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憂啊,我們來是革命的友誼,一輩子的好基友,你千萬不要對我有什麼想法。”
我:“......”
“迪恩有病就得治,別拖,再晚點你這智障的毛病就無藥可醫了。”我毫不客氣的懟了他一道。
“嘖嘖嘖,嘴可真毒,等會兒見了薄總希望你還能這樣牙尖嘴利,順便解釋解釋,我們之間純潔的友誼。”
我挑眉不解的問:“這和薄昱辰有什麼關係?”
“你等會兒下樓看看就知道了唄,記住啊,一定要解釋清楚,昨晚我可是清清楚楚看見他臉色有多難看。”
迪恩這個騷年,體內的八卦之心正在蠢蠢欲動,我喝完粥之後,思考良久,又對他說:“去給我聯繫一個可靠的心理醫生吧。”
迪恩收起臉上玩味的表情,遲疑片刻才說:“好!”
在美國的時候我曾經出過一場車禍,那場車禍讓我損失了一些記憶,醫生說並不是腦部受損,而是創傷性後遺症,讓我把那段記憶封閉起來。
想恢復記憶,就要接受心理治療。
下樓看見迪恩公寓外面停着的車,我按了按不斷跳躍的眼皮,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過去。
沒有再給我更多思考的時間,薄昱辰打開車門下來,隔着幾步的距離靜靜的看着我。
我朝他走過去,故作鎮定的說:“你等了很久?”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還穿着昨天晚上的禮服,胳膊露在外面,在這樣的早晨還是有些冷。
薄昱辰脫下自己的西裝蓋在我身上說:“從昨晚到現在。”
反應過來他在回答我的問題之後,我很是詫異:“你昨天晚上一直在這裡?”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說:“你沒事就好。”
“其實真的沒有必要,迪恩會照顧好我。”
說實在的,薄昱辰突然對我這麼好真的讓我很惶恐,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或許我現在對他是有好感的,但那一點好感還不足以改變我和他的關係。
而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沒必要嗎?”他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那雙眼一直看着我,卻讓我覺得他在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
“薄昱辰,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擺擺手打斷。
“早點回家吧,鬱叔叔那裡我打了招呼,說你昨晚和我在一起,他不會問什麼的。”
“嗯,謝謝你。”
他笑了笑,回到車上,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我身上才感到一陣發冷,冷得連他的西裝都不能給我帶來絲毫暖意。
我以爲他會送我回家的。
回家之後鬱先生已經去了公司,也沒有打電話問我在哪裡,回房間換了衣服之後,一個人靜了靜,想着昨天晚上酒會。
藥是顏汐下的,至於她的目的,我不想知道,只是我總得讓她知道,惹上我總是得付出點代價的。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看着那個陌生的號碼有些詫異,這是我回來換的新號,知道的人我手機上基本都存着名字。
“喂,你好,請問有什麼事?”
電話那端許久沒有傳來聲音,正當我想掛了的時候,才聽見有人開口。
“憂憂,是我。”我的心臟猛的跳了跳,這聲音我永遠不會忘記。
平復許久才說:“您有什麼事。”
“你有時間嗎,媽媽想見見你。”
沒有兩個字在嘴裡打了個滾終於還是嚥了下去,想了想說:“今天沒有,明天吧,明天上午十點,簡愛咖啡館見。”
“好,憂憂啊,媽媽……”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我現在有事。”
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我掛掉電話,我怕再說下去我會忍不住質問她,當初爲什麼走得那麼堅決,想問問她爲什麼昨天在酒會現場把我當成陌生人,爲什麼這幾年從來不和我聯繫。
我斷絕了和國內所有人的聯繫,卻在最難捱的那段日子裡給她打過電話,電話裡的女聲一直提醒我她的號碼已經是空號。
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一個好好的家庭爲什麼就這樣突然四分五裂,破碎不堪。
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一句歌詞“不知道爲了什麼,憂愁它總圍繞着我”。
我叫鬱藍憂,人生果然遍地充滿憂。
拿出畫板完成那副半成品的畫,只有在畫畫的時候才能讓我那顆狂躁的心漸漸安定下來,讓我覺得哪怕這個世界上我只有自己也依舊能夠活得很好。
一整天我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畫畫,傑弗森要的畫完成了,剛好鬱先生也從公司回來。
我在洗手間把手上的顏料清理乾淨之後,還是忍不住下樓想和他聊一聊。
“爸,你和媽媽當初爲什麼會離婚,是不是因爲李秘書?”我語氣不是太好。
像他們這種身份會突然離婚,除了一方背叛了婚姻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李秘書那風騷的樣子,一看也不是什麼端莊的人。
鬱先生瞪了我一眼說:“胡說什麼呢,你可別給李秘書胡亂安些罪名,我和你媽離婚是因爲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了,過不下去了。”
這樣明顯敷衍的話,我肯定是不信的,但是我也知道問不出個什麼,既然明天要和我媽見面,或許倒是可以問問她。
鬱先生仿若看穿我的意圖,他嘆了一口氣問:“真相對於你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父母離婚的不是你,被人拋棄的不是你,你當然覺得不重要。”
“混賬!”看着他舉起來的手,我緊緊的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