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一直被慕桁拿在手裡,他開啓自言自語模式:“奇怪,真奇怪。”想無視掉都不行。
我直接站住,這人走神,差點撞到我身上,之後擡起頭來看着我。
“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我正八經的問。
慕桁點點頭又搖搖頭說:“總覺得這地圖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具體又說不大清楚。”
真是準備將地圖拿過來和慕桁一起研究下的,結果什麼都沒做,一隻耳朵叫起來:“就是這裡,那個,地方到了,我就不在這裡給你們添亂了。”扔下這句話就跑了!
容祁哼了人:“膽小如鼠。”
地圖標示的很明顯,到了地方之後就感覺到一陣很重的鬼氣,對我們沒什麼,可是尋常人,比如一隻耳朵絕對夠嚇破膽的,他這個表現很正常。
這兩年,比這地方要兇險詭異的地方我一個人都去的,何況這裡有容祁。
一點都沒有將這股鬼氣當成威脅,我們進到了裡面,在入口的地方,容祁拽着我停住,挺起鼻子努力嗅了嗅。
要不是環境那啥,我一定會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動作實在是太可愛了。
開口說話的不是容祁是葉凌:“這裡面果然有些不妥。”
“用你說。”容祁白了葉凌一眼對我說:“這裡的味道很奇怪。”
我也學着容祁的樣子嗅了嗅,空氣中有很重的屍體腐臭的味道,配合着濃重的鬼氣讓人作嘔,不過也能解釋的通,畢竟扔在這裡的屍體只有少數會挖個坑埋上,大多數的都是隨意遺棄。
地上到處都是顯露的小動物的屍骨,有的上面還有白蛆翻動。
之前慕桁和我說地圖奇怪,現在容祁和我說這裡的味道奇怪,那肯定就是有奇怪的地方,可你要我具體說到底哪裡奇怪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說。
怎麼覺得這麼像是說繞口令呢?差點把自己繞暈。
我很認真的問容祁:“要是有任何危險你會不會護我周全。”
“自然。”容祁想都不想的點頭。
我直接拽着容祁的手走進去:“既然如此,那還怕什麼?”
容祁笑了,各種得意的看了一眼葉凌,這老鬼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想着爭風吃醋也是夠了。
大家來這裡是爲了什麼,難道不是爲了幫忙?
人家葉凌是來幫忙,友情幫忙好不。
算了算了,早知道他是什麼德行,人家葉凌也不跟他一般見識。
找到地方之後目標就很明顯,我們要在這裡找到瑪麗的墳墓,本來說是帶着瑪麗一起來的,畢竟靈魂和**是最容易產生共鳴的。
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沒有什麼是我們搞不定的,何況容止和瑪麗玩的很好,總得有個人幫忙看着容止,作爲父母是不會把孩子帶到這種少兒不宜的地方。
將地方分成四個區域,一人負責一邊,每個人手裡拿着一個沾染了瑪麗氣息的布娃娃,只要找到瑪麗的身體娃娃就會產生反應。
其實還是很簡單的。
容祁厚着臉皮湊上來:“我要和你一起。”他直接用鬼火將我手裡的娃娃給燒了,現在我們兩個手裡只有一個娃娃,想分也沒辦法。
我男人在事不關己的事情上素來是沒有什麼耐心,都是採用暴力,這次自然也一樣,他直接將自己所負責的這片所有魂魄都逼出來。
貓啊,狗啊,老鼠啊,這些真不少,甚至我還看到了一隻猴子的冤魂。
大概被扔到這種地方都有怨氣,在遇到人之後直接變異,不過遇到容祁,只是隨便的揮一下手,那些東西一個個的都被處理了。
這傢伙從來不會對其他人有耐心。
處理掉亂七八糟的,剩下的就簡單了,容祁找了某一個看起來在這裡呆了不短的鬼魂問話。
爲什麼知道時間不短?這個人身上幾乎是被全黑的怨氣籠罩,不過他沒有異變,被容祁壓制,畢竟我家老鬼更厲害。
容祁直接將瑪麗的照片甩給地上有些戰戰兢兢的鬼魂:“有沒有見過這個孩子。”
那魂魄看了看容祁,看了看我,他的話是對我說的:“小姑娘,要是我告訴你的話,你幫我超度好不好。”
也是可憐,在這裡呆了不知道多少年,因爲沒有人收斂屍體,靈魂無法超度,他只能做一個孤魂煙鬼。
我點點頭,不是因爲心善,是因爲這個鬼實在是太有眼力界了,知道請我幫忙。
別說,我們還真問對人了,他將一塊地方指給我說:“幾十年前,我見到一個神經兮兮的老太婆將一個燒燬的嚴重的小姑娘的屍體拖到這裡,她挖了一個足足有三米深的大坑將小姑娘的身體埋下去,並且不知道用了什麼邪術,我們這些遊魂竟然沒有辦法靠近那個地方,只要一靠近就會直接魂飛魄散。”
他帶着我們到了地方,葉凌竟然也蹲在了那裡,這是在他負責的區域。
幫亡魂超度對於我來說是信手拈來,我順便就把所有都超度,這裡的東西也算可憐。
“是這裡?”超度完之後我走過去,容祁,葉凌,慕桁已經聚集在那裡。
容祁點點頭:“應該就是這裡,我來。”
在人還沒有動手之前我趕緊把人攔了,他出手沒個輕重,要是損壞了屍體我沒法和瑪麗交代,畢竟我們還要用着人呢。
既然不能用暴力,那就只能用最平常的辦法,挖吧。
好在這裡什麼東西都有,慕桁直接找到一塊鋼板,在手裡搗鼓幾下就成了簡易的挖掘工具。
我自然不用上手,容祁本來不想幹,激將法一出挖的比誰都快,我真不是故意要拿他和葉凌比的。
“舒淺。”挖到一半的時候容祁把我叫到了跟前。
我好奇的湊過去。
容祁將流着血珠子的手指頭遞到我面前,用一臉委屈的表情對我說:“我被蟲子咬了。”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在底下有一隻已經被五馬分屍的蟲子的屍體。
兇手都被處理了,你幹嘛還要叫我過去。
不過看他那樣,我還是將容祁的手指放在嘴裡,這是最簡單的處理傷口的辦法。
容祁發出一聲很明顯的舒服的悶哼。
臉上一陣騷紅,他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