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君子澤一事,傅染徹底沉澱下來,人靜了,心也靜了。
如果說傅染曾經的榮辱不驚是僞裝的擬態,那麼她現如今的寧靜致遠就是真實的,美好得如同一幅精緻油畫。
她變得更珍惜生活,更珍惜邵擎天。她用更美好的面孔、更明媚的心情迎接未來,她要帶着君子澤的份活得更好。
看着客廳懸掛的那副浴火畫,她突然懂了君子澤最後想說的話,傅染,我愛你,你要幸福。
五月底的某天,春光正好。
“嗯,那你在S市忙,等你回來後我們再去試婚紗,沒事,可以跟婚紗店改預定時間,注意身體不準喝太多酒知道嗎,錢是賺不完的,我們少花點就是。”傅染體貼道,她和邵擎天打算在她二十一歲生日那天訂婚,再在畢業那年結婚。
這是經過傅父傅母同意,獲得家長祝福的婚姻。
掛了電話後,傅染擡頭仰望藍天,恍惚間看着某個模糊的影子在對她清冷微笑。
哪知剛掛邵擎天電話,舒蝶的電話就打進來。傅染猶豫片刻,到底還是接起來。
“傅染,來一下我的公寓好嗎,我想爲前幾次的事情向你道歉。”自從傅染搬出444寢室後,舒蝶也不再叫寢室長。
甚至在前一個月,舒蝶還找傅染莫名其妙大吵了幾架。
說來也奇怪,舒蝶幾個月前搬出寢室,住到校外。
“不必了,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傅染冷淡道,她正想掛電話,哪知舒蝶又道,“但我有幾樣君子澤的東西想轉交給你,很重要。”
傅染掛電話的動作頓住,“什麼東西?”
“你過來麗香公寓,我交給你。”舒蝶輕聲道。
麗香公寓,一間一居室的小套房,舒蝶給傅染道了某杯茶,輕聲暗含悲哀道:“傅染,我以前做過很多錯事,你怪不怪我?”
傅染看着大不一樣的舒蝶,微蹙眉。
幾個月的時間而已,舒蝶就好似脫胎換骨,人變成熟了,還燙了發化了淡妝。
“茶就別喝了,東西呢?你把東西給我。”傅染冷聲道。
舒蝶置若罔聞,徑直道:“傅染,我幾個月前愛上了一個男人,很愛很愛。愛上他之後,我才明白自己對君子澤只是粉絲對偶像的崇拜。但我後來發現他在利用我,我想逃脫,又逃不掉。”
“我不是來聽你的感情史,如果沒有東西,我先走了。”傅染提包就走,哪知舒蝶拉扯住傅染,不讓傅染離開。
“你幹什麼,給我放開。”傅染蹙眉,有些不耐煩,但舒蝶就是不肯放開她。
傅染用力推開舒蝶,舒蝶跌倒在地,又撲上去抱住傅染的腰,打着哭腔的嗓音算得上淒厲:“傅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相信我,我真的給你留了東西,真的有,傅染你一定要記住,我給你留了東西,只是不在這裡,我沒辦法了……”
而對面大廈正有臺攝影機透過開着的窗戶將這撕扯的一幕冷酷地記錄下來。
傅染又和舒蝶撕扯了一陣,才成功離開麗香公寓。
下樓後,傅染覺得舒蝶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對,微微蹙眉。
次日,傅染聽說舒蝶開煤氣自殺的消息,呆愣了許久。
如果她當時聽舒蝶把話說完,舒蝶是不是就不會走上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