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海隱在海邊嬉鬧了一下午,回到房間洗了澡穿好衣服,突然發現自己快餓得虛脫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覺得自己好像黑了不少,真希望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深呼一口氣,理了理裙襬,打開門走出去。
海隱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套上黑色的小西裝,回過頭來一邊繫着袖子的鈕釦,一邊看向我。
洗過以後,仔細看他的頭髮也不是那麼糟,倒不是說我剪得還不錯,而是海隱那張帥氣的臉,就算是頭髮被剪壞了也顯得他那麼有型。
“吃飯去吧。”
海隱笑着朝我走來,將胳膊彎曲,示意我把手伸進去。
我低着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手伸進他的臂彎裡。
裝潢精美的西餐廳,海隱將我帶到陽臺邊的位置上坐下,一旁站着的人爲我們拉響小提琴,悠揚婉轉的曲調。
海隱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到我面前輕聲說道,“生日快樂。”
“謝謝。”我有些難爲情的接過來,捧在手裡。
“不打開看看嗎?”
我看着海隱滿帶笑意的眼睛,伸手小心翼翼的拆開。
我想要是讓井致那羣小子看見我現在的動作,一定又要拿我調侃了吧……撕他們的禮物就那麼大力,對海隱的就這麼溫柔……
撕開包裝紙引入眼簾的是一個黑藍色帶印花的飾品盒,打開來看居然是一對戒指!
我驚訝的看向海隱,他頓了頓將頭轉向一邊,似乎有些難爲情,我有些忍不住叨叨道,“我們不是有一對戒指了嗎?幹嘛還要買戒指?”
海隱聽了我的話,回過頭來從我手中拿起那對戒指,然後又從裡面拿出一條銀色的項鍊,一邊將戒指串進戒指裡,一邊對我認真的說道,“這個戒指和那個戒指不同。”
“……”都是戒指,會有什麼不同……
將戒指串好,海隱將手擡高,串着戒指的項鍊在我眼前晃來蕩去。他微微站起人來躬着背向我傾來,將項鍊戴在我的脖子上。
“這對戒指是我向你求婚用的。”
心裡因爲海隱的這句話爲之一震,我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海隱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伸手過來握住我放在桌上不住摳着桌子的手。
“戒指交給你保管,等我回來的時候,你若是還嫁我,就將戒指給我,我替你戴上……若到那時你另有新歡,也請將戒指還我……”
“傻瓜……”我急急的打斷他的話,死死的盯着他,帶着哭腔小聲說道,“我怎麼會另有新歡,我只要你而已……”
說完這句話,我突然覺得尷尬起來,想要收回手,海隱卻抓得我更加牢。
“等我。”
我看向海隱,他的眼神無比的堅定。我只能憋住想要蜂涌而出的眼淚,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句話我是我吃得無比快樂卻又憂傷的一頓,快樂的是能和海隱像現在這樣在一起,憂傷的是,過了今晚就只有一天而已了。
吃罷飯後,和海隱走在回房間的路上,我哪裡都不想去,只想好好的跟他待在一起。
可是當進了房間關上門後,不難說氣氛有些尷尬。
“要不要去看場電影?”海隱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門邊,伸手指了指門外。
“電影?哪裡?”
“酒店的電影院。”
“呃……還是不去了吧……”說實話今天那麼折騰了一天,我真的是累得不行。
“那……我們睡覺?”
“……”
海隱的這句我們睡覺,讓我差點沒把自己的唾沫給噎死,扭捏的站在原地,看着別處一動不動。
“我不對對你怎麼樣的。”海隱走過來,抓着我的肩膀認真的看着我,“至少也是在我回來以後。”
說完他還邪惡的衝我笑了笑,我難爲情的轉過身去,坐在牀邊率先躺上去,用被子將臉矇住。
不知過了多久,燈被滅掉,海隱爬上牀拉開被子睡到我一旁。
雖然我們沒做什麼,但我的臉還是燙得跟什麼似的。我僵着身子躺倒那裡一動也不敢動,豎起耳朵聽着身旁的動靜。
海隱伸手將我往他那邊拉了拉,“把頭擡起來。”
雖然有些疑惑,我還是將頭擡起來,再躺下去的時候,海隱的手臂已經在脖子下面。我轉過身面對着他,借用微弱的壁燈看着他的臉。他什麼也不說,緊緊的將我摟在懷裡。
我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感覺幸福得快要死去。
“說些什麼吧,海隱。”我開口諾諾的說道。
“說什麼?”海隱的嗓音有些沙啞,像是快睡着了一般。
對於他的回答,我有些生氣,掙扎着想要脫離他的懷抱,“難道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好好好。”海隱緊緊的抱着我,哄着我,沉默了半天才緩緩開口,“我愛你,井雲。”
“……”
現在聽到他的這句話真是讓我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就這一晚了,到了明天去學校領了通知書以後,海隱就要離開了。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有些無法接受,只能抓緊海隱胸前衣服,“我也愛你。”
說完這句話我再也忍不住了,緊緊貼着他的胸口,壓抑的哭出來。
海隱將手放在我的頭上輕輕拍着,“不要哭。”
“……嗯……”
雖然我嘴上答應着,可是我的眼淚還是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我用手背貼着海隱的胸口,手心死死的按着那條項鍊,無聲的流着眼淚。
“這次我真的可能很久不能在你身邊。”
“你要去多久?”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點,但它卻顫抖個不停。
“兩年的出國深造。”
兩年……
聽到這兩個字,我的心不禁抖了一抖。聽起來不長,可是實際上也是很難過的一段時間,更何況在這兩年裡,海隱會不在身邊……
“到時候你可不要整天哭鼻子,知道嗎?我沒在你身邊,可就沒人替你擦眼淚,任你發泄了。”
海隱故作輕鬆的說着俏皮話,我也故作不稀罕的模樣,癟着嘴說道,“哼,誰說沒有。”
海隱輕笑了一聲沒再說話,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後,我似乎聽到他的嘆息聲。
“要好好吃飯,不要喝太多酒,要是被我知道你和哪個傢伙一起
去酒吧或者KTV鬼混,你就死定了知道嗎?”
“我知道……”
“一定不要在對身邊的人什麼都不說,什麼都憋在心裡,然後對着無辜的人打發脾氣知道嗎?”他這樣說讓我真的有些不高興,但我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都是爲了我好,所以我用力的點了點頭,往他的懷裡鑽了鑽,聽着他繼續對我說道,“不要讓自己受傷害,就算是替我……就算是替我好好保護好自己,每天要記得想我,但也不要太想我,要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好好上學,開開心心的跟朋友們在一起,知道嗎?”
我的嗓子從來沒有緊得這麼疼過,淚水哇啦一下決堤而出,只能用點頭代替回答。
“要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然後我們再來看海,帶着我們的寶寶,來一個全家大旅行。
“傻瓜,”我忍不住破涕爲笑,“哪有那麼快。”
“我每天早上去上班,你不用起的很早,就賴在牀上也沒關係,我會給你一個晨吻然後乖乖的去上班……但偶爾你也要早起幫我穿西服,打領帶……等我下班了就買好吃的回來給你,每天晚上我們都像今天這麼死死的抱在一起睡覺……”
不知道爲什麼,聽着海隱規劃我們的未來,我卻有些不安,伸出手來輕輕覆蓋在他嘴上,“這些……等你回來以後我再聽你說。”
“嗯。”海隱將我的手拿開,放在嘴邊親了親,重新抱緊了我,“睡吧。”
“嗯……”
我閉上眼睛卻無法入睡,聽着海隱均勻的呼吸聲,我的心裡纔有了真實的踏實下來。
“海隱?”隔了好一會兒海隱都沒再說話,我忍不住叫了他一聲,得不到任何迴應,“睡着了嗎?”
我的心裡不知道爲什麼,莫名的感到有些着急。我有太多的話想要對他說,而明天卻又即將到來。
“海隱,你知道嗎?”我伸手摸着他的臉,也不管他睡沒睡着就自顧自的說道,“就像是吃巧克力又怕長胖那樣,我怕和你在一起太久會變得越來越貪婪,既想又怕,這種由欲罷不能的慾望而生的矛盾,你能瞭解嗎?”
我扯着嘴角想要笑,嘴角卻又癟下來,鼻尖酸得難受。
我用手指順着他的眉頭摸到眉尾,在劃過他的臉頰,心裡越來越難受。
“海隱,你知道奧A嗎?我愛的奧A……它現在也離開我了……你知道嗎,奧A有個怪癖,那就是喜歡在我門口大便……我有時候會覺得他腦子不大正常,他喜歡用嘴把紙板撕一小片下來吃,要麼就是吃泡沫……我不喜歡吃麪包邊,通通都是奧A幫我吃掉的……現在呢……我伸手再撫摸不到他蓬鬆的軟毛,再沒一個小東西守在我身旁了……呵呵,你看我都在說些什麼……”
我擦了擦眼淚,都忘了自己要跟海隱說些什麼,深吸了幾口氣,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我顫抖着嗓音,重新開口道,“當我想要永遠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會想到我們終究會分離,即使此刻想着要永遠在一起可是終究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可是海隱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爲什麼會這麼悲觀,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抱着決心永遠在你身邊。”
“我愛你海隱,我愛你我愛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