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騷味？”
郝通天大驚失色，用力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又把手伸到齊武鼻子旁邊：“武哥，你幫我聞聞，有怪味嗎？”
“去，一股子煙味。”
齊武推開郝通天的手，扭頭看向方遠，頗有興趣的問：“方老闆真的能聞到鬼的味道？天生的嗎？”
“不是，幾年前去釣魚，不小心纏到高壓線上電暈了，再醒來就能聞到了。”方遠很健談，解釋道。
“你怎麼知道是鬼的味道？你見過鬼？”齊武問。
方遠眉頭一皺：“沒見過，但我知道，那就是鬼的味道。”
“這愛好也是那時候養成的？”
郝通天指着方遠的衣服，問：“我怎麼感覺你像是被女鬼附身了？”
“通天，方老闆既然能聞到鬼的味道，他有沒有被鬼附身自己還不清楚？”齊武對郝通天說。
“他說的有道理，醫者可醫人卻不能自醫，說不定自己身上的就聞不到呢？”方遠一臉惶恐。
“你頭髮會莫名其妙的消失，還有這種古怪的愛好，不行，武哥，我們還是走吧，這裡不安全。”郝通天不怕人，就怕異常生物，站起來就準備跑。
“前幾天我去找過江城第一靈媒師王滄水，他說我沒事，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所以躲到文當山來了。”
方遠接着說：“聽說文當山高人很多，我想去拜訪拜訪。”
是他？
此時的齊武終於知道王強的二叔王滄水就是莊英口中的江城第一靈媒師。
八百年桃木手鐲就是江城第一，那自己的萬年桃木戒……
可惜已經沒有了。
想起莊英，齊武五味雜陳，這個第一次重生變成鬼也要保護自己的姐姐現在應該還在受着八岐大蛇的詛咒。
不過她並不是死於詛咒，按照生死簿記載，張東9月9號會接她去江城，她會死在隨城盤山公路的懸崖邊。
全身淋滿汽油跟着車子墮崖而死。
齊武想救莊英，但地藏王的窺視讓他縮手縮腳。
應該有辦法的。
還有八天，一切就等從江城回來再說吧。
“武哥，發什麼愣啊？回家啊。”郝通天催促說。
“回家？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事。”齊武回答。
此時周挺錢包的事他已經想通了，不管照片掉沒掉，反正她不會再去殺同學，齊武覺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再糾纏只會惹禍上身。
所以他把目標放在方遠身上。
莊英說過，江城第一靈媒師要價很高的，江城十大富豪的女兒也說貴，可見確實貴。
不過方遠說他找王滄水看過？
那他一定很有錢。
“方老闆，你算是來對地方了，文當山可是道教聖地，高人數不勝數，紫霄觀瞭解一下？九九八十一座道觀排名第一，觀主李德貴仙風道骨，人稱陸地神仙吶！”齊武神神叨叨的說。
“你認識嗎？能帶我去見見他？”
方遠一喜，急忙指着桌上的菜說：“這一頓算我的。”
“認識是認識，不過李真人這些年很少出手，畢竟一百多歲了……”齊武說話只說一半。
他沒覺得自己在騙人，方遠可能真的鬼上身，李德貴法力高深，肯定很願意在收取一定報酬的情況下幫忙的。
至於報仇是多少，那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他只會收取一點小小的介紹費。
退一萬步，就算方遠沒有鬼上身，那也得收錢，維修還有個鑑定費呢。
“很少出手？那就是出過手了？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請得動他老人家？”
方遠小聲對齊武說：“你放心，只要能解決我的麻煩，你那份少不了。”
上道啊小子！富二代什麼的我最喜歡了。
齊武微笑：“我會盡力幫你，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
“好好好，那我們明天就去？”方遠喜上眉梢。
“方哥，什麼事聊的這麼開心？去哪啊？”
一個耳熟的聲音傳來。
齊武扭頭一看，暗道好巧。
夏默！
那個在隨城盤山公路上遇到的路癡，後來和自己一起坐小巴被劫匪流彈擊中而死。
死後爲了邀功還鼓動牛頭馬面帶自己去地府交差。
不過齊武對夏默並不記恨，後者一直認爲他的死是自己造成的，站在他的立場，痛恨自己無可厚非。
現在重活一世，自然更不會有什麼心結。
何況只要自己不插手，夏默9月9號就會死在張東手上。
“你小子，怎麼現在纔來？有好消息告訴你，等着，我親自去炒兩個菜。”
方遠錘了夏默的肩膀一下，又扭頭對齊武說：“你們也不許走，等我出來啊。”
………
“你好，我叫齊武，他們是我的同學，郝通天和周挺。”
方遠離開後，齊武裝作第一次見面，自我介紹道。
夏默客氣的回答：“我叫夏默，你們好。”
‘鈴…鈴鈴鈴……’
齊武還沒說話，夏默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邊往店子外走邊說：“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呃，好的。”
齊武瞟了一眼，摩托羅拉A7？
雖然是黑白屏的，但在2001年，這款機型最少也要兩千多。
看來夏默家裡條件也不錯嘛。
“武哥，你剛纔說的靠譜麼？那個李真人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郝通天問。
“真，槓槓真，他本事老大了，死人都救得活。”齊武隨意的回答。
郝通天眼睛一亮：“那你叫他幫幫我行不？你知道，我家今天鬧鬼了。”
齊武正準備說話，卻無意間聽到了夏默說話的內容，雖然後者在門外講電話，但他聽力過人：
【嗯，方遠已經上鉤，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
【他現在很信任我，不過還需要時間，方遠雖然有錢，但也不是傻子。】
【你那邊還要幾天？希望別出什麼簍子，做完方遠這一票，我們可以歇十年。】
聽到這裡，齊武明白原來夏默打得是和自己一樣的算盤，就在他想再繼續聽聽夏默的具體計劃之時，後者忽然隨意往店內瞄了一眼，發現齊武似乎在注意他，於是又往遠處走了幾步。
這一次，就算齊武聽力超羣，也只斷斷續續的聽到了幾個字：
【九號…大同山……好的……】
大同山？
隨城盤山公路所在的那座山就是大同山。
夏默是九號死的，如果自己帶方遠去找李德貴，那夏默九號還會去大同山嗎？
不去夏默就不會死。
夏默不死……
歷史又會變！
齊武苦笑搖頭：
怎麼辦？
方遠這條肥魚吃還是不吃？
姜約，快點把生死簿偷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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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smkion】千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