡斑白的老人,一襲戰甲在身,鬍子遮住了大半張臉,那眼睛卻是極爲的明亮,可見來人身強體健。
“免了,潘老將軍,快快入座。”璟帝欣喜的看着潘中天。
“孩兒給父親請安。”待潘中天一入座,潘月陽便上前跪在地毯上。
“我的孩兒,快快起身。”潘中天對待他的這個兒子很是欣賞。
顰兒看見潘月陽起身,微笑的拉住身邊的顔兒:“臣媳給潘老將軍問安。”說着自己跪在了地毯上。
顔兒感激着顰兒,若不是顰兒拉着自己她還真不知如何是好,跟着跪在地上,半晌聽不見起身的話。
“父親,這是孩兒的侍妾。”潘月陽看着父親故意爲難二人,馬上出來解圍。
“你!擡起頭!”潘中天指着顔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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