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甩來甩去的客車,悅生和奕林都在車上睡着了。奕林有些暈車睡得並不踏實。車停了聽着周圍聲音,奕林知道到了推了一下旁邊的悅生,悅生睡眼朦朧傻氣問了一句:“這是哪裡呀!”
奕林嘴角一笑:“把你拉去賣了你都不知道了。”
悅生反應過來:“額!你的家鄉邊城。”
悅生和奕林等人走差不多才下車,難得去擠那一時。下了車出了汽車站,悅生倒是東看看西看看很是好奇樣子。本來準備坐汽車門口院壩裡的公交車,剛纔慢下車了就沒有坐上。唐奕林以前的印象裡邊城是沒有出租車,也就是近幾年纔有的。奕林習慣了下車坐公交車的習慣,其實有更好的選擇坐出租車倒是自己沒有想起來。
最近幾年邊城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坐在車上看着外面的變化唐奕林都覺的有些陌生和驚奇。中途奕林和悅生下車去超市買了些禮品,悅生付了錢。悅生買的些貴重的禮物早早的寄回家了,我們兩都是想當甩手展櫃能不帶就不帶,都是帶了些貼身的衣物和臉上用的東西。
快到時和父親打了電話,父親告訴奕林去舅舅家吃飯。悅生有點疑惑和緊張,奕林解釋說:“我們家飯菜桌上菜,炒個素菜炒個回鍋肉再外加個湯,來招待你父親覺得不妥帖。舅舅舅媽是喜歡熱鬧的,對人也是很熱情的。舅媽做的家常菜也是很好吃的。”悅生看着很是緊張的搓着自己無措手,奕林下了車,悅生還愣了一下才下車。
拆遷安置小區,這裡住的都是兩個村的人。姐姐住的那棟在後面那棟,但是舅舅那棟在是前面那棟的尾巴上。悅生和奕林要走過去,看着悅生緊張的樣子,奕林說:“他們問你是做什麼的你就說和我一樣打工的。”
悅生:“幹嘛要說慌嗎?”
奕林一本正經的說:“你是給公家打工,我是給私人打工罷了。”悅生一臉無奈說:“好吧!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奕林不懷好意的笑:“讓你看看熱熱鬧鬧的家人們,讓你更快的瞭解他們。”
姐姐姐夫和父親都站在樓下等着。奕林做了簡單的介紹,大家一起坐上了電梯。手上的東西早被姐夫熱情接過拿着,進了屋都能聞到飯菜的香味。舅舅舅媽一臉笑意。大家上坐吃飯,有意無意就開始向悅生開問,年齡家是哪裡的工作。悅生說:“打工的。”大家都好像沒有了對悅生的興趣,悅生也匆匆禮貌吃完飯下了桌。奕林也因爲坐車的緣故沒有吃多少就下了桌。
奕林和悅生就趴在陽臺上,悅生說:“還好還好。”奕林:“他們沒有砂鍋問到底是吧!我是幫你逃過一劫。”正好舅舅對奕影說:“咱們喝一杯,你可是這大家庭裡最出色的。”連老實不苟言笑的父親都笑了。
悅生說:“這樣的讚美沒有什麼呀!”
奕林說:“讚美本身沒有錯,年年都是如此。每年都會聽到一模一樣的話,讚美的語言好像變了味道。”
悅生疑惑說:“你不喜歡這樣的。”
奕林說:“我確實不喜歡這樣,想爲什麼會這樣。我父親初中沒有畢業舅舅也是小學都沒有讀完,我的父親我知道是務農,隨着社會進步發展,他進縣城拉過三輪車,用竹子編的竹筏到河裡鉤河沙,去磚廠勞作,後來和母親到縣城賣菜。沒有讀書靠一身力氣掙錢。舅舅學了開車的技術,開始給別人跑車。他們都不希望自己帶孩子走上自己那條路。”
奕林繼續說:“父母那一輩讀書不多,倒是靠着勤勞吃苦,像牛一般勞作,大地一般奉獻。他們那一輩人是沒有一個吃公家飯的,到了我們這一輩倒是出了一個吃公家飯的。能不驕傲嗎?在別人看來沒什麼,在我們的家庭確實了不起的事情。”
悅生說:“同一時代下的我們,處在不同發展水平的地方,如何讓教育資源趨近公平,爲重之人深思的問題。”
奕林說:“父母親戚他們對於老師對於醫生對於公務員都有渾然天成的喜歡。剛畢業那會在他們面前都有種,自我心裡低人一等的感覺,很不理解。很不喜歡那種感覺使自己不喜歡回家,加上年紀的增長,有意無意提醒你該結婚了,走來走去都能遇見熟人的縣城裡,你這個年紀沒有結婚好像變成了一種罪過,無形中在裡頭頂給你壓上了一座山,讓你不能覺的無比的承重。”
悅生理解地說:“我們看過不一樣的世界,對於婚姻有了更高的要求。現實又與之不同,未能達到。讓適婚男女都處在尷尬狀態下不好過。我們不願爲了結婚而結婚,不願爲了年紀到了該結婚而結婚,不願爲了催促而結婚,不願爲了世俗觀念而結婚。結婚是兩個相愛的走進另一種生活狀態,彼此兩人都準備好了還要有一定經濟基礎。”
奕林有些羞澀,悅生提到結婚兩個字。說來奇怪已經沒有交集的我們居然要結婚了,一切都剛剛好。
奕林說:“以前挺看不慣舅舅包括外人那種近乎諂媚的讚美,現在好像能理解他們,自己又長大了一點。但是學習不怎麼好的表弟是否能夠理解,我想是不能的,好在他們讚美也只是在過年或者聚會是膨脹下。我們都容易對外在擁有特別具化東西的人,產生好感放鬆戒備。其實這樣是不好的。”
悅生嘴角笑了:“你是意有所指嗎?”
奕林:“我可沒有說你,你人很好對我也很好。他們都是很樸素的人。”
悅生語氣肯定地說:“認同。”
熱鬧的吃飯散場,大家都在小區散步消食。也定好了今晚悅生和奕林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