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使者說這些話只是爲了醜化柳筱的形象,可不想臺上的聖女聽了,整個身子驀地一震。
“你說,她和景王有瓜葛?”聖女迅速地轉過頭,低聲問道,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那個女使者還沒有注意到聖女的反常,只是繼續抹黑柳筱。
“沒錯,據我所知,之前景王殿下涉險進入禁地,就是爲了救她。也不知道這個妖女用了什麼狐媚之術,堂堂景王殿下竟然也被她矇蔽了!”
聽見這些話,聖女的身子微微顫動起來。
雖然聖女很努力地遮掩着自己的情緒,但就站在她身邊的柳筱,還是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柳筱不由秀眉微蹙。
這時候,那個聖女驀地轉向了柳筱。
此時,那雙和柳筱極其相似的眸子裡面,已經不只是厭惡而已了,而是濃濃的嫉恨。
柳筱心裡一涼,暗道,糟了。
很顯然,這個聖女是對景王有不一樣的情感,所以在聽說自己和景王的事情之後,立馬就對自己升級到憎恨了。
柳筱現在不由在心裡大喊冤枉。
天哪嚕,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喜歡景王那個面具男!
不僅如此,關鍵是,她和景王根本什麼都沒有啊!
她想開口解釋,但覺得又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而且看那個聖女看自己的表情,顯然是不會相信她的解釋。
柳筱勉強鎮定了自己的心神,讓自己接受這個糟糕的狀況。
對視着眼前的女子,她平靜地開口道:“聖女,這些無聊的話,如果你要是相信,我也沒辦法,我只有一個問題,你要怎麼處置我?”
聖女顯然也沒有想到柳筱到這個時候,竟然還那麼冷靜,露出了微微訝異的表情。
但很快,她眼裡又換上了憤恨的表情。
“從教義來說,你這種齷齪的女人,就應該被扔進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她冷冷道。
“呵。”柳筱冷笑更甚,開口道,“我雖然對你們雲教的教義不瞭解,但我也知道,你們的那個雲神,據說是寬容而又善良的,從來不傷害無辜。那你告訴我,爲什麼你們又要傷害我無辜的孩子?”
那個聖女沒想到柳筱竟然那麼能言善辯,還用雲教的教義來質疑他,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但很顯然,她依舊沒有要放過柳筱的意思。
直接她驀地一擡手,柳筱身邊的鐵鏈就突然暴漲開靈壓,緊緊地勒住柳筱的身體。
柳筱感到自己的胳膊幾乎都要被那個鐵鏈勒破皮膚,但她卻完全顧忌不上。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小腹上的那幾條鐵鏈上。
隨着鐵鏈強勢地勒緊,她的小腹也不斷被收緊,她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住手!鬆開我!趕緊鬆開我!”柳筱大叫起來,頓時也顧不上和這個聖女假惺惺了,“你再不放開我,信不信我燒了你這個破聖殿!”
一旁的蕭卻看到這一幕也慌了,只見他身邊的靈壓爆炸開來,將那幾個捆着他的使者震了個措手不及。
一掙脫開那幾個使者,他整個人就飛身朝着臺上的柳筱衝去。
可那個聖女早有準備。
當蕭卻剛落到臺上的時候,只見聖女白袖一甩,一股強大的靈壓就呼嘯而出,直逼蕭卻。
蕭卻腳步一退,伸手擋住了那股靈壓。
看着眼前兩股洶涌的靈壓,柳筱不由秀眉微微蹙起。
這個聖女,竟然有武聖末期的靈力。
不僅如此,她此時用靈眼看到,這個聖女竟然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只有十七歲的樣子。
柳筱震驚歸震驚,現在卻沒有心情考慮這個。
她凝聚所有的靈力在小腹,拼命地想要護住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這個時候,一旁的幾個使者已經反應了過來,全部躍上了臺,圍住蕭卻想要就將他抓住。
聖女此時不用對付蕭卻,注意力又落到了柳筱身上。
只見她加大了手上的靈力,柳筱頓時感到自己小腹的鐵鏈更加緊了。
看着柳筱臉色開始變得蒼白的臉色,那個聖女白紗後面的嘴角揚起一個惡毒的弧度。
“這種醜惡的孩子,應當早早地殺死,不應該生到這個世界上。”她冷聲說道。
聽到這話,柳筱雙手憤怒地捏起。
看着眼前這個僞善的女人,她的眼裡滿是殺意。
她拼命地想用靈力抵抗腹部的鐵鏈,可她的靈力不如聖女,鐵鏈依舊不斷地縮緊,她的腹部終於感到了一陣疼痛。
“不!”柳筱徹底慌了,加大自己腹部的靈力,可依舊沒有絲毫的用處,她整個人忍不住失聲驚呼起來,“不……絕對不可以!你這個賤女人,快點放開我!如果我孩子有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
柳筱死命地在椅子上掙扎,可一就沒有絲毫的用處。
一旁的蕭卻聽見柳筱的驚呼聲,頓時也急了,想要趕緊擺脫身邊的雲教使者,可不想他們人太多,他實在脫不開身。
這時候,柳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腹部開始抽動了。
身爲醫者的她,當然知道這種不正常的抽動是什麼。
難道……她的孩子,真的要保不住了嗎?
她和白易寒的孩子!
唯一也是最後的孩子!
聖女顯然也感覺到了柳筱身體的狀況。
頓時,她嘴角弧度更甚。
“好了,差不多也該結束了。”她冷冷道,“讓我送這個孩子先上路吧。”
“不!”
在柳筱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之中,聖女緩緩地擡起了手。
她迅速地在手心凝聚靈力,就準備朝着柳筱的小腹劈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遠處一股靈力突然逼來。
不,確切的說,是兩股靈力,同時從東西兩個方向涌過來。
那兩股靈力,宛若兩道閃電,筆直地劈向了臺子中心的聖女。
“啊!”
聖女根本沒有料到會有人突然攻擊自己,雪白的身形頓時別兩股靈力擊中,她不由吃痛地慘叫一聲,整個人一個不穩,險些就從臺子上落下去。
剎那間,她雪白的衣裙上,一片血紅迅速地渲染開來。
“聖女殿下!”
一旁的使者看見聖女受傷,頓時也顧不上蕭卻了,全部都圍了上去,緊張地扶起她。
聖女此時也是驚呆了。
她根本顧不到自己身上的傷,只是掙扎地爬起來,憤怒地說道:“是誰!”
這時候,一黑一白兩個修長身影,從東西兩個方向,緩緩地落到了臺子上。
由於聖女受傷,束縛在柳筱身上的鐵鏈上也鬆開了。
身體一獲得自由,柳筱便迅速地握住自己的手腕,檢查孩子的狀態。
讓她鬆口氣的是,雖然她有點受傷,但孩子沒事。
確保孩子沒事後,她才擡起頭,看到底是誰突然出現救了自己。
看清眼前的兩個人影的時候,柳筱徹底怔住了。
只見站在左邊的一身白衣,竟然是景王。
景王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已經讓柳筱很震驚了。
看更加讓她震驚得合不攏嘴的,還是右邊那個人。
那個男子一身的黑衣,此時正關切地看着柳筱,開口問道:“柳筱,你沒事吧?”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聽着這熟悉的聲音,柳筱忍不住捏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確保自己沒有在做夢。
她怎麼會在雲淺大陸,看見夜溟?
由於受到的驚嚇太大,柳筱的目光簡直沒辦法從眼前的夜溟身上挪開,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看見她這毫不遮掩的眼神,一旁被她忽視了的景王殿下頓時就不爽了。
只見他的白衣一閃,整個人就突然落到了柳筱身邊。
他微微擡起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柳筱身邊的那些鐵鏈就全部化爲了粉末。
他一把抓住柳筱纖細的腕子,一個用力,就將她從那張冰冷得的椅子上拉了起來。
柳筱原本還沉浸在夜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震驚之中,突然就感到自己身形一晃,下一秒,她就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景王?”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玉面具,她終於回過了神,訝異地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景王並沒有馬上回答柳筱的問題。
只見他看似無意地身形一轉,就擋在了柳筱和夜溟之中。
滿意地看着柳筱秋水般的眸子裡只有自己的倒影,他才低聲開口道:“本王聽說你被雲教聖殿的人帶走了,怕你有不測,所以過來。”
不遠處的夜溟,看見眼前這個帶着白玉面具的白衣男子,竟然無比自然地摟着柳筱,他不由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這位便是雲淺大陸的景王殿下了?”他低聲問道。
對於夜溟的問題,景王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只見他微微側首,目光落在一旁地面上一臉震驚的聖女身上,他的眸裡突然閃過一絲冰冷的怒意。
“聖女,不知道柳筱到底是犯了什麼大罪,你竟然要動用罪惡之椅?”他冷聲問道。
聖女自從看見景王突然出現,整個人都懵了。
直到聽見他此時的問題,她才驀地回過神來。
看見景王摟着柳筱,她的眼裡先是閃過一絲濃烈的嫉妒,但不過片刻,她的嘴角又突然揚起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