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的陸柏庭的腳步也就此停了下來。
“哇,好帥的男人。”人羣中有人發出讚歎聲。
“是啊,他是誰,好帥啊,沒見過。”
衆人都在猜測黑色西裝筆挺的男人到底是誰,秦霜的目光卻牢牢鎖在了他的身上。
慕夜白,怎麼來了。
陸柏庭的目光也微微眯了起來。
慕夜白無視衆人,徑直向秦霜走去。
歐雲雪問傅斯年:“傅哥哥,他是誰啊,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傅斯年勾了勾脣,隨即緩和了剛纔的不悅之色:“哦,他是今晚我送給大家的意外驚喜。”
“意外驚喜?他就是你今天招來的神秘頒獎嘉賓嗎?”歐雲雪迅速反應過來,“不是說還有一個特殊的拍賣嗎,是什麼?”
“如果沒有你給我搗亂的話,也許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傅斯年當即又沉下了臉。
歐雲雪聽了,便默默低下了頭,不敢再吱聲。
不過,傅斯年是不會告訴她,要不是她使絆子,慕夜白這尊大佛是不會那麼快出現的。
畢竟,要是待會兒自己請他出場的時候,他卻不出來,那尷尬的可就是他了。
“是夜菱?”也不知道是誰,突然突發奇想的喊了一聲。
立刻,全場就沸騰了。
“是夜菱?是夜菱嗎?”
“夜菱,真是他嗎?沒想到長得這麼帥,天啊,真是太帥了。”
“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啊。”
陸柏庭自然也聽到了那些猜測。
夜菱?慕夜白?季菱?
他早該想到的,難怪傅斯年那個傢伙死也不肯說,還說長得比他帥。
慕夜白年少成名,也許真的是物以稀爲貴,畫越是少,那些人就越是如飢似渴,陸柏庭也不是專業的,只不過是無心玩玩,所以也沒多大進取心,但心中不免遺憾和不甘,既生瑜何生亮。
他凡事都壓自己一頭,就連現在也是一樣。他站在秦霜身邊的這個位置,卻可以被輕而易舉的取代。
慕夜白麪無表情,卻無損他強大的氣場以及卓然的氣質,他下了臺階之後,一邊走,一邊解開了自己的西裝釦子。
他朝自己走過來了。
秦霜的心,突然不可遏制的跳動起來,緊張,興奮,激動,壓抑,各種情緒在她的心底醞釀發酵着,隨着他距離自己越近,她的心就跳動的越厲害。
可是雙腳像是牢牢被釘在了地面,無法動彈。
而他,終於走到了她的跟前,視線冷漠的瞪了她一會兒,便把她身上陸柏庭的西裝撤去了,用自己的西裝裹住她。
西裝上面還殘留着屬於他獨有的氣息,讓秦霜莫名的眼眶發酸。
周圍的那些人,則又被這一幕給弄懵了。
他們對秦霜真的是太好奇了,也太讓人嫉妒了,這個女人到底憑什麼,讓這麼多人趨之若鶩的圍着她轉。
傅斯年對她高看一眼,陸散之對她照顧有加,就連現在神秘的夜菱現身,也是因爲她嗎?
歐雲雪看的都有些嫉妒:“傅哥哥,這個男人真的夜菱嗎,那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們看起來也很有問題的樣子啊。”
“什麼很有問題的樣子。”
“就是,就是——我感覺他們有男女關係。”歐雲雪想不好怎麼表達,她的中文造詣還不錯,但對於那些博大精深的中文詞彙,卻無法自如運用,這個時候,最合適的表達就是,你看他們眉來眼去的,明顯是有一腿的樣子啊。
可惜歐雲雪說不來,而且她的身份決定了她不可能說出那些沒教養的話來,因此總算找到了一個比較含蓄的表達。
傅斯年聞言,不但沒生氣,反而衝着歐雲雪笑了:“是啊,他們有男女關係啊,你完全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你也敢對人家動手。”
歐雲雪聞言,立刻低下了頭:“誰讓你對人家那麼特別的,我看不慣。”
“我對誰特別,你有什麼可以看不慣的,回頭我再收拾你。”
歐雲雪抿了抿嘴,心裡卻是高興的,這麼說那個女人跟傅斯年就是沒關係的咯,她那飛醋算是白吃了。
有人大着膽子問傅斯年:“傅先生,那是夜菱嗎?”
傅斯年笑而不語。
“傅先生,那你給我們當個評判吧,你看,我們的那個賭局,到底是哪邊的人贏了。”
傅斯年忍不住投去讚許的一撇:“這個問的問的有水平。”
如果傅斯年說他出現了,那麼這個人必然就是夜菱,如果說沒有,那麼結果也不言而喻。
只可惜,傅斯年回答:“是不是,你們問他不就知道了。”
然而衆人一轉身,看向慕夜白的時候,他已經帶着秦霜離開了。
傅斯年把歐雲雪叫過來:“去把你衣服找一套來。”
“做什麼。”
“你把人衣服弄壞了,不要賠嗎,我知道你肯定準備了,快去。”
“噢。”
秦霜跟着慕夜白離開宴會大廳,前面有服務員帶路,領着他們去了一個休息間。
秦霜一路上步子都有些僵硬,跟着慕夜白有些如履薄冰的,心裡有些忐忑,可是身上裹着他的衣服,又說不出的安心。
“慕先生,請。”服務員給他們打開了房門。
慕夜白點頭道了謝,把秦霜帶了進去,然後關上門。
進門之後,秦霜便有些無措的站在門口。
慕夜白則背對她站着,但高大的身形還是給人莫大的壓力,他不說話,氣氛似乎有些凝滯,秦霜蠕動了一下雙脣,才忍不住說:“那,那個……你怎麼來了。”
“你賭了我不會來是嗎?”
秦霜面上突然有些訕訕的,他竟然連這個都知道,真是都讓人詫異的。
“所以現在你的表情是很失望的意思?”他突然轉過身來,捕捉到秦霜臉上濃濃的尷尬。
“當然不是,”秦霜搖頭,“沒有,我——”她有些詞窮,實在不知道如何表達內心現在的感受。
他總是在她滿身狼狽的時候出現,像從天而降的騎士,救她於危難之中,可卻不是她的良人,無法讓她身心託付,這種感覺,真的矛盾極了,令她痛苦的無法言說,甚至泫然欲泣。
慕夜白繼續盯着她,緘默。
外面傳來敲門聲,秦霜連忙站到了一邊,悄悄抹了抹眼睛。
慕夜白去開門,門外站着歐雲雪,手上捧着一個紫色的禮盒,望着慕夜白說:“傅哥哥讓我送來的。”
傅斯年還讓她道歉,但是,她實在說不出口,所以沒有再說別的話,表情挺彆扭的。
慕夜白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讓她覺得宛如冷風吹過,後脖子有些發涼,這個男人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可怕的歐雲雪不敢再與之對視,禮盒往他的手上一丟,便轉身跑了。
他關上門,衝着牆角的秦霜說:“過來。”
秦霜遲疑着,慕夜白加重了語氣:“我說過來。”
秦霜這才轉過頭,朝慕夜白走去,但始終垂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擡起頭來。”慕夜白又出聲,不像是命令,但也說不上多少溫柔。
秦霜倔強的咬着脣,紅酒已經在她身前的禮服上暈染開,她無比的心痛。
慕夜白站起來,拿走了她身上的西裝外套,秦霜只覺得身上一涼,忍不住抱起自己的雙臂,慕夜白的話,從她身後傳來:“換件衣服。”
他還把她身後的拉鍊,拉開了。
他說話的時候,那些呼出的熱氣,就噴在秦霜雪白的背部上,讓她格外敏感的察覺到了,身上彷彿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呼吸也在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身上的禮服應聲落地,現在的她我,等於光·裸着背部站在慕夜白的面前,他那深邃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秦霜敏感的有些異樣。
慕夜白走過去,打開牀上的禮盒,一件淡紫色的曳地禮服靜靜的躺在裡面,低調的奢華。
“換上吧。”慕夜白突然從背後抱住了她,在她的耳畔說。
一瞬間,秦霜猶如一隻驚弓之鳥,整個背部都挺得筆直。
慕夜白的手,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身,用迷人而低沉的嗓音說:“換上了,就去把人打回來。”
秦霜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只是說話,卻彷彿在她的耳邊吹氣,令她渾身一陣陣的顫慄,更是讓她有些想要沉淪的眷戀在他的懷抱裡。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穿。”
慕夜白總算鬆開了她。
秦霜拿起禮服,換上。
這件禮服的款式很簡單大氣,穿在秦霜身上,比之前少了一份仙氣,但多了一份高貴。
只不過歐雲雪的胸圍可能沒有她大,因此凸顯的胸部更加的飽滿,稍稍有些難受,但影響不是很大,就是增加了視覺感官。
雖然剛纔有些流淚,不過妝容影響並不大,秦霜稍稍用手整理了一下頭髮,把一頭捲髮籠到一側,露出一段修長的脖頸,覺得差不多了,才轉過身面對慕夜白。
結果她看到慕夜白皺着眉頭、
“怎麼了,是不好看麼。”
慕夜白沒說話,就是盯着她的某處看,秦霜一低頭,立刻用手擋在胸前:“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