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有個洞,一個半圓形的洞,直徑不到兩米,邊緣平滑,明顯是人開出來的,洞是彎的,燈光只能照到兩米深的地方,而就在三個小時前,孫安才巡察過這條路,那時牆壁還是完好無損的。
三小時的時間,要無聲無息的挖出這麼大個洞來,無論是靠人力還是靠機械都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能力了。
兩個人,一個可以射那種穿牆的箭,另一個可以在牆上挖洞,那麼對方是怎麼看到他的?
孫安繼續像個瘋子一樣的做着躲避動作,站在洞口思考着。
如果這是個陷阱呢?故意用箭把他引到這個地方,引他進洞,然後……
洞口像是鮟鱇魚的大嘴一樣,吞噬一切靠近的物體,如果自然形成的洞,孫安會毫不猶豫的衝進去解決問題,但是能力形成的洞,就得小心了。
“三十秒。”孫安給自己規定了一個時限,如果是個深不見底的洞,那麼他只往裡跑三十秒,然後就退出來;如果進去後洞口會關閉,那麼他探索六十秒後就zì shā出來。
這是遊戲預演,“天下唯一比武大會”的微縮版,無論如何他都應該進去看一看的。
沒有水泥塵和泥土的味道,這個洞根本不像是新挖出來的,彷彿很多年前就已經在那裡了,是走廊的一部分,孫安走到轉角,探頭往那一邊看了一眼。
他想起了自己的夢,那個有兩隻吐酸蜥蜴的山洞,漆黑、陰森,但是看不到任何危險,身後的洞口也沒有閉合。
手電筒當然也準備好了,還是可以手搖充電那種,孫安按下電門,往前照了一下,又在前面十多米處照到了一處轉角,他快步走了過去,沒有遇到任何陷阱和奇怪的事,來到轉角,轉過去,驚訝的看到了燈光。
還是轉角,燈光照在轉角處的洞壁上,走過去,再探頭,就看到了另一邊的洞口外面居然是間辦公室,桌椅齊全,辦公室裡的燈光比死囚區走廊裡的要亮一些,彷彿穿過這條走廊,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洞還是沒有變化,也沒有陷阱,穿過來只花了十多秒鐘,趁着時間還沒到,孫安走進了那間辦公室,空間一下子變得寬敞,讓他的緊張情緒稍微放鬆下來,但是警惕並沒有放下,他仍在做躲避動作,也不知道有沒有箭擦着他的身體飛過去,箭太快,無聲又會穿牆,不留意的話根本看不見。
辦公桌上的茶水還算新鮮,報紙的日期是昨天的,頭版頭條仍是全球大停電,其中一張辦公桌上放着一本藍皮冊子,上面寫着一些死囚的入獄時間和行刑時間,這就是獄警的辦公室。
洞只是把長走廊和這間辦公室連接起來了。
辦公室裡還有另一個洞,孫安這次毫不猶豫的走進了洞裡,很快又從另一頭繞出來了,發現是一間死囚區的囚室,囚室裡又有一個洞。
孫安剛纔沒有檢查完所有的囚室,無法確定這是哪一間,囚室的門鎖着,他也沒辦法打開來出去看,只是從另一個洞走出去,來到了隔壁囚室。
又一個洞。
“難怪。”孫安知道了他要面對的情況。
除去地下的製毒基地,死囚區進出都只有一條通道,也就是說,一旦遇敵了,就必須奮戰到底,沒有迂迴的空間,但是在牆上開洞就不同了,各式各樣的洞把各式各樣的房間連接起來,就形成了一個十分複雜的區域,地型越複雜,對遠程武器就越不利,對方允許孫安帶任何一種武器,就是因爲他們知道qiāng xiè沒什麼用,而箭是會穿牆的,可以無視任何障礙物,絕對有利。
射箭的能力和挖洞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配合無間。
箭可以穿牆,意味着孫安無處可躲,他只能去尋找敵人,繼續往前追。
既然洞沒有危險,就迅速穿過去好了。
洞穴曲折,無法確定通往哪裡,又繞過了幾間囚室和一間辦公室,孫安從一個小洞裡鑽出來,赫然發現自己繞回來了,回到了他的囚室。
沒有更多的洞了,因爲這間囚室的門開着,出去就是過道,過道一頭通着喬爾和阿拉斯加守着的門,另一頭就是長走廊,到了長走廊,就能鑽到另一個洞裡了。
這個圈子不算大,孫安飛奔的話三分鐘之內就能繞一圈,但這樣繞是肯定追不到敵人的,對方可以躲,可以偷襲,可以挖新的洞,繞圈的話,就和追自己尾巴的狗沒什麼區別了。
孫安走出了自己的囚室,思考着對策,照現在這個局面,他只能被動挨打,要獲得主動,就必須做一些敵人預料之外的事,而要做那些事,就必須對敵人有更充分的瞭解。
第一步是弄清楚那支箭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來到一個有囚犯居住的囚室前,用他的wàn néng yào chí打開了鎖,走進房間裡。
死刑犯已經睡了,洞的出現是沒有聲音的,那人並沒有被吵醒,仍在打着呼,直到孫安把他從牀上揪了下來。 wWW. тtkan. ¢Ο
那是個表情兇悍的人,突然被驚醒,愣了一秒,擡頭看着孫安,叫了一聲“操”,起身就朝孫安撲過來。
出刀,挎步,孫安繞到這人的身後,茶刀捅進這人腹部的同時,左臂勒住了這人的脖子,右手按在這人後腦勺上,再用左手抓住右臂,雙臂形成一個三角形,固定住了那個人的脖子和腦袋。
腹部中刀,那人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偏偏脖子被勒住,叫不出來,掙扎着,卻無法掙脫。
“噓……噓噓噓噓……”孫安在他耳邊說道,“一會就好,一會就好。”
他綁着這個人,站着不動,等待着利箭的到來。
十多秒後,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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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安加快速度,用wàn néng yào chí打開牢房,衝過去一刀刺進了那名死囚的腹部,直接勒住脖子把他拖下牀來,拎起來,固定住。
死囚還沒醒過來就已經被綁住,捂着脖子,驚慌失措的掙扎着。
“很快就好了,很快。”孫安閉上眼睛,默默的等待着。
十多秒後,既視感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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