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地板上的陳俊哲,安靜地閉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如果雲楚楚這時能看到他,就會發現,安蕾這情真意切的表白,根本就沒在他的心裡激起一絲波瀾。
過了很久,楚楚纔再度開口,她沒勸安蕾,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她都沒有勸安蕾的資格:讓安蕾放棄,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別;讓安蕾堅持,又太過自私和殘忍。
“我也想過很多次,峻哲到底喜歡我什麼,我長得雖然不難看,可絕對沒有你們娛樂圈的人漂亮,我家裡有錢,但我知道峻哲他不圖錢……”楚楚閒閒地說着,恍若自言自語。
“要說脾氣性格吧,”楚楚自嘲地笑了一下,想起前世她和峻哲一次次的爭吵,“我一點都不比峻哲強。”
“我從小就被家裡人寵壞了,什麼都不懂,啥也不會幹,但凡受了點委屈就會掉眼淚,真要說起來,峻哲雖然脾氣臭,可和我在一起時,倒真是他讓着我的時候多。在我的印象裡,他從來沒真生過我的氣,就算當時吼我兩嗓子,過後要不是把我哄回來,就是轉眼就忘了,該怎麼疼我,還是會怎麼疼我的。”說到這裡,楚楚的嘴角悄悄勾起,而門另外一邊的陳俊哲,也不由做出了相同的表情。
“他什麼時候能這樣對我呢?”安蕾滿含羨慕地說,臉上呈現出一種夢幻般的表情。
“是呀,他爲什麼會這麼對我呢?”楚楚接着說。
陳俊哲的兩腮微微鼓起,他在暗暗咬牙,雲楚楚,你這個混蛋加笨蛋,你們根本在說兩件事好不好?女人都是莫名其妙的動物。
“我想起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事,”楚楚陷入了非常久遠的回憶,她經歷了兩次十五歲後的人生,到現在已有近三十年,她都不相信,居然還能記得和陳俊哲的最初,“那年我十二歲吧,他好象是十五,總之是我小學畢業,而他要上高中了,那是個暑假,陳媽剛來我家上工不久,他到我家來玩兒。”
“他在我家院子裡打籃球,我就站在一旁看着,他像只驕傲的孔雀,不時地瞪我一眼,事後他告訴我,因爲他長得帥,所以不管他做什麼,旁邊都會有女生偷偷看他。”楚楚的笑意,在嘴角兩邊綻放成絢麗的花朵,陳俊哲此時雖然看不得到,可他能想像得出,那是刻在他心底最深處的笑容。
“其實吧,我當時看他,是因爲他籃球打得實在太爛了,我懷疑他以前很少玩籃球,”想到好像真的是這樣的,楚楚的笑容換成了一聲嘆息,“這話我一直沒敢當面對他說。”楚楚輕輕吐出這最後一句。
陳俊哲聽到後,默默撇了撇嘴。
“後來,他不知怎麼的,一下子把我家窗戶上的玻璃給打碎了,我們家一樓就那麼一扇沒裝防護網的窗戶,還是在最角落的地方,他居然都能打碎,可見球打得有多爛。”楚楚的語氣又變得輕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