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困境內外
林夏忙了一個多月，理清了方遠那間公司，經過幾輪要約談判，把公司轉讓出去，資金做了離岸在岸兩份信託，這一場變故，算是畫了個句號。
林夏瘦了整整一圈，坐在蘇梅辦公桌前的沙發裡，迎着蘇梅上上下下的打量，苦笑道：“別看了，給我做杯拿鐵，我要補一補。”
蘇梅走到門口，請助理幫忙做兩杯熱拿鐵。
“老錢上上週就問過我，你有沒有回來上班的打算。”蘇梅坐回去，看着林夏笑道。
“當然！她還要我？”林夏一下子直起上身。
上一回她上幾天班就跑了，蘇梅不主動說，她沒臉再問。
“當然！”蘇梅學着林夏的語氣，“上次你幫她做的那件公益案子，老太太滿意的不得了，說就得有年紀有經歷，纔能有共情有體會。還有，老太太愛接公益案子，煩瑣辛苦卻沒錢，可不是誰都願意一直跟在她那個組的。老太太精明得很呢。”
林夏失笑，“那不是正好！適合我。”
“你什麼時候能上班？”
“我不想住在現在這套房子裡，先搬到我媽家，約了搬家公司後天搬家，下週約了幾個設計師，打算把另一套房子重新裝修，以後住到那邊，這些忙完，下下週能上班。”林夏算着日程。
“一點兒也不討厭！”瑤瑤笑起來，“我們約了這週六一起做作業，他想讓小凡幫他講講代數。”
“瑤瑤沒什麼事吧？”林夏關切道。
“瑤瑤的好朋友計小凡爸爸媽媽要離婚，計小凡的媽媽有些法律上的問題過來諮詢一下。友情諮詢。你也聽聽？”
“好吧好吧，是阿姨不懂。”
“卓寧就提出離婚，卓寧的方案是她撫養計小凡，五十平的小房子歸她，計越拿大房子，補些差額給她就行。卓寧說計越現在年薪七十萬左右，手裡有三百萬現金，計越能把這三百萬給她就行了，她甚至不用計越付撫養費。”
一人一份甜品吃完，蘇梅和卓寧正好出來。卓寧送瑤瑤回去，蘇梅和林夏一起，去林夏家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你林夏阿姨，”林夏頓了頓，“又長大了一點。”
“卓寧有收入？計越知道嗎？”林夏想着計小凡的培訓費，光古箏一項，一個月就要兩千塊左右。
瑤瑤和計小凡並肩走在前面，後面跟着的女子四十歲左右，略顯清瘦，書卷氣十足。
“等她回來看看，我覺得能，要不然就配不上你這麼好的女兒了。”林夏在瑤瑤頭上拍了下。
“小睿說，上次看漫展，碰到你們兩個了？”出了辦公室，林夏挑起話頭聊天。
“是我先看到他的，頭一句，他就說：我媽媽把我送過來的。”瑤瑤學着方小睿的語氣。
她這一陣子忙得顧不上其它任何事。
“最好不過。”林夏笑應。
“五千塊，計小凡上學前是三千塊，後來漲到三千五，四千，四千五，到現在五千。這五千塊，是除了房貸以外的全部家用，全部！包括卓寧那輛車，以及計小凡的一切費用。”
“計越動手打過她。”
“好。瑤瑤還好吧？”林夏關切道。
林夏斜瞥了蘇梅一眼。
“真不錯，計小凡也不錯……來了。”林夏一句話沒說完，就看到了從大門進來的一行三人。
“走吧。”林夏一隻手一個，推着兩人出了蘇梅辦公室。
“計越現在的年薪才七十萬，他們買了兩套房子，計越在外面生了一個兒子，手裡還能有三百萬現金，計越有灰色收入？”林夏很驚訝。
“計越不同意卓寧的方案，計越的方案是：計小凡歸卓寧，大房子給卓寧，讓卓寧補差價給他，要現金立付。卓寧沒有這麼多現金，她過來是諮詢有沒有什麼辦法，用大房子抵押做一筆借貸。”
“卓寧可以起訴離婚，這種情況，應該是計越耗不起，卓寧有什麼苦衷？”林夏問道。
林夏另外那套房子和她媽媽家同一個小區，她一個人，要上班，還要照顧方小睿，離她媽媽近一些，彼此都方便。
“你接着說。”林夏跟着笑。
“這孩子，”蘇梅一臉讚歎，“出乎意料的好，我覺得比劉惠強多了。
林夏哈的一聲冷笑。
蘇梅站起來，迎出小辦公室。
瑤瑤看向計小凡，計小凡猶豫的看向卓寧。
“那手辦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個塑料人兒。”林夏推着兩人進了電梯。
“他是要把請代數家教的錢，省下來買手辦。他說你知道。”
“怎麼啦？”林夏發動車子，駛出地下車庫。
“我媽媽也能長大一點兒嗎？”瑤瑤微微屏氣問道。
“啊？他說他自己能學好代數，不用請家教。”林夏一臉驚訝。
“就說一件事，劉惠走後，蔣永焦頭爛額，顧不上送瑤瑤學古箏，就不讓瑤瑤學了。瑤瑤把她的古箏課改到和計小凡一個老師一個時間，把古箏放計小凡家，放學之後，計小凡媽媽後備箱裡放兩個古箏，送兩個人去上古箏課，下課之後瑤瑤打車回家，這些，都是瑤瑤自己安排的，怎麼樣？”
“計越這是故意難爲她。”林夏冷笑。
“嗯，卓寧說計越不想離婚，他是要逼着她替他養兒子，說是計越說她把計小凡養得很好，是個優秀的母親。”蘇梅嘿了一聲。
“我媽媽也說過這樣的話，她也說她長大了一點。”計小凡跟着伸頭過來。
“她沒說，我沒問。”蘇梅笑起來。
“他們一共兩套房子，小房子是結婚隔年買的，五十平的老公房，在田林，現在住的房子兩百一十平，在徐匯濱江。”
“正好週末，我過去幫你收拾？”蘇梅明瞭的笑問道。
“他還這麼擡着下巴。”旁邊計小凡補充道。
“這樣子有點兒討厭麼。”林夏點了點計小凡擡起的下巴。
“多少？”林夏看着後視鏡，擠進了拐彎道。
“林夏阿姨，你跟以前不一樣了。”瑤瑤頭往前伸，認真看着林夏。
林夏和卓寧微笑致意，轉向瑤瑤和計小凡，“阿姨請你們去樓下吃甜品怎麼樣？”
“他請我們喝奶茶，隨便點！”瑤瑤和計小凡胳膊挽着胳膊，一替一句笑道。
“計小凡的爸爸，在外面生了個兒子，剛剛滿月，和卓寧攤牌，要麼卓寧當親生兒子養大，要麼，把他父母接過來照顧孫子。要是他父母過來，那卓寧和計小凡就要搬到小房子去住，他一個月給她們娘倆二千塊家用。現在的大房子，給他父母和兒子住。
“卓寧。”蘇梅介紹了句。
蘇梅看了眼林夏，笑道：“她那個小房子估值四百萬，沒有貸款，大房子二千七百萬，有一百七十萬的貸款，說是計越說卓寧給他一千萬現金就行了，划算是划算的。”
兩個人正說着閒話，手機鈴響，蘇梅拿起手機，衝林夏道：“是瑤瑤。瑤瑤，你們到了，我在辦公室，上來吧。”
坐到車上，蘇梅一聲感嘆：“男人哪。”
“手辦怎麼能是塑料人兒！”瑤瑤白了林夏一眼。
林夏沉默片刻，問道：“她要補多少差價？”
“手辦是藝術品！”計小凡嚴肅的糾正。
“計越在大廠做技術，沒什麼灰色收入。”蘇梅瞥着林夏，“這錢麼～～你猜猜計越給多少家用？”
“林夏阿姨，林夏阿姨也是律師。”瑤瑤走在前面，和林夏打個招呼，轉頭看向計小凡媽媽介紹道。
“麻煩兩位了。”卓寧微微有些侷促。
“這個卓寧看起來心裡很有數，也很穩妥，要不，約出來聊聊？問問她的還款計劃、收入情況，以後的打算。”蘇梅迎着林夏那一瞥，笑着建議。
“有她電話嗎？”
“有，越快越好？”蘇梅拿出手機。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