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安好知道,這是主流的看法,她自己並不十分認同,可是還是乖乖留了下來。
許久許久,李康順終於回來,面色卻比之前的黑炭還要濃黑幾分,面對顧安好說:“你先出去抵擋一會兒,我出去辦些事情,馬上回來。”
不由分說,再次轉身。
顧安好悲嘆一聲,心想連李康順都搞不定的事情,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真的可以搞定嗎?
忐忑不安地來到樓下大廳,便看到一羣人如同發瘋的鬥牛,面紅耳赤地不停唾罵,還揚言如果顧氏的總裁不出現,他們便打到她的家裡去,也要討回公道!
顧安好在腦海裡腦補到他們捉住手無縛雞之力的森森,以此來威脅她的場景,便是一陣陣的不寒而慄。
終於,她嚥了口唾沫,走到被保安攔截住的衆人面前一米開外,竭力保持着鎮定,“大家請聽我說。”
衆人安靜下來,仔細打量着這個美麗動人,透出一股清麗如泉,細膩如玉,婉轉如歌的從容氣質。
頓時,有人的呼吸便停住了幾秒,心臟漏拍了一下。
“你是誰?”鴉雀無聲中,有人打破了沉寂。
“我們不管你是誰,讓你們的總裁出來,給我們一個正面的說法!如果她一直躲躲藏藏不露面,又找助理又找秘書來敷衍搪塞我們,那我們就一直留在這裡,跟你們鬧個沒完!”
顧安好莞爾一笑,款款啓口,“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顧氏醫藥的總裁,有什麼話儘管對我說。”
衆人再次噤聲,無不是狐疑地望着她。 щшш●ttκд n●c o
他們雖然聽說過,顧氏醫藥現任的總裁是個女的,可是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個清麗脫俗的女子!
他們腦海裡高高在上的女總裁,充滿了嚴肅霸道的氣息,起碼帶些凌人逼迫、張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氣質在裡面,那是因爲慣常命令別人,習慣成自然的緣故。
可是再看這一位,哪裡像個頤指氣使、威嚴不可侵犯的總裁?看她恭恭敬敬、平易近人的樣子,分明是個漂亮怡人的鄰家女
孩,必定是總裁的唯唯諾諾的女秘書無疑!
“我們不相信!找你們真正的總裁出來,讓一個小秘書出來頂替,算是承認你們的軟弱,做賊心虛了嗎?”
“對,讓你們總裁快出來,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先在這裡讓你們心裡難安,再到你們的醫院裡,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顧氏喪心病狂,以次充好,草菅人命!”
“今天是第三天,你們分明答應了不管有沒有查找出真相,都要給我們雙倍的賠償!”
“我有錄音,你們不能耍賴……”
“……”
顧安好嬌俏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心裡很難過,難道她看起來這麼不像是一位總裁嗎?
難怪,公司裡上上下下對她生不出半點敬畏心來。
這些話,比他們討要所謂公道的話語,更加如重錘擊打着顧安好的胸口,令她頓時間有些張皇無措,甚至生出衝動,要無條件答應他們雙倍賠償的請求。
不過,強烈的自尊心使她轉變了策略。
“請大家放心,我們顧氏醫藥一定會給你們和患者一份滿意的答覆!而且很快!”顧安好大聲說着,屬於她的獨有的婉轉語音裡,夾帶着一股震撼人心的氣勢,令衆人有片刻的凝怔。
這女人外表看起來沒有一點架子,不像是所謂隻手遮天的總裁,可是語聲裡卻滿含不得不讓人臣服的壓迫感,又像是有堪稱總裁的那麼一點氣勢……
不過,這也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既然這女人沒有再堅持她是這裡的總裁,那就指定不是了。
很快,顧安好苦口婆心的勸慰,被一陣陣整齊劃一的滔天巨浪淹沒下去。
“顧氏醫藥是良心狗肺的黑心商家!”
“以次充好,偷樑換柱,喪盡天良!”
“出來給我們公道!我們要雙倍賠償!”
“……”
大樓的穹頂金碧輝煌,足足有十層之高。
七層樓上,透過透明的落地窗戶,一個男人盯住了下面,看到顧安好矗立在原處,一動
不動忍受着衆人唾沫飛揚的樣子,突然心下有些不忍。
雖然她沒有總裁的架勢,可是不得不承認,面對困難,她不會輕易妥協,反而會親身立即查找線索,爲自己洗白。
也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她的臨危不懼,是有那麼一些優秀領導者的潛質……
這樣想着,他轉身而去。
“餵你要幹嘛去?”一旁的徐美玲看着馮偉成匆匆而去,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顧安好難道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能夠把這位公司二把手征服嗎?
再次望向大廳內,徐美玲的美眸裡充斥着狠厲。
不過是一隻讓人觀賞的花瓶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看你今天,能不能承受住震天動地的壓力,躲過一劫!
招呼來顧安好的女秘書,徐美玲不容置疑地吩咐,“告訴全體董事會成員,今天要召開董事大會,重新選舉董事長!”
女秘書支支吾吾答應着,不得不領命去辦。
徐美玲雖然只是公司的銷售經理,可是她的父親卻是顧氏醫藥的大股東,身家可謂雄厚,甚至比顧氏醫藥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她不想在自家離父母太近受到管束,纔來到了顧氏醫藥工作。
另一種說法,便是她同上一任顧氏總裁慕容祖早先便有染,慕容祖四年前接管了此處總裁兼董事長的職位,徐美玲也跟着移步此地,張揚跋扈也無人敢於管束。
如今傅子宸手下的慕容祖下臺,這女人自己習慣了在公司對除去馮偉成以外的所有人頤指氣使,顧及到她身後的強大後臺,也沒有人敢於動她一根寒毛。
女秘書心下不禁爲顧安好感到擔心。這麼幾天相處下來,說不清爲什麼,她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待人和氣,心思單純的女總裁。
樓下大廳裡的顧安好,還不清楚危險正一步步向她靠近,依舊凝眉細思,要怎樣勸服這幫如狼似虎的人們安靜下來,回去等候消息纔好。
同時,她也倍感納悶,那個冷硬如石的黑炭頭哪裡去了?需要他的時候,他竟然躲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