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行!”江邏瞪着雲洛問道。
“首先,我和那個什麼逍遙王爺又不熟,”雲洛沉吟了一番,然後接着說:“第二呢,我一個大男人,去八卦人家的私事,這。。。這。。。這。。。”雲洛撓了撓頭,沒有說下去。
“這什麼?”雲洛仍舊死盯着雲洛。
雲洛瞄了一眼賽六六,低聲說道:“這也太不符合我的身份了。”
江邏不屑的撇了撇嘴,“你的身份?什麼身份,是大俠的身份呢,還是別的什麼?”
雲洛聽出了江邏的諷刺之意,臉紅了紅,“你不用這樣諷刺我!”
江邏擡起頭,嚴肅的說:“我沒有諷刺你,我只知道,現在我們正在眼睜睜的看着兩個人傷心卻袖手旁觀,你若是說去幫助他們是辱了你的身份,那我真的開始懷疑你究竟覺得什麼才符合你的身份,是殺人,還是越貨?”
雲洛眉毛抖了抖,捏了捏太陽穴:“真的不知道你嘰裡呱啦一大頓說了什麼,好了,我去還不行嗎,真是服了你了。”
“這纔對嘛!”江邏終於轉悲爲喜,她朝雲洛笑了笑,然後便推着他的背部往前走,“那你現在就去!”
“哎呀,這種事情急不得,你好歹容我想想我應該說些什麼啊!”雲洛一個轉身,跳到離江邏不遠的地方,一臉的糾結。
“想什麼想,擇日不日撞日,就現在,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就認爲你是個膽小鬼!”江邏抱着胸,微微擡起下巴,“你去還是不去?”
江邏的態度徹底激起了雲洛的好勝之心,他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這是激將法,但是,我確實中招了!”說着雲洛便轉過身背對着江邏大踏步的離開。
“你去哪裡?”江邏在後面喊道。
“如你的願,去做說客!”雲洛沒有回頭,悶悶的回了一句。
“哈哈,等一下我,我也跟着!”江邏高興的拍了一下手,然後就連忙朝雲洛跑去,“大俠,雲大俠,以後你就是江湖我大哥了!”
“還是免了,現在一沾上你就得玩命,以後做了你大哥,我還不得天天把頭放在褲腰帶上?”雲洛癟着嘴說。
“你還不願意嘍?”江邏似笑非笑的斜了一眼雲洛。
“哪敢呢?”雲洛撓了撓頭,眼睛不自然的瞄向了別處。
“這還差不多。。。”江邏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確定你沒有事?”祁小七看着走在前面,一直沉默的離恨,擔心的問道。
“我像是有事的人嗎?”離恨咬了咬牙,故作輕鬆的回到。
“可。。。”祁小七還是不放心,雖然在她看來,離恨似乎和以前沒有區別,但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卻怎麼也抓不住這種感覺的源頭。
“不要婆婆媽媽的了,加快步伐,務必要在太陽落山之前下山。”離恨擡起頭看了看天,雖然山上已經停止了下雪,但是還是依舊的陰冷,他知道若是到了晚上,依祁小七的身體素質,是絕對承受不住的。
祁小七也知道山上的晚上特別的冷,所以也不敢多做怠慢,小跑了幾步,很自然的把手伸進離恨的臂彎裡,離恨想要掙脫開,但是祁小七卻使勁箍住,嘴裡還唸唸有詞,“下山更滑,我得小心點,你不會這麼沒同情心吧!”
離恨看了一眼泛着絲小聰明的祁小七,抿了抿嘴,不再說什麼,任由她放肆的把整個身體都倚在自己身上。
祁小七心裡鬼笑着,看來,再難的事情,只要碰到我們這些恬不知恥的人們,就會很容易的迎刃而解啊。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攙扶着,終於在太陽馬上就要落日之時及時到達了山腳下,祁小七的手已經凍僵,臉上也早已經沒了知覺,可是她這一次學乖了,再也不敢說一個冷字,離恨現在很虛弱,她能感覺的到。
“已經到了山腳下了,就不用繼續摟的那麼緊了吧!”離恨聲音裡帶着一絲玩味,滿臉的不耐煩。
“你以爲我願意啊!”看到離恨露出嫌棄的表情,祁小七真是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雖然她知道在面對這個彆扭的男人時,自己應該有充分的抗打擊能力,但現在仍舊覺得顏面有些掛不住,她憤憤的鬆開環着他胳膊的手,撇了撇嘴,小聲嘟囔着,“就算這樣,也是我吃虧,好不,幹嘛擺出那種表情,彷彿是我在佔你的便宜似地,哼!”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有想佔便宜的想法,但是你也不用嫌棄的如此明顯吧。
祁小七最後一聲的嘟囔,不知道離恨是否有聽見,但是他卻面不改色,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吹了一聲口哨。
祁小七猛的擡頭,好奇的看着離恨的動作,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
可是很快,遠方跑過來一匹通體雪白的白馬解答了她的疑問,原來,離恨是在召喚自己的坐騎啊。
離恨率先上了馬,然後伸出手,冷冷的盯着祁小七,“上馬!”
哎呦,又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大爺的樣子,祁小七看到離恨似乎又和自己有了距離感,心中一陣失落,她氣鼓鼓的伸出手藉着他的拉力坐到白馬的後背,心裡憤憤不平,臭冰山,你到底是爲了什麼,好好的對我就不行嗎,非要和我搞什麼彆扭!
離恨察覺到祁小七的怒意,眼睛暗了暗,卻不動聲色,蹬了一下馬肚,白馬就很聽話的跑了起來。
“坐穩了!”離恨淡淡的拋來一句。然後就聚精會神的看着前方的路。
“咱們是回虞城嗎?”祁小七沒好氣的問道。
“是!”離恨回答的簡潔。
多說一個字,你能死啊,祁小七不知爲什麼,覺得心情異常的低落,若是說開始自己已經決定發揚自己恬不知恥的偉大精神,也每每以爲自己會通過行動感動離恨,當她看到冰山爲了她做的那些事情,她總以爲他們的未來將不會遙遠,可是,每每當她忍不住爲這美好的未來感到小小的喜悅時,這個男人卻又收起了自己的溫情,又在臉上罩上如冰的面具,讓她再一次跌向冰冷的深淵,這讓祁小七開始疑惑,也開始傷感,究竟,他對自己是抱着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這一次,又帶來了什麼消息?”楊國忠問道。
嗜血微微低頭,回道:“離恨帶着祁小七上了雲都的高峰,然後在上面逗留了三天,現在剛下來。”
“去了雲都,還上了山?”楊國忠摸了摸鬍鬚,眼睛裡閃過一絲鋒利:“說說你的猜測!”
“以卑職之見,這離恨似乎是找到了血玉。”嗜血不確定的說。
“爲什麼這樣認爲。”楊國忠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因爲他帶着祁小七,而且曾經聽您說過,血玉很有可能存放在最冷的地方,據卑職所知,咱們大江國最冷的地方就是雲都那山。。。所以。。。”嗜血擡起眼皮看着面無表情的楊國忠,欲言又止。
“繼續說下去!”楊國忠吭了一聲。
“既然他們下了山,按照卑職這麼多年追殺離恨,對離恨多少有些瞭解,他是一個沒有達到目的,就絕對不會罷休的人,所以他必是找到了血玉纔會下山。”嗜血似乎對自己的猜測開始有信心起來,說到最後,音調不自覺的增大。
“很好!”楊國忠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嗜血面前,“看來,是我該出動的時候了。”
“主公是要?”嗜血猛地睜大了眼睛,稍定片刻,然後低聲問道。
楊國忠輕點了一下頭,然後開口囑咐道:“我離開的這一段時間,你定要做好這個讓人咬牙切齒的混蛋攝政王,哦,不,現在應該是皇上,哈哈。。。”
“卑職遵旨,不過。。。”嗜血臉上現出爲難之色,“卑職不知應該怎麼做?”
楊國忠陰森的笑了笑:“很好辦,那個小皇帝頒佈的所有政策你全都給他對着幹,還有,你若是看着誰不順眼,就下令。。。”他的眼睛劃過一絲森冷,“殺!”
嗜血聽到這裡,嘴角劃過一絲殘虐的笑意,“謝主公!”
“哼哼。。。”楊國忠看着外面仍舊半圓着的月牙,離恨,你等着,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這楊國忠,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祁小七痛心疾首的罵道,昨日他們從山腳下下來後,離恨就馬不停蹄的趕路,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很幸運的來到了一個城鎮,吃上了熱烘烘的早餐,雖然早餐暖肚,可是祁小七卻吃了一肚子的火,因爲在這不大的餐館裡,她已經聽到了楊國忠種種罪行,有的說他稍見誰不服從於他,就會毫不手軟的命人殺掉,還有的說,現在百姓的生活基本上都不夠溫飽了,因爲楊國忠派人徵收前十年的稅,交不上的話,就會派士兵把他們家裡值錢的東西搶走,武林人士也已經被楊國忠逼到了死衚衕。。。。。。
離恨卻面無表情,他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對一臉怒氣的祁小七說:“吃你的飯,不要管別人的事!”
“這怎麼可能是別人的事,這可是國家大事,你知道嗎,大江國已經被那個壞蛋收了,再看看這些百姓,被他害的,難道你都不氣憤嗎?”祁小七壓低聲音質問着。
“與我無關!”離恨仍舊面無表情。
“真是一個冷血的人!”祁小七罵了一句,然後看了看手裡的饅頭,沒了食慾,她隨手一扔,“不吃了,太掃興了!”
離恨擡起眼皮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祁小七,然後又低下眼瞼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忽然,外面傳來一聲嘈雜,然後傳來震耳欲聾的敲鑼打鼓聲,餐館裡吃飯的人都好奇的朝外伸着脖子,更有好事之人,直接放下手中的碗筷走了出去。
“快出來啊!”剛纔出去的那幾個人忽然興奮的在外面大聲喊着:“武林盟主謝冠英要在陵城開武林大會,說是要反攻朝廷,爲民除害!”
“是嗎?謝盟主也受不了了,要反攻了?”
“謝盟主要是打敗了那個楊老賊,救出皇上,那咱們以後又可以有好日子過了,太好了。。。”
“太好了。。。”
餐館裡的人臉上都洋溢着喜悅之情,紛紛討論起來,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跑了出去,想要確認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祁小七也是一臉興奮,她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也想去看一看,她好久都沒見到謝大叔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她都忘了大江國還有一個她最崇拜的人呢,沒想到再一次聽到他的消息,竟然更加令她崇拜有加,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有勇氣與國家百萬大軍對抗的。
可是離恨卻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袖,沉聲命令道:“坐好!”
“我只是出去看看,又不亂跑!”祁小七仍舊生着悶氣,沒好氣的對離恨說。
“坐好,與你無關的事情少管!”離恨仍舊拉着她的衣袖,不由分說的說。
“你自己沒有國家榮辱心,我可有!”祁小七故意用傷人的話刺他,“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可不願意做縮頭烏龜。”說完她就使勁拽着自己的衣袖,往外跑去。
離恨看着手裡被撕下的青色衣物,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祁小七正一臉興奮的看着打鼓的人搖頭晃腦的喊着,“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明日武林盟主謝冠英將在陵城召開武林大會,商討討伐楊老賊的事情,希望愛國人士踊躍參加,有力的出力,沒力的出點子。。。”
“我要去!”祁小七看着走過來的離恨,興奮的喊道。
“不準!”離恨搖頭。
祁小七轉過頭看着離恨一臉的拒絕,本來想好聲好氣的求一下他,可是又想起他對自己的忽冷忽熱,心中立刻沒了興致,氣鼓鼓的說:“我是我,你是你,血玉也幫你找到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愛去哪裡,你管不着!”說完,就轉過身走了進去。
離恨在外面看着局勢的發展,忽然揚了揚眉,或許,去看看倒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