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高高在上晲了秦多寶一眼,冷聲道:“我一個人說不信,三個人說不信,但要是厲爺周圍兄弟都這麼說,那厲爺就會信了。”
秦多寶垂眸,內心滿滿的苦澀,原來她已經達到這種人見人厭的地步。
秦多寶有好幾分鐘的沉默,熊哥森冷道:“秦多寶,你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你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秦多寶望了熊哥一眼,深深的一眼,隨即踉蹌走回牀邊,默默收拾東西。
熊哥見狀,冷哼一聲,他就知道,這女人一定不會放過重新接近厲爺的機會,到時他和其他兄弟可得看好她。
秦多寶沉默地跟着熊哥回到軍營,她看見了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厲黎川,他臉色煞白,眼下黯然無光;
高挺的鼻樑像雕塑般,在燈光下有一抹亮光;
薄脣起了好幾塊皮,微微發白。
“……他昏迷不醒幾天了?”秦多寶乾澀沙啞問道,一出聲,她才發現自己聲音已經這麼難聽,像是被粗砂磨過。
看見這樣的他,她好想哭,卻又流不出淚,咽喉處像格擋着一塊鐵板,阻礙所有氣流。
熊哥望了秦多寶一眼,老實回答:“有兩天了。”
秦多寶微微點頭,她放下手中的簡包,接了一杯熱水,放至溫熱,隨後拿過一根棉籤,小心翼翼爲他潤脣;
又用熱毛巾爲他擦身,解他的襯衣鈕釦時,他呻吟一聲,按住她的手,不准她碰他的衣服。
秦多寶的動作頓了頓,她望向不遠處的熊哥。
熊哥微微蹙了眉,警告的看了秦多寶一眼,隨即走出房間。
秦多寶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她拍了拍厲黎川的手背,放柔聲音道:“川兒,放開,媽媽幫你擦身。”
厲黎川痛苦地呻吟一聲,還是未睜開眼,但已經將手放開,模糊道:“媽媽……”
秦多寶輕輕應了一聲,幫他擦拭塊塊分明的緊緻腹肌,“嗯,川兒乖。”
“%¥#@#¥……”
秦多寶沒聽清厲黎川說什麼,不由將耳朵湊過去。
這回,她聽清楚了,他說:“不想好起來……”
秦多寶當初愣住,心尖像被人挖出一道口子,再撒上一把鹽,痛上加痛。
但她很快就穩住心神,幫厲黎川蓋上被子,哄着他睡下。
他以前在家時,諸多行爲就像個大男孩,生病時尤甚,有時還要她扮媽媽哄,他纔會聽話。
秦多寶坐在牀邊,望着厲黎川的睡容,許久。
後來她走出房間,向門口的熊哥道:“我給他做幾樣易消化的流食,廚房在哪?”
熊哥滅掉煙,冷冷晲了眼秦多寶,往旁邊一指,“那兒。”
秦多寶輕輕頷首,走進旁邊小廚房,開始熬粥。
熊哥走過來,站在秦多寶身後,看了一會兒,隨後冷聲道:“爲什麼放這麼多糖,厲爺不喜歡吃甜食。”
秦多寶表情平靜,只簡單解釋道:“他愛吃。”
他愛吃,但在他心裡,只有女人才嗜甜。他怕被人笑話,所以裝作很厭惡甜食的模樣。
熊哥盯着秦多寶絕麗的側臉,內心泛起莫名的苦澀滋味。
其實,他最開始並不是這麼排斥秦多寶,他還記得那次厲爺落難,渾身發熱,同樣昏迷不醒,就是她一遍遍、不厭其煩爲厲爺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