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靜止的此刻,只剩下了面前這一張陌生的臉。我苦笑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隻有風聲在我的嘴旁呼嘯,似是淹沒了我所有的聲音。
路燈搖曳着,交織着兩個人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顯的很是親密。
只是……只是……
那一把刀就插在我的腹部,流下的血渲染了刀柄上那一隻白嫩的手。
汪磊不敢置信的看着優然,他也愣住了,似是不敢相信優然真的會對我動刀。
優然眼睛瞪得老大,有些愧疚的自責,她渾身劇烈顫抖,嘴脣觸動着:“鑫鑫……我……我……”
我慘然一笑,沙啞的開口:“優然,你真的要殺我?”無論怎麼樣我都不相信優然竟然真的會傷害我,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呀。
過往流失的一切我還在當真,而她卻已經不在乎了。
這一段情到底是誰拋棄了誰?又是誰傷害了誰?
優然哏嗆着後退了兩步,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只是她眼睛依然還眨都不眨的看着我腹部上插着的那把刀。
有風吹過,掠起了她黑色的發,無助的哀傷似是在訴說着過往的甜蜜。只是所有的一切都伴隨着我腹部血的滴落而流失在了此刻。
“鑫鑫,我……我,我……”優然嘴脣不停的觸動着,但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低頭,看着插在自己腹部的那把刀,我低低的咳嗽了兩聲,看着優然我慘笑了一下:“不欠你了吧,要不要再來一刀?”
優然急忙的站起身,她伸出手來,似是想要扶住我,可是她卻沒有勇氣伸過來,只是在半空中停頓了下來。眼中的水霧般的晶瑩,凝聚成了水滴順着她的臉頰悠然滑落,洗漱掉了那一絲濃妝豔抹,露出了我所熟悉的小小的輪廓。
“啊……”我低喝一聲,握着插在腹部的刀一下子就拔了出來,與此同時伴隨着刀子的拔出我彷彿也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跌倒在了地上。
優然呆呆的看着我,臉
色一片蒼白,突然她笑了起來:“哈哈,死吧,死吧……”她眼中的淚也越來越多,終於,她彷彿再也忍不住了痛哭出聲。
單膝跪地,我低着頭看着面前的影子,那是她的影像在眼前晃動着。低低的咳嗽了兩聲,用盡全身的力量我搖晃着站起身,最後看了優然一眼,跌跌撞撞的向着一旁走去,剛走出兩步我就再次跌倒在了地上。
手緊緊的捂着傷口,但是血卻怎麼也止不住,彷彿是衝破閘門的洪水,在我的腹部不停的宣泄而下,隨着我腳步的移動滴落到了地上,開出一朵小小的血色花朵。
再次跌倒在了路邊,我無力的慘笑了一下,電話的幽幽鈴聲在耳邊響了起來,費力的從兜裡拿了出來:“喂,媳婦。”
“小鑫鑫,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已經做好了飯了,就等你了,嘻嘻,今天做飯把我的手都燙到了,可疼了。”樂樂脆生生的聲音宛如銀鈴般響徹在了耳畔。
“你怎麼不小心點呀。”我沙啞着說道:“我馬上就回去。”
樂樂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異樣,有些緊張的問道:“小鑫鑫你怎麼了?”
“我沒事,我馬上就回去,在家等我。”我大口的喘息了兩聲。
“好,我在家等你,嘻嘻,一直都等着你。”
“好的,媳婦,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大口的喘息了兩聲,我有些艱難的開口;“我馬上就回去,麼麼噠,愛你。”
“老公,我也愛你。”
手上滿是鮮血的粘稠,我掛了電話。掙扎着站起身,向家的方向走去。搖曳的路燈,伴隨着我跌跌撞撞的身影一同的搖晃着。
似是漫天的淒涼同時散落而下,閃爍的星辰在譏諷的看着我。
路過公園門口的時候我再次跌倒在了地上,門兩側的彼岸花嬌豔盛開,如火如荼。我跌倒在彼岸花中,身上的鮮血流淌而下,渲染了身旁的彼岸花,彷彿它們淋浴了我的血之後,更加妖冶、鮮豔了……
跌跌撞撞的捂着傷口在路邊先前走去,腳
下一個哏嗆,我險些沒有跌倒,在路中央好不容易的穩住了身體。
眀燦的車燈照耀的人眼眸都睜不開,呼嘯的發動機的聲音宛如野獸在夜空下的哀嚎。
我呆呆的看着,車燈將我全身都籠罩在了其中,映照着我的身影都一片模糊的慘白。
砰。
巨大的撞擊力將我的整個身體都撞飛了起來,我彷彿翱翔在了半空,折斷了張開的翅膀,跌落在了不遠處。
我無力的躺在地上,張了張嘴,一口血就溢了出來。
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不遠處,一個一身紅衣的女人走了下來,夜風搖曳的紅衣嬌豔似火,彷彿是血染的色彩。
“喂,你沒事吧。你特麼的是不是瞎?你……”她愣了一下;“怎麼是你。”竟然是上兩天在飯店門口管我要煙的那個紅衣女人。
她急忙的蹲下身:“你受傷了?”她連拖帶扯的給我弄上了車。
我腦海中模模糊糊的,彷彿處在半睡半醒之間,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喂,你那個小男人受傷了,他要死了,你不來看看嗎?”她拿出電話就打了過去,也不知道是打給誰。說了兩句話她就急忙的把電話掛了,開着車將我送到了醫院。
無力的躺在病牀上,只能感覺到在我身邊來來去去的人,耳邊的聲音很是宣泄,模模糊糊,有些聽不清晰。
“誰幹的?誰幹的?”這是另一個女人,彷彿在壓制着滔天怒氣一樣,聲音說不出的森然寒冷。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聲音卻感覺有些耳熟。
那個紅衣女人似是有些懼怕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路過的時候,看到他受傷了。”
“血狐馬上給我查,看看到底是誰幹的?”那個女人的聲音充滿了冷然的霸氣,更有着不容反駁的氣勢,彷彿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樣,可以俯視一切:“誰敢傷害他,我要他的命。還有,馬上去告訴醫生,如果救不活他,我要整個醫院的人給他陪葬。一羣廢物也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