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癌晚期,居然是肝癌晚期”,“我才40歲,我的公司纔剛剛走上正軌,我的孩子還不到十歲還需要我撫養,我還有賢惠的妻子年邁的父母要照顧,老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不甘,我不甘啊。”墨言在聲嘶力竭的朝天怒吼。
“難道錯了嗎,難道我憑自己的雙手十幾年如一日的辛勤工作,起早貪黑,白手起家這一切都做錯了嗎,如今事業纔剛剛有些起色,老天你就要剝奪我生存的權利了嗎,我不甘,我不甘啊。”
墨言是一家餐飲連鎖公司的創始人,從一家夫妻店十幾年的時間做到現在的擁有兩三百員工,旗下擁有12家快餐店規模的餐飲連鎖公司在外人看來可謂是事業有成了,可是就當他正值壯年準備積蓄力量大幹一番擴充公司規模的時候突然的一場暈倒,一切都改變了,變得是那麼的突然。他被醫院檢查得知因爲長期的勞累居然不幸的了肝癌而且是晚期,壽命無多。這個消息對躊躇滿志的墨言來說無疑不是猶如一場晴天霹靂,將他一切的夢都徹底打碎。
墨言靜靜和妻子相互依偎着站在臥室的窗臺前發呆,面容憔悴,一夜之間頭髮都白了許多,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夜白頭吧。而這時他只是輕輕的愛捂着妻子的秀髮,屋內一切都靜的可怕只能聽見依偎在他懷中妻子那輕輕的哭泣聲,他能感受到這哭聲中蘊藏所代表的絕望,以及對未來生活的迷茫。妻子並沒有擡頭看他,可能是不想讓他看到她絕望的眼神和極度失落痛苦的表情吧。
“老婆,咱們結婚有15年了吧,當初我什麼都沒有,就傻乎乎的向你求婚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可是你卻更傻呼呼沒心沒肺的絲毫沒有考慮居然就答應了還說只要有你就夠了,說實話,當初我聽到你說願意嫁給我的時候我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爲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原以爲我就這麼隨意一說,你也會就那麼隨意的搪塞過去,沒想到你還的真的答應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場景真像是一場夢啊,所以自從那時起我就暗暗發誓要努力工作,爲你贏得一個好的未來,希望這一輩子都不讓你跟着我吃苦。”
“呵呵,本來以爲我可以做到,可是現在看來我可能要毀約了,真的對不起,這個小意外我沒有提前注意到,讓您受驚了,乖,不哭了,哭多了臉上長皺紋就不好看了”墨言還是和往常一樣像哄小姑娘一樣哄着自己的妻子。
“我爲你和孩子存了一筆錢,夠你們以後生活了,公司也交給弟弟和妹妹他們打理了,希望你能把我們的孩子撫養長大,當然如果能像我這麼帥又碰巧能娶到一個像你這麼賢惠又美麗的妻子那就更好了。”“不,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繼續生活下去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嗚嗚”妻子的反應很激烈,聽到墨言如此一說頓時像發狂了一般只是死命的拽住墨言的衣袖,雙臂緊緊的摟着身邊的這個男人,哪怕一秒都不願意鬆開,生怕一不留神他就不見了。
“哎,兩行熱淚順着墨言的眼眶順流而下,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就這麼流着,流到妻子的頭髮稍上又順着髮絲一滴一滴打的在愛妻的臉上,和妻子的眼淚混成一股暖流,就這麼一滴一滴的肆意向下流淌嘀嗒着。”
第二天一大早,當妻子從傷心的眼淚中醒來的時候只在牀頭髮現一張紙條“再見了,我的愛人,我不希望你和孩子看到我被病痛折磨時憔悴無力的樣子,我希望我的形象在你們的心目中永遠是一顆參天大樹,頂天立地。我會用我剩下的日子好好的四處走走,哈哈,平時工作忙連個給自己放假的時間都沒有來得及安排,說起來我這個老闆對自己的待遇照顧上還是不夠格的,現在總算是有時間可以完成我這個環遊世界的兒時夢想了,別了,我的愛人說不定下次再見到的時候我們就是天人兩隔了,請不要爲我難過,把我們的孩子帶好。別了,好好生活。永遠愛你的墨言。”
當愛妻看到紙條後聲嘶力竭嚎啕大哭的時候,墨言已經坐在了通往南方的火車上,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踏遍祖國的大江南北,廬山,武夷山,黃山,泰山,崑崙山,等等都是他兒時嚮往的旅遊聖地,都是他的夢,這一夢就是40年,現在他終於有機會一一拜訪實現這個夢還了這個心願了。
一年的時間墨言的足跡從南至北從東到西並沒有什麼規律,純粹就是率性而爲,想到哪是哪,他去了海南到了天涯海角眺望過大海的盡頭,去了西藏站在珠穆朗瑪峰下仰望過星空,去了漠河看到過北極神光的絢麗斑斕,去了舟山聆聽過普陀的佛音纏綿悠長,足跡遍佈大江南北,雖然時時被病痛折磨着,如今更瘦的只剩下一層皮包骨頭了,可還是整天將微笑掛在臉上。他發誓要笑着面對一切,哪怕是死亡因爲他是一個男子漢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更是一個父親,他要給自己的孩子留下一個榜樣,一個堅強不屈的榜樣,雖然孩子現在看不到,但是墨言始終相信這是心靈的傳承。
武當山,這是他的最後一站。
心中有道,萬法皆空,緣起緣滅順其自然。這是他在旅行途中的火車上結識的一位武當傳道的老道長給他講的道法,雖然他沒有聽懂,但是還是準備依照老道長的建議把自己的最後一站安排在武當山,想親自去看一看這座中國本土的道教聖地。
壯美富麗的玉虛宮,相傳古時有得道高人在此得道昇仙時留下的飛昇崖,磅礴大氣的紫霄宮,美輪美奐的金殿,等等人間美景無一不透露出這處道教聖地的不凡。
“不愧是一處聖地彷彿一切都在雲中隱匿看不到看不破,又彷彿一切又都在眼中,看得清摸的着,呵呵,就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那傳說中的仙人,如果有的話說不定可以治好我的病,好想繼續活下去啊”
“既然這裡這麼值得我雲牽夢繞,那麼我就在這裡結束我41年的生命吧,也許這就是天意。”
揹包裡除了一些乾糧外,什麼都沒有剩下,所有的現金都投進了功德箱“希望能爲活着的親人們捐一些功德留一些善緣吧”。
一路向西,墨言準備就這樣一直在山間漫無目的行走着,直到走不動看不見爲止。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走着,也不知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餓了就吃些乾糧,渴了就喝些山間的溪水,累了就躺在草坪上休息一會,繼續再走,走着走着終於走不動了,視線開始模糊,腦袋也開始昏昏欲睡,以至於到最後就連神智也開始不太清醒了。
“也許這就是我最後的歸宿吧,我的屍體會被野獸吃掉嗎還是就此擱置無人問津最終歸於一培黃土,好想念媽媽呀,好懷念小的時候騎在爸爸的脖子上無憂無慮的童年啊,好想孩子和妻子啊,生與死盡然就是睜眼與閉眼這麼簡單嗎,呵呵。”墨言不禁傷感到。
”嘭”就在墨言準備閉眼聽天由命的時候,一聲岩石滾落髮出的聲響徹底驚醒了他。順着聲音尋去,只見前方20多米處,一塊岩石風化掉落,而在岩石的掉落處卻露出了一個不大的幽深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