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察覺了我的異常,上前握住我的手,從他掌中傳來了熾熱的溫度,讓我頓時感到心安。
“進去吧!”
“嗯!”我朝着他點了點腦袋,他拉着我走進了院子。
剛一進去,站在門前的傭人就朝着白凡鞠躬,“少爺您回來了。”
白凡笑着點了點腦袋,“吳媽,夫人呢?”
“一早就聽說您要回來,夫人在廚房裡一直忙活到現在。”
“好,你先下去吧!”
我很奇怪,白凡爲什麼不喊他媽媽叫做媽,而是夫人?
怎麼感覺他們的關係好像挺疏遠的。
白凡拉着我走進了客廳,迎面而來的是一名身穿着緊身枚紅色的裙子,脖子以及胳膊上全是金光燦燦的珠寶的中年婦女。
如果不是見過白凡的媽媽,我還真以爲他在家裡又養了個小的呢!
兩年的時光,白凡的媽媽竟然一點也沒有變化,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變化的,那就是她的眼神,比兩年前更加的犀利。
“凡兒,你回來了。”白凡的媽媽面帶笑容的走了過來,當她的目光掃過我的臉上時,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消失了。
“你好面熟。”他媽媽定眼看着我,我想要開口,她頓有所悟的說:“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那個破產了的千金嗎!”
聽到破產這兩個字的時候,我覺得越發的刺耳。
優雅是什麼,優雅就是別人踩着你的痛楚,你卻依然要保持着微笑。
我勾脣保持着微笑,“是的,伯母,我們以前見過的。”
白凡的媽媽鄙夷的瞄了我一眼,自顧着走到白凡的面前,整理着白凡的領帶,輕蔑的說:“哎喲,真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記性比較差,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我都能記住的。”
阿貓阿狗!
我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她不是白凡的媽媽,我一定上前給她一巴掌,讓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但是,她是老公的媽媽,我未來的婆婆,我必須忍。
白凡伸手一揮,將他媽媽正在幫他整理領帶的手揮了下去。
他的媽媽吃驚的看着白凡,我想她的心裡一定非常的詫異。
當然,我也很詫異,我伸手拉了拉白凡的衣角,示意他不要這樣因爲我這樣對待他的媽媽。
白凡握住我的手,朝着他的媽媽說道:“我希望夫人以後對我老婆說話客氣一些。”
“什麼?”白凡的媽媽震驚的看着白凡,最終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指着我問白凡。“你剛剛說什麼?你老婆?這個女人,這個一無所有的女人?”
一無所有,白凡的媽媽並沒有說錯,可是我的心裡卻很不舒服。
“是的,我和她結婚了。”白凡不鹹不淡的回答,讓她的媽媽更加的憤怒。
他的媽媽不顧形象的扯開了我和白凡緊握着的時候,猛地一拽,朝着我吼道:“你這個狐狸精,兩年前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糾纏我的兒子,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嗎?”
“呵呵,你這是光拿錢不辦事是吧?”
“告訴你,我兒子是人中龍鳳,未來是要做大事的,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也必須是光芒萬丈,可你就像是已經絢爛過後的隕石,永遠都只能是黯淡無光,你自己說你憑什麼站在我兒子的身邊?”
......
白凡的媽媽一句又一句的諷刺着我,然而可笑的是,我竟然一句也反駁不了她,是因爲她說的都是實話嗎?
曾經的我是萬人敬仰的夏家千金,那時候我絢爛多彩,光芒萬丈。
然而現在的我就如同白凡媽媽口中所說的那樣,是一顆已經墜落星層的隕石,從我墜落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這輩子只能黯淡下去。
白凡將永遠是我觸不可及的那顆最絢爛的星星。
我的手不自覺的鬆了鬆,白凡詫異的看着我,在對上他誠摯的目光時,我的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白凡他摒棄所有帶我來到了他媽媽的面前,爲的就是想要讓他的媽媽認可我,可我卻在打退堂鼓,這對他,對我都是不公平的。
就算我夏彤是脫離星層的隕石又如何?
就算我夏彤現在沒錢沒身份沒地位又怎麼樣?
愛情是不分地位、不分權利、不分身份的。
我重新緊握住白凡的手,上前一步站在了他媽媽的面前,看着他媽媽因爲生氣,而變得扭曲的臉,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淡淡的開口:“伯母,我知道在您的心目中我是多麼多麼的不堪,而凡又是多麼多麼的優秀。”
我將目光從白凡媽媽的臉上挪到了白凡的臉上,繼續說:“可是我覺得愛情是無關這些的,只要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就足夠了,我對凡的感情是真的,我希望您能夠祝福我們。”
“哼!真心相愛?夏彤啊夏彤,你知道嗎?你的那句真心相愛,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可笑的一個笑話。”白凡的媽媽揚起頭顱,看着我的眼神是那樣的不屑一顧,“你要是嫌兩百萬不夠,我可以加啊,五百萬夠不夠?”
我不解的看着白凡的媽媽,什麼兩百萬?
難道是當初白凡給我的分手費嗎?
可是我根本就沒有接受不是嗎?
“伯母,我...”
“閉嘴,你沒有資格喊我伯母。”
我抿了抿脣,改口:“好,阿姨,我和凡的感情請您不要用錢來衡量,如果您非要出個價來買斷我和凡在之間的感情,那您給我無價吧!”
白凡的媽媽驚愕的看着我,我咬脣繼續說:“因爲我和凡之間的感情是沒有辦法衡...”
“啪!”
臉上火辣辣的疼,我擡手捂住自己被打的地方,熱流從我的手掌冒出。
清脆的響聲後,是白凡媽媽的的辱罵聲,“聽聽,我說什麼來着,這個狐狸精就是爲了你的錢纔在一起,你...”
“夠了,我帶她來不是讓你欺負她,我只是通知你,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兩年前我沒有來得及保護她,讓你狠狠的傷害了她,讓我們白白錯失了兩年的時光,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我會守護她,無論是誰也不能夠將我們分開。”
不等我的思緒理順,白凡拿起沙發上的包,抓着我的手朝着門外走去,身後他的媽媽不停地喊他的名字。
白凡將我安置在車上後,猛踩油門,一溜煙的功夫就已經駛離了他家,路上他一句話也不說,之後開了不就他就在路邊停了車,悶不做聲的走了。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我的心裡有些糾結,不停地搬弄着我的手指,他會不會是生氣我剛剛對她媽媽說話的態度呢?
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心平氣和的說的,我是哪根筋不對,爲什麼要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惹他的媽媽生氣呢?
越想我越是懊惱,不停地用手拍打着我的腦袋。
“你是有自虐傾向嗎?”耳邊傳來了白凡的聲音,我擡眼一看他回來了,而且手上就多了一個小袋子。
“你...沒有生我氣嗎?”我怯怯的問。
白凡自顧着拆開了手中的袋子,袋子裡面裝的是ok邦和冰塊,我這才知道他不是拋下我,而是給我買藥去了。
他撕開一個ok邦,作勢要給我貼上,我伸手一擋,“我又沒受傷。”
白凡用一隻手摁住我的腦袋朝着他的懷裡掰,“這裡劃傷了。”
“啊!”我從白凡的手中掙脫,打開了車前的鏡子看了看,右側額骨下面確實有一道劃傷,難怪覺得火辣辣的疼,“什麼時候劃到的?”
白凡將我的腦袋擺正後,將ok邦貼了上去,“應該是捱打的那一會兒。”
他將“捱打”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我用手輕按着ok邦,哦了一聲,白凡半個身子壓了過來,“哦!你是不是傻,被打了不說要還手,也要有點眼力見啊!”
我看着白凡,眼中滿滿的迷茫啊,還手,我去,打我的女人可是他的老媽,我是想還手,可是我敢嗎?
再說了誰知道他老媽性子比我還要火爆,一句不合就開打,害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白白捱打了不說,還要被肇事者的兒子給數落一番。
我靠靠靠...
心裡總之各種不爽。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擠兌着說:“我能還手嗎?那可是你媽!”
提到他媽的時候,他的臉色變得不好起來,從一開始我就注意到了,白凡和他媽媽的關係好像不大好。
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但是以後還是在他的面前少提他媽媽比較好。
白凡擡手輕撫着我被打的地方,“不管是誰都不可以傷害你!”
白凡說的是那般的深情款款,好幾次我都差點也煽情的回答說:“嗯,誰傷害我都沒有關係,只要我們能夠好好的再一起就足夠了。”
呃呃呃,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伸手一推,拿起了白凡給我買的小冰袋敷在了被打的地方,“除了你,誰也傷不了我。”
“不過,話說你...媽口中的‘拿錢不辦事’幾個意思啊?當年你給我的兩百萬,我可沒有拿!”我解釋着,生怕他會因爲這個對我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白凡的臉冷峻了下來,半響,開口:“我覺得有必要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你了。”
我吃驚的看着白凡,當年的真相又是什麼鬼?
難不成還真像偶像劇裡那般狗血的情節,分手費其實不是白凡給的,而是他的媽媽揹着他給的,其目的就是讓我們互相誤會,最終以分手爲結局?
不會吧,我覺得這狗血的情節就只會出現電視劇裡而已,可是沒想到卻真實的發生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