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函之現在的表情,難看得已經不能用吃屎來形容了。
柳筱看他這樣,不由笑起來。
戳了戳身邊的南宮絕,她開口道:“小弟啊,我這次來找你,是找你來做證人的。”
“證人?”南宮絕一臉不解,問道。
“他們說我闖入瞭望天閣的藏寶室,偷走了骨蘭花,我實在沒法子證明我的清白,只好找你來作證了。”柳筱可憐巴巴地說道。
“什麼?”南宮絕簡直都要跳起來了,“偷東西?我老大怎麼可能偷東西!”
開玩笑啊!
如果他的老大是小偷的話,他不就成了小偷的小弟了?
這不行,這可絕對不行,這罪無論如何都認不得!
陸函之哪裡敢和南宮絕唱反調,雖然心裡千萬個不情願、不甘心,可他還是隻能低下頭去,說道:“是,如果南宮大人都這麼說了的話,那柳筱自然是清白的了。”
看着陸函之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樣,柳筱只覺得心情格外舒暢!
果然啊,無論是哪個世界,看得都是你的後臺夠不夠硬。
的確,柳筱是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但那又咋的?前任院長都出來擔保了,就算柳筱真的偷了又怎樣,人家小弟都是前任院長,骨蘭花算個屁!
真相?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就在柳筱以爲這件事情終於告一段落的時候,不想一個人突然又站了出來。
“南宮大人。”慕容歌顯然對南宮絕也有幾分忌憚,因此此時神色有點蒼白,但她還是堅持道,“恕我直言,您老一直不在學院,又憑什麼能夠證明柳筱的清白!”
嘩啦。
全場一片譁然。
慕容長老,竟然站出來,叫板前任院長了!
柳筱此時看慕容歌的神色也不由一變。
看來這個慕容歌,和自己孃的仇不是一般的深啊,爲了虐自己,竟然不惜得罪南宮絕?
南宮絕心思單純,一下子就被慕容歌這話問住了。撓着腦袋,他只能老實地答道:“我的確沒法證明,只是她是我的老大,你們絕對不能對她怎樣!”
聽到這句話,柳筱真恨不得將南宮絕的腦子拆開來重新組裝。
堂堂一代絕頂高手,智商怎麼那麼讓人捉急!
他這話那麼一說,不就明擺着承認他濫用私權,幫柳筱遮掩罪行嗎!
慕容歌滿意地笑了起來,說道:“南宮大人,既然您無法證明柳筱的清白,那柳筱依舊是犯人!”
慕容歌這話說得直白無比,聽得衆人都是冷汗津津。
南宮絕臉色一沉,顯然也沒想到慕容歌會這樣頂撞自己。
“慕容,五年沒見,沒想到你膽子倒是大了不少。”他低聲道。
“的確啊,都五年了。”慕容歌若有所指地說道,“不止是我,這學院裡的很多東西,恐怕都和您想的不一樣了。”
“哼,如果我今天就要帶筱丫頭走呢?”南宮絕的聲音裡也已經帶了幾分火氣。
“我們當然攔不住您。”慕容歌噙着笑繼續道,“只是,我們恐怕要將她,驅除出學院了!”
看着慕容歌得意的笑容,柳筱終於明白過來。
慕容歌根本就是想趕她出去!
“你敢!”南宮絕圓乎乎的臉上也帶了冷意,道。
“我爲什麼不敢?”慕容歌絲毫不退縮,“南宮大人,您是不是忘了,您已經不是望天學院的院長了。”
聽到這話,南宮絕身子一震。
慕容歌彷彿覺得還不夠一般,繼續道:“既然不是院長,您就沒有權利干涉我們學院裡的事情!”
這話一出,全場一片死寂。
大家都看出來了,慕容長老這一次,是下定了決心要對柳筱下手。
臺上的陸函之此時不由露出狂喜的神色。
真是天助他也!
原以爲南宮絕來了,柳筱這次又會逃過,但沒想到這個賤丫頭,竟然也得罪了慕容長老,這下子,就算她有九條命,也不夠她受的了!
有了慕容長老撐腰,陸函之腰板都挺直了,正當他準備上前再將柳筱捆起來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空曠得很,彷彿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只不過蘊含着強大的靈力,依舊清晰地傳到他們耳朵裡。
“那老頭沒有這個權利,那我呢?”
聽到那個清冷優雅的聲音,南宮絕突然一掃怒容,大笑起來,喊道:“臭小子,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爲你這院長就是個擺設呢!”
隨着他的話音一落,空氣中突然又捲起狂風,一旁望天閣的大門驀地打開,一席白衣緩緩走出。
霸氣又英俊,冷漠又超然,來的人,自然是蕭卻。
看到蕭卻的剎那,所有人都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臉上露出敬畏又震驚的神色。
蕭卻雖然是身爲院長,但向來是懶得過問學院裡的事情的。
可今天,柳筱的事情竟然驚動了他?
慕容歌看到蕭卻出現時,也是大驚,臉色不由有些慘白起來。
但她心裡始終覺得蕭卻是個小輩,因此馬上平復下來,故作鎮定地說道:“院長,你來了啊,我還以爲哪怕學院炸了,你都不會過來呢。”
語氣裡譏諷的意味極其明顯,可蕭卻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只是一路徑直走到柳筱面前。
看着她破爛的衣服和身上的血跡,他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這個時候,一旁的陸函之迅速地站了出來,開口道:“院長,柳筱私闖藏寶室,還盜走了骨蘭花,還請院長請示,如何處置她!”
陸函之一開始看到蕭卻雖然訝異,但並不擔心。
院長來了又怎麼樣?柳筱偷盜骨蘭花這件事情證據確鑿,院長也只會幫着他們治她的罪!
他正得意地那麼想着,卻發現蕭卻彷彿完全沒聽到他的話一般。
他的目光,只是一動不動地落在柳筱身上。
“疼嗎?”驀地,他突然開口,聲音依舊清冷,但比起平時冰塊一樣的語調,已經柔和了些許。
柳筱不由一愣。
堂堂冰山美男院長,竟然在問她,疼嗎?
看着眼前的俊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覺得看到了一絲關切和心疼。
迅速地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還好。”她老老實實地答道,順便爲自己辯解道,“院長,我沒有偷骨蘭花。”
一旁的南宮絕也趕緊幫腔道:“沒錯,臭小子,筱丫頭可是我老大,纔不會去偷骨蘭花!”
聽到南宮絕的話,蕭卻轉過臉,冷冷道:“閉嘴,臭老頭,再這麼多嘴,這個院長的位子,就還給你來做。”
這句話顯然是是南宮絕的死穴,他很快就閉上了嘴,老老實實地呆在一旁。
柳筱不由有些傻眼。
蕭卻不是南宮絕的徒弟嗎?怎麼對他態度那麼囂張?
不過看南宮絕那逗逼樣,和蕭卻高貴冷豔的樣子,她突然又覺得可以理解了。
慕容歌此時也不閒着,馬上說道:“院長,既然這事你要管,那請你拿出個像樣的說法來,柳筱今天偷的是骨蘭花,明天不知道又會偷什麼,一定要嚴懲!”
聽了慕容歌的話,柳筱氣得渾身都發疼。
好一個慕容歌,竟然一句話直接就給她定罪了!
見她動怒,蕭卻突然看了她一眼,眼神裡竟然有幾分溫柔和安撫。
柳筱一愣,到了嘴邊的話也就吞了下去。
這時候,蕭卻已經朝着慕容歌和陸函之走近一步。
他個子高挑,居高臨下地望下來,頓時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偷?”他的薄脣輕啓,緩緩說道,“我是不是忘了說了,柳筱的骨蘭花,是我給她的,何來偷一說?”
這話一說,全場炸開了鍋。
誰都沒有想到,事情在這個時候,竟然又出現了新的大反轉!
原來柳筱的骨蘭花,竟然是院長大人親自給的!
這下子,臺下的衆少女,看向柳筱的目光已經是赤裸裸的羨慕嫉妒恨了。
要知道蕭卻可是學院所有女學員的男神,只是對任何人向來都是冷淡又疏遠。
可他竟然送給柳筱骨蘭花這種寶貝,這怎麼能讓人怎麼不浮想聯翩!
慕容歌此時也傻了。
藏寶閣裡的東西,說白了都是歸院長所有,院長愛給誰給誰,他們根本無權過問。
陸函之真是又驚又怒。
南宮絕幫柳筱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連蕭卻都出來幫着她!
惱火之下,他沒細想,就脫口道:“怎麼可能!這骨蘭花怎麼可能是您送的?這明明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蕭卻冰冷的眸子,頓時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嚇出了一身冷汗。
“明明?怎麼,難道你親眼目睹了,是誰盜走的骨蘭花?”冰冷的話語從他絕美的脣邊吐出。
“怎……怎麼會……”陸函之此時幾乎都要跪下了,渾身都瑟瑟發抖,“我……我只是覺得……柳筱的嫌疑最大……”
“嫌疑最大?身爲藏寶室的守衛,昨日骨蘭花被盜你沒有發現,今日纔開始大張旗鼓地四處搜查?柳筱的武學修爲不如你,卻能夠在你眼皮子底下,不被發現地偷走骨蘭花?”
蕭卻不緊不慢地,用冰冷而又平靜的語調,說出了事情的種種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