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黎川右手攥住左手手腕,艱難張開血肉斑駁的左手,薄如蟬翼的刀片深深陷入掌心,傷痕已成深紅色,血液瘋狂涌出。
秦多寶心頭一慌,本能的想撕下上衣下襬,爲他包紮傷口。但她撕也撕不爛,於是撩起上衣用牙齒咬。
她這邊還在和上衣作鬥爭,厲黎川已將鋒利刀片從掌心摳出來,大步走向被拷的斯文男人。厲黎川眸色一冷,手腕一擡,刀片無情殘忍的釘入斯文男人的左眼。
“啊啊啊!!!”斯文男人悽慘哀嚎,脖頸綻出驚人青筋。
秦多寶用牙齒咬布料的動作一頓,她呆愣地看着眼前殘忍一幕,半晌忘了反應。
那是一個人的眼睛,她光是看着都感覺到疼,他怎麼下得了手?!
這男人的殘忍程度,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下限!
厲黎川將刀片留在斯文男人的左眼,隨即屈腿在斯文男人的腹部連踹數腳!
與他作對,暗算他,就是這個下場!!
“還傻愣着幹什麼,不是要走嗎?”痛毆完偷獵者,厲黎川轉身走向秦多寶,英俊面容冷峻冰寒。
“那這兩個男人……”秦多寶指指被拷在樹上的兩個男人,遲疑問道。
“不着急,還有一個沒抓到。”厲黎川冷聲道。
秦多寶又指指他的左手,停了停,才道:“那你的手,還在流血……”
“死不了,先抓到另一個。”
秦多寶垂眸不再做聲,陽光灑落她睫毛,一層朦朧的金粉色光澤。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着,原本都沒有說話,但在
經過某顆擎天大樹時,厲黎川突然問了。
“加多寶,爲什麼推開我?”
太突然,秦多寶先是一愣,而後想了想,小心回答:“我還欠了你很多錢。”
厲黎川冷嗤一聲,懶得再理她。
兩人默默走,在經過森林一處陡坡時,厲黎川用完好的右手拉扯住她細白手腕,將她扯到裡邊護好。
土地因昨日的下雨有些鬆軟,鞋下一腳的泥,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秦多寶掙了掙,用了點力氣,他斥了她一句,“走路就走路,動來動去幹什麼。是不是哪癢,要不要我給你治治?”
秦多寶聽懂他話下的內涵,清秀白瓷的小臉染上薄紅,渾身火燒般,難受得緊。
原來這世上真的存在這種男人,霸道,無恥,無下限!
“不對,腳下不對勁,退回去。”又走了幾步,厲黎川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他扯着秦多寶的手腕往回走。
但已經來不及了,一記利箭直向秦多寶而來。厲黎川右手摟住秦多寶的腰,旋轉兩圈,帶她避開利箭。
天旋地轉間,秦多寶只看得見厲黎川,從額頭到下顎,完美凜冽的線條,深刻映在她心上。
爲什麼上天讓她遇見他,爲什麼讓她的生活不再平靜,爲什麼?
而厲黎川護下秦多寶的同時,腳下一落空,身子以極快的速度滑下陡坡,連帶着拖着秦多寶的身子往下滑。
秦多寶在後,趕忙抓住手邊的粗樹幹,左手仍與厲黎川的右手相握,吃力的想將他拖上來。
厲黎川審清情況,蹙眉,冷肅命令,“加多寶,放手,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