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莎是個愛國好青年,總覺得國內的東西比國外好,連國內的月亮都比國外圓,只是在意大利這幾年,對於品質方面越來越注重,逛了一下午,她看上眼的衣服更是寥寥無幾。
在商場的服裝區,她看着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感嘆。
“藍憂,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憂傷的語氣,配上她哀怨的表情,還真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對於你來說應該是有錢沒地方花吧。”
她朝我豎起大拇指說:“果然是簡單粗暴,一針見血。”
我低頭淺笑,她那點單純的小心思,誰不知道。
逛了一會兒之後,林莎要上廁所,我便在休息區等她,那裡放着一本雜誌,我無意間撇了撇,封面上大大的印着一張照片,凌亂的頭髮,慵懶的眼神,還有那痞痞的笑容,每一處都散發着迷人的光彩。
照片旁邊寫着“看平民草根如何晉升爲商界黑馬”,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有些人即便是蒙了塵,抓住機會總是會發光發亮的,能成爲商界黑馬,瞭解他的人就會明白這並不值得多麼驚訝。
“朗星,你看看這件衣服怎麼樣?”
“還不錯,試試吧。”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看着那兩道和記憶中不太一樣的背影,心臟微微收縮一番,如果有人問我有沒有什麼討厭的人,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藍憂,你快過來,看看這件衣服怎麼樣。”林莎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周圍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這丫頭,咋咋呼呼的毛病還是得改改,我看着原本拿着衣服準備試的人,聽見“藍憂”這個名字的時候衣服瞬間就掉在了地上,然後有些不可思議的轉過頭看我。
“你……你是鬱藍憂?”滿滿的不可置信中還夾雜着一股只有我才能聽出來的嫉妒。
“嗯,是我,顏汐。”我掛上一抹比較疏離的笑容,叫了她的名字。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這麼瘦了,這幾年怎麼都不和我們聯繫,一點也不拿我們當朋友了嗎?”顏汐的語氣帶着埋怨,故作熟絡的想拉我的手。
我下意識的避開了,我不知道她一直戴着這樣友好的面具會不會覺得累,但我看着很累。
“不好意思,我有潔癖。”
顏汐有些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看旁邊沒有轉身的人,有些自嘲的說:“我們這麼多年的閨蜜,我怎麼不知道你有了潔癖,家裡有錢,出國留學後就是不一樣,藍憂,我一直以爲我們是朋友,可你讓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這樣的窮人是不可能成爲你的朋友的,這些年我一直試圖想和你聯繫,可你……”
“我嫌貧愛富,從來沒有把你當過朋友,這樣說你可滿意?”
“藍憂,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顏汐一臉的痛心疾首,我這話像是往她心上戳了千萬刀一般。
“抱歉,我朋友在等我,先失陪了。”不想繼續理會,我便結束了這毫無必要的對話。
“怎麼,鬱大小姐出國深造之後便瞧不起我們這些窮酸的老同學了,連打個招呼都這麼不情不願?”語氣裡是顯而易見的譏諷。
我看着轉過身的季朗星,和雜誌上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身上那股痞氣很重,眉間還帶着很重的陰鬱,以及與他年齡不符的老成。
“所以,連你也認爲我是那樣的人。”
“難道不是嗎?”
我冷冷的笑了笑,既然他都這樣認爲了,我又何必解釋什麼。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顏汐說:“顏汐,你內心那點骯髒的小心思我不說破,不代表我不知道,奉勸你千萬別變着法想自取其辱。”
“藍憂,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顏汐呀,顏汐,錯的哪裡是你,怪我自己眼瞎,識人不清,錯得太離譜。
看着林莎一直向我招手,我沒有過多的和他們糾纏,離開時手腕卻被人死死的拉住。
季朗星咬牙切齒的對我說:“給顏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