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取笑我了。”董城道。
“這我可不敢,你現在可是大網紅加城市英雄。我要是得罪了你,光這個醫院的丫頭片子就能把我給撕了。”湯圓圓道。
“沒那誇張。你可是我的僱主。我可還指着你吃飯呢。”董城笑道。
“啥僱主啊,一張紙罷了。”湯圓圓道。
“好,不說這些了。今天的新聞我看了,真替你們捏一把汗呢。”湯圓圓開始主動轉移話題。
“我也看了,不過我不擔心,我替那羣不知死活的人當心。”艾米說。
“那也不能這麼說,事實上還是挻危險的,有些事情完全脫離了我們的控制。”董城道。
“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我可是風暴的中心。”燕子道。
“往往你認爲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時候,往往也是最危險的時候。”董城莫測高深地說了一句。
他是有所指的。不過他並沒有說出那個神秘在後的人物。他甚至都不能確定有沒有這麼一個人物。如果有,那真的太可怕了。
這也就可以解釋那一次在杏花村密室的所謂靈異事件了。當然也包括不久前在追殺菲傭兵頭子巴蒂時遇到的那種情況了。如果這三次都是同一個人所爲的話,那情況雖然很糟,但至少你清晰地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物的存在。
如果不是同一個人,那才真正大條了。那意味着那股窺測他們的勢力到底龐大到了什麼驚人的地步。這是讓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都說絕頂高手是金字塔上最頂尖的人了,甚至有一個說法,說這種人物從未超過十個,那這人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有幾個這樣的人物存在,那這江湖還是原來的那個江湖嗎?如果說敵方有幾個這樣的人物存在。或者說某一個勢力能掌控着這幾個超然於絕頂之上的人物的話,那現在江湖上所有的門派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想到這裡,董城脊背上都不免一陣寒意竄了上來。
看到董城有點發呆,衆女倒是一時安靜下來了。
“咦,男人思考問題的時候還真是最動人的時刻。”艾米兒花癡一般指了指董城道。
幾美都深有同感。
“得好好審審那幾個傢伙。”董城突然甩出一句這樣的話後,就離開了病房。完全無視這一幫傾國傾城的美女的存在。
二十分鐘後董城出現在一幢不起眼的別墅裡,他是悄悄來的,並沒有驚動這裡的人。以他的專業水準來看,這裡的防衛可以稱得上固若金湯了。哪怕是一個絕頂高手來,也不可能悄無聲息潛入核心區域。
他其實是想測試一下自己設制的防衛能否達到自己預設的目標,從總體效果上來看,他還是很滿意的,進入第二道封鎖線後,他的身影已經被捕捉到了,進入第三道封鎖線後他覺得他已經無法硬闖了,那種防守強度已經讓人感到巨大的壓迫感了。他是藉助某種特殊的通道進去的。
他也算搞了一次突襲,因爲這樣測試的結果才最爲真實。可能警衛也發現潛入者是自己的老總,所以有所萌動的各種潛伏力量很快重歸於靜默狀態。
“歐陽衝東招了嗎?”董城問這裡的負責人。
“沒有。”
“另外二個呢?”
“也沒有。”
“那你們的效率有點低。”董城略顯不滿地皺了一下眉。
“因爲軍師不讓上手段。”負責人道。
“軍師自有軍師的道理。不過你們的手段也需要創新,與時俱進才行。不能只有黑社會那一套。”
“嗯,我們一定改進,爭取與時俱進。”負責人叫重慶,他也很少見到董城,這次見着董城真身了,有點小小激動。
“我來吧。”董城對重慶說。
“好的!”重慶自然說好,而且他心裡也確實有小小的期待。這個叫歐陽的衝東的不僅不配合,還時常辱罵他們,可是有軍師的命令擺在那裡,他們也沒辦法,感覺完全放不開,有一種處處掣肘的無力感。
董城很快就來到了關押“高級俘虜”的地方。
其實每個幫派都有這麼一個地方。叫法不同而已,在這裡叫貴賓室,按照尊貴不同,又有貴賓一室,貴賓二室貴賓三室等等。
歐陽衝東在貴賓二室,最尊貴的一室本來是爲歐陽春準備的,可惜讓他逃脫了。所以現在就只有讓它空着。
“東邪?”董城目光中的冷芒象箭一樣射過去。
“名字夠狂!行爲夠張揚。可是有卵用。”董城毫不在意自己言辭粗魯。
歐陽衝東直覺得巨大的威壓撲面而來。
他強忍着心中巨大的恐懼,迎着董城戲謔的冷芒而上。他不想一個照面就輸乾淨了。
可是這也沒有卵用,實力擺在那,氣勢擺在那。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甚至是可笑。
而且,董城突然毫無徵兆地出手了。
“你想要臉,我就不給你臉。”一上去,就是二耳光。
“不服,再來二耳光。”啪啪,反手又是二耳光。
“你們不是不上手段的嗎?”歐陽有點想吐血了。
“我上手段了嗎?”董城問重慶和旁邊二個守衛。
重慶早就受夠了歐陽的傲慢,當然說沒有了。守衛更是一個勁的搖頭。有人替他們出氣,那還能不爽?!
董城在某些方面不要臉是出了名的,這只是正常發揮而已。
“對不起,你臉上有二隻討厭的蒼蠅,我幫你打了。”董城笑眯眯道。
雖說是笑眯眯說話,歐陽卻感到脊背發涼。
可是他那種想吐血的衝動還沒有爆發出來。董城的右手又鋼叉一般將他叉到了牆上。
“想吐血,可不能隨地吐,那多不衛生!”
董城另一隻手牢牢地掐住了他的咽喉。
歐陽直覺得一股腥熱逆流了回去。重新憋回了胸腔。而呼吸卻隨着董城的手上力道加強變得異常困難起來。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他覺得他真不如一隻螞蟻。對自己的生命完全沒有半點主宰權。
“不要以爲人家對你禮貌點,你就成了天下老子第一,你還差得遠,差得遠!在我眼裡你屁都不算一個。”董城的手上還在不斷加勁。
歐陽衝東覺得自己眼前已經發黑,感覺隨時都會窒息。可是董城對他的生命把控得如此牢靠,他似乎連窒息的資格都沒有。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崩潰的了。
雖說,董城任何時候都可以取走他的生命。充當他生死的判官。可是董城對此卻毫無興趣。他所感興趣的是他身後那個龐大到可怕的組織和那一個超然於自然神一般的對手。
歐陽衝東的絕望還沒有到頭,董城的手略略鬆了一下,一股新鮮之極的空氣被歐陽衝東貪婪地吸進喉管裡。就在他張大嘴巴試圖再吸一口的時候,董城又無情地收緊了手。
“皇后路京濱花園一個叫珍珍女人叫我代她向你問好。”董城突然俯身對着歐陽衝東的耳邊輕聲說道。
“你,你……無恥!”歐陽一句話被堵在喉管,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但董城聽得很清楚。
“對無恥之人唯有比他更無恥了。”董城毫不爲意。他也從來不爲這樣的無恥而羞愧。
他當然不會去動那個叫珍珍的女人,但無恥的人總會以小人之心去度量別人。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金室藏嬌雖好,但那個嬌很快就會成爲別人牀上的玩偶了,這樣的玩偶還回來不知……。”董城繼續將歐陽衝東往絕望的深淵推,毫不留情。演戲一定要演得真,真到你自己都毫不懷疑的時候,那纔是演戲的最高境界。
歐陽衝東各種辛酸,屈辱,後悔,絕望一齊涌出,在臉上化成一行又一行淚水奔涌而出。
董城覺得這個戲已經到了**。
他緩緩鬆開了手。
“你還有一條路可以走。”把歐陽衝東徹底打落塵埃打到地獄之後,董城從最黑暗的深淵給他灑下了一束陽光。扔下了一根救命稻草。
…………
整個過程不長,但歐陽衝東卻有一種到鬼門關走一趟的感覺。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覺得這短短的三五分鐘,他恍惚就是到西天去取了一回經。
“太爽酷了!太勁爆了!也太驚豔了!”
重慶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原來審人還可以這樣審!對老大他只有膜拜了。
“對惡人,你不能總跟他談美好人生吧。”董城拍拍有些懵逼的重慶道。
“是,太對了,我們適時可以換一種談人生的方式。”重慶覺得老大的話裡簡直充滿了霸道的哲理。對!就是這種感覺,既霸道還有着哲理的光芒。
“我們再去看看黑曼巴吧。”董城並沒有給多少時間讓重慶去回味。
“好,她在貴賓三號。”重慶道。
事實上貴賓三號跟二號並沒有挨在一起。
這麼重要的二個待審人員怎麼可能讓他們挨在一起呢?這應該是審訊的基本常識了。
“她還好吧?”董城問。
事實上他還真不知該稱他還是她。現代人有選擇性取向的權力。但董城在這上面還是比較傳統的,始終持保留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