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筆對普通人來說無比高昂的誘惑,他們選擇了背棄天良,收下定金十萬元,爲了剩下的燦燦金錢,選擇對於慘絕人寰的真相絕口不提。
至於那個人是誰,雖然衆人提起來模棱兩可,找不到真正的幕後主使人,可是傅瑾寒再一次讓衆人見識到他的非比尋常,如同神祗一樣的無所不能。
徐美玲是嗎?既然她已經被警方關押監視起來,又怎麼可能繼續在外面滋事?
而她的父親爲了證明她的清白,必定不會繼續平白生出風波,讓整個徐家遭遇猜疑和唾罵的漩渦。
那麼,剩下的唯一一個可能者,便只有慕容祖。
慕容祖雖然已經從顧氏集團退出,可是從前的積累,已經讓他足以再次興建起真正屬於自己的公司,只是沒有顧氏興盛罷了。
可是這也足以保證他,不會猶如平民一般,任人欺侮。
雖然如此,可是傅瑾寒還有一大把的手段,可以讓他乖乖前來,坦誠自己的過錯,匍匐在他的腳下,聲淚俱下地磕地求饒。
傅瑾寒初上臺,立即使整個顧氏醫藥歸於正常運行的狀態,卻顯得並不平靜。顧氏上下彷彿打了雞血一般,爲突然擁有如此精明,如此魅惑,聲聞天下,充滿神秘和耀目光環的成功人士做他們的總裁,興奮難抑的情緒持續了許久許久。
顧安好大概見了公司內這種情致高漲、無比自覺的工作情形,和從前自己在位時的萎靡不振做對比,恐怕要對自己的自信心,再次升起嚴重的打擊。
只是兩三天時間,傅瑾寒便得到顧氏集團全體成員的肯定,甚至崇敬。
包括第二把手馮偉成,對這位凌然霸氣、思維縝密到無人可及的新任總裁,也無法置評出除去讚美的其他言語。
他十分想要同傅瑾寒結爲知己,共同聯合,使得顧氏醫藥真正可以走上一流的國際化舞臺。
可是,令他十分迷惑的是,傅瑾寒對他似乎並無太大的興趣,甚至好感。
那面對他冷若寒冰,帶些
隱隱約約的咄咄逼人的眼神,似乎他搶走了他最爲重要的東西,讓這位老總很不開心!
這天是週末,森森休息時間總會和顧安好呆在一起,陪着她一起照看柳菁菁,還可以同可愛的玲玲呆在一起。
玲玲因爲母親遭受如此重大的創傷,十多天來一直昏迷不醒,也變得沉默寡言、鬱鬱不樂起來,不僅笑容盡失,對於從前喜歡的東西,統統避而遠之,覺得乏味之極。
因爲玲玲鬱鬱寡歡,森森也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興致勃勃地拆卸那些玩具,而是陪伴玲玲呆呆坐着,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有時候則是摳着地上的土發呆,更多的時候則是學着她眉頭緊蹙,望向窗外的花叢,胡思亂想些什麼。
顧安好見到他們兩個人這樣,能夠體會到玲玲淒冷而孤獨的心情。
畢竟,她在同玲玲這樣大小的時候,也經歷過同樣的事情。只是,她不想要玲玲這一萎靡不振,便是整整二十多年。
這樣想着,顧安好緊緊握了握手裡溼熱的毛巾,來到病牀前面,細心爲柳菁菁擦拭着。
“菁菁,你趕快醒過來好不好?你還有女兒和丈夫在等你,這個世界上留戀你的人這麼多,等你去玩去嗨的事情數不勝數,你怎麼可以忍心把我們晾在外面,不理會我們呢?”
說着說着,顧安好的喉間又不禁一陣哽咽,不由垂首抹了抹眼角泫然欲滴的淚水。
“我……這是在哪裡?”
一陣輕微到幾不可聞的聲音,傳入顧安好的耳朵。她以爲自己聽錯,擡起頭來,恰好看到一雙素潔蒼白,又骨瘦如柴的手,正一點一點地動着,企圖恢復它的靈活本初。
一陣無可明說的欣喜勇氣,顧安好看向那張如死灰一般蒼白安靜的臉龐,此刻卻是睫毛閃閃,雙目開闔,浮現出鮮活的氣息!
顧安好忍不住笑出聲來,撲過去抓住柳菁菁的手,面對着那雙迷濛惶惑的眸子,興奮難抑,帶着些激動的顫抖,樂不可支地跳着叫着,“你終於醒過來了!如果你再不醒
過來,我可就不打算交你這個朋友了!”
模仿着往常同柳菁菁一般無二的口氣,顧安好故作嗔惱地說着,臉上卻是滿溢而出的笑意連綿。
側頭看清楚了顧安好的臉,柳菁菁嘴角抽動,卻發現自己連笑也是如此艱難,不僅心生顫慄,“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怎麼會動彈不得了……”
顧安好斂下笑容,重新坐了下來,卻將那雙素手握得更緊,沉重地說:“菁菁,都是因爲我,你纔會被毒蛇咬傷。不過你同時救了森森一命,你以後就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說什麼我們也要讓你完全康復起來!”
顧安好說得激動,柳菁菁卻更加惶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救了森森,還被毒蛇咬了?”
顧安好安撫着她,“這些有時間再說,我先去找醫生來,爲你量量體徵!”
走出病房的剎那,顧安好頓覺腳步輕鬆,彷彿踩踏着鬆軟的海綿一般,飄飄欲仙!今天的天氣,原來竟是這麼晴朗明媚,溫暖如春!
醫生前來診查,表示一切體徵正常,只是還需要長時間的休養。其他的,在顧安好事先的囑咐下,沒有在初醒的柳菁菁面前過多透露。
顧安好一邊喂柳菁菁喝水、用餐,一邊向她敘述了事情的經過,聽得柳菁菁額頭冷汗涔涔,即使實在秋老虎的時節裡,也是脊背生涼,毛骨悚然!
同只是看到了一根綠色如繩的東西,繼而覺得大腿處被什麼咬了一口,很快便人事不省,癱倒在地。
現在聽到那東西原來是根毒蛇,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敢於直視這種東西……
害怕歸害怕,可是柳菁菁的胃口卻沒有絲毫的減少,並且因爲連續多日沒有好好進食,只是依靠着營養液維持體徵,如今終於醒來,緊縮的胃終於獅子大開口,吃了平常的三倍有餘!
還是顧安好害怕她如同長征歸來的人們,如狼似虎,飢不擇食,直到將肚子撐破,硬生生給她把食物從嘴前奪下來,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重新躺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