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柳清的書房出來,就見柳義候在那裡。“柳義,有什麼事嗎?”楊道問道。
“道少爺,門外有個姓周的書生,說是少爺的朋友?”柳義道。
“難道是周文江?”楊道心道,於是問柳義道:“他現在還中門外嗎?”
“已經被我領入府內,就在偏廳!”柳義道。
“好,做得不錯!”楊道見柳義辦事頗得體,讚道,於是領着柳義就去了偏廳。
“什麼風把周兄弟吹來了?”剛進門,楊道就見周文江正坐在廳裡,對着桌子上的茶杯**。
“哦,楊公子來了!”見了楊道,周文江忙坐起,向楊道作了一揖道。
“不知道周兄突然來柳府有什麼事呢?”楊道有些奇怪的問道,的確以他心中的周文江的印象,周文江像是有些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應該不會主動來找自己纔對。
“今天一來是向楊公子道謝謝的,二來是向楊公子道喜的。本來昨日周某就來府上了,正逢公子成親,覺得過來有些唐突,所以又折了回去,今天才來道賀,望公子勿怪。”周文江道,“湯大哥已經救出了,本來他今天也是要來的,因爲突然有事,所以無法讓楊公子當面道謝!”
“怎麼湯兄被救出了!”楊道聽了喜道,想不卻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才兩天工夫,周文江就把湯志救了出來。一來是這錢起了作用,二來這周文江也還是有些能耐。
“是啊!還得多謝楊公子的銀子,要不然湯大哥只怕再難走出這縣衙大牢了!”周文江道。
“呵呵,周兄快別這麼說,我當日在李府和湯兄一見如故,何況僅花百兩銀子即可救出湯兄,也是值了!我看你也不要再喊我什麼楊公子了,怪生份的,不若叫一聲楊兄,大家都舒服!”楊道朗朗笑道。剛剛算是說服了張坤、柳清、許若無他們,他現在必須好好的利用周文江、湯志他們這條線了!
幸虧以前因爲獵奇,讀過了些張獻忠的信息,總算還知道這兩個人物,這才能派上用場,要不然真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這也不怪他,只怪這段歷史更混亂,這網上關於張獻忠的資料少之又反,都是一些關於他在蘄黃、武昌、四川的殺人記事,再說他也沒有料到會有來明未的一天,以前也只不過瞟過就過了,誰知道這時還能用上。
“這麼說,楊兄說得是,我周文江要是還這麼叫的確是有些生份了些,承蒙楊兄看得見,我們豈能讓楊兄掃興!”周文江聽了楊道的話,訕笑道。
“這纔對嘛,對了周兄說這湯兄弟有事,不知道是什麼事,這麼急?”楊道問道,以他對湯志的看法,這湯志應當不致於會這麼不通人情,不和周文江一起來道謝,怎麼說也是自己救了他啊!
“這,我也不太清楚,本來我們昨天說好了今天一起到府上,可是今天我去他家的時候,卻不見他在,只是聽隔避的王大娘說早上就被人叫去了,可能是他那些兄弟找他有事吧!”周文江道。
“別人會找他有什麼事呢?”楊道有些奇怪道,想不到這湯志也是個熱門人物。
“哦,說了不怕楊兄笑話,湯大哥在我們那一邊原也是混街坊的,因爲性子豪爽,也結識了不少兄弟,這你也看到了。因爲還有些威望,所以大伴有事也都找他商量!”周文江解釋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這湯志原來雖然也是奴僕,不過竟混街坊,說穿了就是一個混混,並且還是個小頭目,怪不得這也使得他比別人性子更撅,更不安份!”楊道想道。他也是這時才知道湯志的出身,以前還沒得問,自以爲然的以爲他就是簡單的奴僕呢,真是疏忽啊!”楊道心中道,不過嘴上卻道:“這也沒有什麼,這湯兄弟也是至情率直的人,只可惜是生來是奴僕,也不能怨他!”其他他對湯志是混街坊的也沒有什麼,生活環境生來是如此,他又不能去念唸書啊什麼的,也只能這樣了。
“的確是啊,想不到楊兄雖然生在豪門,竟這麼體諒我們這幫窮苦人。我以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認爲楊兄也如果那些朱門子弟一般,只知作威作福!”周文江感慨道。
“呵呵,這也不怪周兄,只怪那麼豪門子弟像那李純的太多了,搞得我這和他們不同的也被人誤解了!”楊道訕笑道。
“不錯,不錯!”周文江也笑道。
“不知周兄對眼下麻城的情勢怎麼看?”轉過話題,楊道問道。
“這……”周文江一愣,不明白楊道爲何突然問這麼一句話,感到很沒頭沒腦,不過馬上還是回過神來,道:“恕周某直言,我看這麻城的這些奴僕們遲早要出什麼亂子來!”
“那周兄有什麼找算嗎?”楊道點了一下頭,問道。
“我一個窮酸書生,還能幹什麼,並且也不會亂到我頭上,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呢,我只怕湯大哥還有他們那班兄弟會出事,可惜我也插不上什麼手!”周文江擺了下手,無奈的笑了下道。
知道再問他也是白問,因爲他不可能如同自己一般預知歷史,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然後周文江就告辭了。
“道兒,聽說出事了!”剛送完周文江,楊道正打算回房的時候,應遇到了柳清,他一見楊道,就急衝衝的說道。
“出事了?出了什麼事了?”楊道一聽急了,以爲柳府發生了什麼事,着急的問道。
“哦,聽說了城東劉家出事了!劉家的那些奴僕今天不知怎麼回事,有不少集在一起,有的還拿着刀子,聲稱要是劉金吾不還他們契約,就要反了!”柳清道。
“劉家,哪個劉家啊?昨天的那個劉家嗎?”楊道一聽問道,以爲是昨日和柳清商議的那位呢。
“這劉金吾姓劉名僑,以前作過朝廷的右金吾,和昨日的劉員外也是本家!”柳清道。
“哦!”楊道聽了點了下頭道,心裡默默盤算了起來。
“柳府的那些奴僕怎麼樣?”楊道問道。
“還好,沒有什麼異動!”柳清神色緩和了點道。
“那好,由他去吧,岳父最後多派兩個人去外面打聽一下最新的消息,我只怕這只是開始,奴變就要發生了!”楊道想了下道。
“我剛纔已經讓柳忠叫兩個人去外面了。想不到來得這麼快,就是現在要避怕了民是來不及了!”柳清道。
“是啊!我們現在只有隨機應變了,但願一切就如都是照‘神靈’所言,要不然我更不知道應該如何辦了!”楊道感嘆道。
“岳父也不必焦急,該來的總歸是逃不掉的。現在也應該是吃飯的時間了,咱們先去用飯再說吧!”楊道吐了口氣道。等了許久,這一天終於是來了,雖然自己以前花了不少心血都成了泡影,但是既然天命如此,也應該坦然面對,這飯還是該好好吃,不是嗎?
“嗯,走吧!”柳清一想也是,應了一聲道。於是翁婿二人結伴往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