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工子弟學院是九中三人核心團隊的最後目標。
至此,關南城西區二十四所中學的這次整合行動完美收宮。
聽到青老大的詢問之聲,陳石隨手將手上的空心鐵棒扔到一邊,拍拍手,看着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道:“白老大,那些事情,你決定就好。”
馬上就元旦了,諸多雜事在此之前解決自然是最好。
算起來,陳石從中秋節之後開始,到十二月底這短短兩個多月時間裡,以兩至三天一所學校的速度,硬生生變成了西區諸多院校的實際控制者。
如果說以前的齊白與薛昭帶領下的九中與它們之間的地位類似於平等聯盟,陳石則是憑絕對實力直接成爲了公推的第一人,說一不二的話事者。
越來越多的少年心甘情願的拜伏於陳老大的強大。。
踏着晚霞光回去的路上,陳石忽然微笑着開了口:“齊二公子?白老大?我以西區二十四所中學門口那條街的實際掌控權爲抵押品,向你交換五百萬的現金流。這筆生意,你願不願意做?”
“你這是?”齊白託託眼鏡,眼中多了抹奇異的神色。
……
瞧着陳石的背影,齊白神色變幻。
一個喑啞的聲音忽地在他身後響起,“要封住他的嘴嗎?”
齊白推着眼鏡的手停頓了一剎那,繼而淡淡道,“不用。”
那喑啞的聲音忽的帶了抹嘲諷之意,“隨你。日後你因他而功虧一簣時,可莫要後悔。”
……
陳石微微皺了皺眉,剛剛那一個瞬間,身後似乎有冰冷的視線。
如芒在背。
只是數個呼吸後,便已消失。快得彷彿是他的幻覺。
陳石將這件事暗暗記在了心中,注意力卻已集中在了新得的銀行卡上。
有了這五百萬,陳老爺子的看病費用及陳石自己身體調養的基金目前便有了。將來可能的麻煩,陳石以一拳懟之。
解決不了?那就趁現在讓自己的拳頭更大吧。
夕陽已落下,陳石在傍晚最後的光線與路燈交織的暖黃色燈光中一步步朝家中走去。比起關南城西區二十四校實質性老大這種虛無縹緲的名號,陳石倒覺得能安安心心陪着陳老爺子吃頓熱飯要更安心,更值得。
……
校林世界
火之國,關南城鵬飛公寓305
此時已是3051年春節。
陳老爺子的換腎手術異常順利,原本幾近油盡燈枯的身體在陳石不計成本的調養下漸漸恢復了幾分。
手術前,陳石花高價專程邀請全國知名的專家主刀,術後,則請了專業的護工照顧併爲老爺子調理。各種藥物不論價錢,只要用得上,哪怕從國外進口也特意下單訂購。
加護病房內,隔壁病牀的人看着低眉垂眼給陳老爺子喂藥的陳石,再看看自己空蕩蕩的牀前,唯能搖頭嘆息。自己咋就沒派上這麼好個孫兒哩。
陳石換到了當前的公寓,不僅小區更新,條件更好,同時也將小單間更新成了現在的兩室一廳。
今天便是春節,昨兒陳石在護工的幫忙下,將陳老爺子搬回家裡慢慢調養。
陳石一大早親自動手,包了餃子,做了一桌好菜,想與陳老爺子好好吃頓團年飯。
陳石腦中驀的閃過一個念頭,他似乎已許久,沒以這種傳統方式過春節了。
爆竹聲聲中,陳石推着坐在輪椅上的陳老爺子一起來到了桌旁。
陳石略略將客廳裡的電視調大了音量。
其實陳石頗有點惋惜,這個世界雖然有春節,卻沒有前世藍星那統一的全國性文藝慶祝活動。便是這樣萬家團圓的日子,也只有一些地方臺。
不過看得久了,電視裡的春節格鬥特輯,各名號格鬥賽預告,當地新聞,及這個世界獨有的歌曲串燒,倒也讓陳石看得津津有味。
不得不說,陳石在這個世界醒來之後,不無愕然的發現當前世界對格鬥什麼的似乎有着極其詭異的狂熱愛好,只是,卻又始終不得要領。
陳石抽抽嘴角,忽略新買的按鍵手機上滿屏的拜年話,淡淡的給瑞安發了個公式化的信息。
似乎,瑞安的祖國不過這種春節?
不過,嘛,算了。
大家同樂吧。
瑞安秒回了一個信息:“什麼時候過來特訓?我已與教官說好,一定給你特別待遇!”
陳石嘴角微抽,關掉手機放進了兜裡。
今天,過年,過年!
“爺爺,乾杯!”飯桌上,在熱熱鬧鬧的爆竹聲中,陳石端起飲料,笑眯眯地向陳老爺子舉杯。
陳老爺子手抖抖的端起了一杯溫開水。
陳石站起與他碰杯,然後將杯中淡桔色的橙汁一飲而盡,“過了今年,我又大了一歲。爺爺,放心吧,咱們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我會讓您過上好日子。”
老爺子用顫抖的手努力擦去眼角的淚珠,聲音微顫道,“小石頭,好孩子。”
便在這時,門突然被“砰砰砰~”大力敲響。
陳石眉頭微皺:這會是誰?現在正是大家吃團年飯的時候,有誰會這個時候不識趣的來串門?便是真有什麼急事,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吧。陳石打開防盜門,便見到一男一女正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口。
兩人穿着不合身的衣裳,頭髮油膩凌亂。沒戴手套的雙手在冬日的空氣中凍得微微有些發紅。
見陳石開了門,他們話也不不說一聲的便擠了進來,在辰時不悅及慎重考慮是否將他們請出去的目光中,那名看起來約莫三四十歲神情畏縮的男子瞧在陳老爺子,面上頓時露出喜色,毫不遲疑的朝着陳老爺子叫了一聲“爸!”。
……
所以說,眼前這一男一女便是原身那不省心的父母?
陳石微微皺眉,他猛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呀,這是小石頭嗎?已經長得這麼大了,可真俊,真像我!”
“還是爸厲害,在城裡也立住了腳,還有了這麼漂亮的房子!”
兩人的嘰嘰喳喳讓陳石頭痛。
在陳老爺子複雜的目光中,兩人好不容易住了口,便一屁股坐上了飯桌,大口大口的吃着桌上的年夜飯。邊吃還邊挑剔,一會兒說菜色太少,一會兒說肉太淡。
桌上,地上,轉眼全是骨頭與油漬。
他們卻彷彿一點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