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伴隨着他的這個動作微微一顫,瞪大了雙眼看着他,季雲改口道:“你就好好的養身子,我的事你就別瞎操心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有分寸的,放心吧!”
我朝着季雲點了點腦袋,儘管季雲嘴上這麼應付着我,可是依照我對他的瞭解,他既然說的出,那就一定做的到。
從醫院裡出來已經是三天後了,住院期間丹尼爾下班了就來看我,可是每一次都是被季雲給趕了回去,說什麼醫生交代了,我需要靜養,所以每次丹尼爾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可是今天我出院,昨天季雲明明跟我約好的,要來接我出院的,但是我只看見了丹尼爾和阿雪,等了很久,季雲都沒有出現。
丹尼爾幫忙收拾着我的行李,阿雪挽着我的手,笑着道:“走,咱們回家吧!”
我停下腳步,對着他們問:“阿雲呢?他說今天來接我出院的。”
阿雪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丹尼爾,我將阿雪的身子板正,讓她直視着我,可是阿雪看我的時候,目光總是飄忽不定,始終不敢直視我。
阿雪的性格我是瞭解的,她不會撒謊,她這個樣子更讓我確定了季雲不是不來,而是不能來。
他一定是去找五爺算賬,然後出事了。
我激動的握住阿雪的肩膀,深吸一口氣後,挑眉問:“阿雪你告訴我,季雲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去找五爺算賬了?”
阿雪低垂着眼簾,點了點腦袋,我詫異的後退了一步,阿雪急忙上前扶住我,對着我說:“小彤你身子這纔剛好,別太激動了。”
我推開阿雪,坐回了牀上,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昨天季雲還來看我的,他還告訴我明天要來接我出院,還會給我做好多好吃的,慶祝的,爲什麼他說話不算數...
丹尼爾將手中的行李袋遞到了阿雪的手中,他走到了我的面前,貓着身子將手搭在了我的後背,“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把季雲保釋出來的。”
保釋!
季雲到底做了什麼,還需要去保釋這麼的嚴重。
我斜着眼睛看着丹尼爾,“他現在在哪裡?”
丹尼爾看了阿雪一眼,阿雪朝着丹尼爾點了點腦袋後,丹尼爾將目光落定在我的臉上,回答道:“s市。”
我抿了抿脣,握拳咬牙狠狠的捶在了牀單上,罵道:“他怎麼這麼衝動呢?我都告訴他多少回了,不要去,不要去,他爲什麼就是不聽勸呢?”
阿雪趕忙的放下手中的行李袋,走到我的另一邊,皺着眉頭說:“小彤你別這樣,這事兒也怪我不好,你囑咐我讓我盯着阿雲的,不過阿雲他這幾天挺好的,也沒想着去報仇,是...是那個五爺不好,他...他竟然找到了阿雲,還...還說了一些對你不乾淨的話,然後...然後...其實阿雲他也是氣不過,這才追五爺追到了s市,拿刀子砍了五爺。”
我抖動着身子,淚水悄然而落,懊悔極了,這一切都怪我,之前阿雲就爲了幫我出頭,已經進了一次黑屋了,這纔沒多少日子,又進去了,這下肯定是要被判刑的。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停的拍打着自己,阿雪急忙攔着我,將我抱住,輕拍着我的後背安慰着,“好了好了,你別總是把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季雲又不是小孩子,他做什麼都是經過大腦思考過的,你就別自惱了。”
丹尼爾隨聲附和着,“是啊,你就別擔心了,我也會盡全力去把季雲弄出來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路子把他先弄回a市,其他的以後再想辦法。”
我朝着丹尼爾點了點腦袋,現在也只能這樣了,s市距離我們這麼遠,找關係都不好找,第一步只能想辦法把季雲弄回a市。
只要能把他弄回來,再找一些熟人,差不多關個幾天就能出來了,如果弄不回來他,五爺又不肯和解,怕是季雲必定要在小黑屋裡住上幾個一兩年了,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人找關係。
回到家後,我連鞋都顧不得換上,拿起自己的手機,從上而下翻閱着電話薄裡的號碼,可是整個翻下來,電話簿裡能聯繫的也不過寥寥幾個人而已。
曾經的那些所謂的好朋友,自從知道我家公司破產後,再也沒有聯繫過,怕佔內存,也都給刪除了。
剩下這幾個能聯繫,也都是通過工作認識,還算能聊得來的,只是他們也都是跟我一樣沒權沒勢,活在底層的小人物,就算是有心,但也無力。
我失落的坐到了牀上,越是沒權沒勢,越是能感受到生活中的種種無奈,這就是現實的殘酷性。
指尖撥通了季雲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客服的聲音,不斷的重複在我的耳際,“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i‘msorry,youdialtelephonetemporarilynocouldn‘tgetthrough...”
我抽泣了,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無用,每次我遇到什麼麻煩事,無論大小,都是季雲幫我解決的,可是頭一次他遇到事情,我卻只能乾巴巴的在這裡着急,什麼也做不了。
眼中冉起的水霧漸漸模糊了我的視線,透過水霧的薄膜,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一連串的沒有備註的號碼上。
那是白凡的!
我像是在溺亡的湖水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連想都沒有想就按下了那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的鈴聲,讓我更加的緊張了,我乞求着對方趕緊接電話,只要他能幫我救出季雲,無論是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終於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了問話,“喂,夏小姐嗎?”
我激動的捂脣,雖然電話那頭不是白凡的聲音,但是能夠接通,就說明還有希望,我結巴的回答道:“是我是我,那個...博先生,請問...請問白凡在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博易的聲音,“boss是夏小姐的電話。”
我捂住自己的脣瓣,期盼着能聽到白凡的聲音,我希望他能念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份上,接我的電話。
許久電話那頭才傳來博易的聲音,“夏小姐,我現在把電話給boss。”
“好,謝謝你。”
“什麼事?”白凡的問話簡單明瞭,很明顯,他不想和我多說一句話,又或者扯上半點關係。
可是真的是走投無路了,要不然我也不會打這通電話給他,我抿脣停頓了兩秒後,說道:“白...白凡我...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電話那頭沉寂了一會兒,“我是個商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明知道白凡看不到我,但是我還是點了點腦袋,“好,無論你的條件是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你能幫我救出阿雲。”
“阿雲?”那頭詫異了幾秒後,聲音變得有些低沉,“無論什麼條件都能接受嗎?”
“是!”
“不後悔?”
“不後悔。”
“好。”
“那我去哪裡找你?”
“今晚八點嗨翻天!”
“那你什麼時候幫我救出季雲,我...”
“嘟嘟嘟...”
不等我說完話,電話那頭就已經掛斷了,雖然白凡的態度很不好,可是他答應了,那季雲就有救了。
連衣服也沒來的及換,我就直接去了嗨翻天,到了嗨翻天后,才五點左右,我站在門前一直等着,白凡倒是很準時,電話裡說八點,他的車就在八點鐘停在了嗨翻天的門口。
遠遠的我就看見了他,本來想要去迎他的,可是腳卻怎麼也動不了,其實白凡現在的心裡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他一定覺得我是一個特別現實的女人,一有事纔會想到他,但是想起之前他在電話裡跟我說的,他幫我是有條件的。
我和他之間曾經的你儂我儂,就只剩下了商人之間纔有的交易,雖然覺得很譏諷,可是這樣也要,起碼日後可以銀貨兩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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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車走到了我的面前,目光掃射了我一會兒後,十分肯定的道:“等很久?”
我擡眼有些詫異的看着他,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等了很久,但我確實等了不短的時間了。
“嗯。”
“可是我好像沒有遲到。”說着,他將手腕上帶着的那款天王表遞送到了我的面前,上面的時鐘剛過十二那兒。
我心虛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小聲的回道:“沒有,是我...來早了。”
“就這麼心急?”拋下這句話後,白凡臉色很不好的走進了會所裡,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怒氣,只是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生氣。
顧不得多想,我跟着白凡走到了他一早就訂下的包廂裡,他的品味很好,訂下的包廂偏向於典雅的那種。
整個包廂裡就我和他兩個人,博易被他派去了守門,沙發前的桌子上擺放了各式各樣的酒。
紅、白、啤、洋...
各式各樣的,那些酒前同時還放着兩隻乾淨的杯子,看樣子他是想讓我喝酒。
我站在他的面前,他坐在沙發上,慵懶的翹起他的二郎腿,僅僅就是這樣坐着,他身上所散發的光芒都足以亮瞎多少女人的眼睛。
包廂裡很安靜,漸變的我覺得氣氛有些不大對勁,於是我率先開口,試圖打破這該死的沉寂,我對白凡說要不要讓博易進來一起玩。
白凡卻是給了我一記白眼,他回答我說既然是玩,那就只能一對一,除非我的本領大一些,還想一對二。
不知道爲什麼聽着很平常的話,但是從白凡的嘴裡說出來,讓我聽了,總覺得十分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