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文竇微蹙起眉頭揚起了腦袋,視線越過了蠻人屍堆的頂端。
他臉‘色’有些猶豫,輕聲道:“公孫族人,究竟在什麼地方?”
在,什麼地方?
烈火,洶涌的燃燒着。
衆多蠻人在烈火間,奮力的奔逃着。
走進村落,總數超過六千的荒人兵卒,有序的在燃燒的村落中,不斷的前進着。
石腦站在六千餘兵卒前,看着在烈火間,盲目逃竄的蠻人們。
他臉上的冷肅表,漸漸被徹底的凝重所替代。
“嗯。”
石腦緊抿起嘴,眉頭緊皺。
他沉默片刻,方又揚起頭,看向了升上穹天的黑‘色’煙柱,雙眼漸漸的虛眯了起來。
“這裡,也是陷阱嗎?”
“好吧。”
石腦轉過身,面朝向身後的衆人,將罡元聚在喉間。
他張開嘴,道:“看來,我的計策有誤。”
“不過,這也在算計之中。”
“所以,依着我已設好的計劃。”
“開始,實施第三步。”
第三步。
公孫族的村鎮中所有的房舍,都建的很高大。
這些高大的房舍,用來安置體健身強的蠻人,而其中一座最大的房舍。就建在村鎮的最後方。
那座房舍的正堂,很寬闊。
那座房舍的後半部,有一條狹長的走廊。
走廊之上,建着無數間耳房。
這些耳房中,就是公孫族人的居住地。
然而這些公孫族人。此時卻不在這些耳房中。
他們,全在大堂。
年輕的公孫族人,已經沒有多少了。
剩下的公孫族人中,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婦’孺。
這些老人和‘婦’孺,都集中在大堂中央,那些年輕族人。都站在大堂的盡頭,一尊高過五米的銅像前。
那座銅像,身軀很寬大,足有四米。
那座銅像,是一個人的像。
那人很瘦。身穿着奇形的甲冑,那人背上,安置着翠綠‘色’的圓盤。
那個圓盤上,繪雕着繁複的‘花’紋,那個圓盤的直徑,足有四米。
一名臉‘色’幼嫩,面容俊朗的男人,走出了年輕的公孫族人之間。走到了距銅像只有半米的位置,方纔停下了腳步。
“沒想到啊。”
“我,會面對着這一切。”
“我族。歷經萬年,未被他族所滅。”
“但我族先輩在被妖族趕出中土時,便已經預料到我族的覆滅。”
“只不過,我沒有想到。”
“我,公孫軒落,會是公孫族滅族時的族長。”
聞言。大堂內,寂靜無聲。
所有的公孫族人。都將目光凝視在了走到銅像前,靜立不動的公孫軒落身上。
“我祖。”
公孫軒落低下頭。朝着銅像,恭敬的拜伏。
他面無表,輕聲着道:“得罪了。”
公孫軒落‘挺’起身,上前兩步來到了銅像前,伸出雙手撐在了銅塑的裙甲上。
他微咬起牙,雙手用盡全力,頰上泛起青筋。
他推動了銅像。
“嘎~!”
銅像被推移開了,‘露’出了一個‘洞’‘穴’。
一道大理石砌成的階梯,延伸到了‘洞’‘穴’的深處。
“各位。”
公孫軒落轉過身,看向了身後的公孫族人,語氣平緩的道:“依祖令,老弱和‘婦’孺,走暗道入地下躲避。”
“‘精’壯們,在這裡迎敵。”
公孫軒落朝着衆人,拱起了雙手。
公孫族衆,皆朝着公孫軒落,拱手行禮。
“遵命!”
歷經萬年歲月,歷經萬年時光。
曾經的輝煌,掩埋在時光中,曾經的苦難,也掩埋在時光中。
曾經的人,也只能留在傳說中。
文竇率着百名修者與帶領兵卒的石腦,匯合在了燃燒的村鎮中。
文竇揮劍回鞘,朝石腦雙手抱拳。
“將軍。”
迎着朝自己抱拳行禮的文竇,石腦舒展開了緊蹙的眉頭,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抿了抿嘴,伸手拍了拍文竇的肩膀,道:“依計行事。”
聞言,文竇用力咬了咬下‘脣’,點了點頭。
“嘭!!!!”
昂揚刺耳的巨聲,突然在村鎮的後方,響起。
那間居住公孫族人的巨大房舍,在巨聲中,倒塌了。
無數道黑影,從倒塌的房舍間,衝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天空。
澎湃的氣勁,卷‘蕩’開落地的瓦礫原木,‘露’出了本該被掩埋的高大銅像。
“呯!呯!呯!呯!。。。”
衝向天空黑影,紛紛炸開。
鮮紅的血,公孫族人的血,化爲無盡的雨,落向了大地。
公孫軒落站在血雨中,擡起雙手,將手掌攤向了天空。
他臉上的冷漠,漸漸的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哀傷和痛苦。
血,染紅了他全身,染紅了整個銅像。
“這,就是公孫巫族嗎?”
石腦臉‘色’淡然的眺望着遠方,周身染血的公孫軒落和其身後,被血染紅的高大銅像。
“萬年的歲月啊。”
“想想,真是漫長。”
“不過。”
“如今的你們,已入窮途。”
你們,已入末路。
石腦用右手但手揮起狼牙‘棒’,將‘棒’底杵在身旁的地上。
他擡起左手,指向公孫軒落,聚罡元在喉間。
“殺!!”
六千餘荒人,近兩百的修者,高舉起手中兵刃,穿過了石腦的身側,朝公孫軒落,猛撲了過去。
修者們驅使起體內罡元,離地飛躍而起,士卒們邁動着腳步,竭力的奔跑向前。
公孫軒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直到,跑在最前方的文竇,已經俯衝至公孫軒落近前,並拔出了腰間佩劍時。
公孫軒落沾滿鮮血的雙手,突然在‘胸’前相合,公孫軒落的十指,俱指着舉起佩劍的文竇。
“嘭!!!!”
巨大的力量,震動着空氣,形成了一道梭形的氣‘浪’,猛的刺向了文竇。
文竇猝不及防,直接被這道氣‘浪’刺中,身體頓如被颶風捲起的枯葉般,在空中飛速後退。
三名跟在文竇身後的修者,一起用掌,卻也在文竇速退近百米後,才遏止住了其的衝勢。
“果然。”
石腦拔起狼牙‘棒’,身體表面覆滿了紅‘色’的焰,目光如火炬般凝望着將雙手閉合在‘胸’前,周身染血的公孫軒落。
他砸不砸吧嘴,輕聲道:“見到了啊,流傳萬年的傳說,所留下的遺蹟。”q
ps: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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