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離別的前奏

“最近辛苦你了!”薛清楓緩緩地走進病房裡。

“薛醫生。”護士站起來,笑了笑。“哪裡,這是我們的責職。”

“最近病人的情況有些奇怪,所以要你們多注意她更多細微的變化!”

“知道。”護士對薛清楓笑着。“對了,醫生,今晚我有點事,可不可以。。”護士指着曉樂。

“去吧!今晚我來就好了。”薛清楓果真體恤下屬。

“謝謝醫生。”護士雙手合十地微笑着。

“那你先忙,我先去查房。”

“好。”

薛清楓回頭看了看曉樂,對着護士點頭微笑就離開了。薛清楓在辦公室的時候,門外有人在敲門。

“篤、篤。”

“請進。”薛清楓看着門口。

院長慈祥的面容映入眼簾。“薛醫生。”老人慈祥地笑着。

“院長,您怎麼過來啦!”清楓連忙起身。“您請坐。”

“我是過來繳曉樂的醫藥費的,順便過來問問看曉樂的病怎麼樣了。”老人坐在了清楓的對面。

“嗯,現在病人的狀況良好,至於其他的,我現在無法回答你。”清楓起身給老人倒了一杯水。

“他們跟我說,曉樂現在的狀況就是vegetativepatient,那是個什麼樣的概念。”老人也是讀過書的,只是現在醫學越來越發達,醫學名稱也越來越多了。

“vegetativepatient指的是植物人,就是受害者處於不可逆的深昏迷狀態,喪失意識活動,但皮質下中樞可維持自主呼吸運動和心跳,此種狀態稱‘植物狀態’,處於此種狀態的患者稱‘植物人’,但是這幾天的觀察看來,病人並不是對外界完全沒有感覺,所以還需要進一步確認。”清楓放下水,回到剛剛坐的位置上。

“你的意思是說,曉樂可以聽見我們說話。”老人的表情有些興奮。

“不排除這種可能!”

“那是不是隻要我天天在她身邊給她講以前的事,她就會醒過來。”老人用充滿期待的目光看着清楓。

“醫學上的事是很難斷定的,也許會,也許不會。”清楓看得出老人眼中的失望。“不過,試一試,說不定會成功的。”清楓看着老人說道。

“唉,其實曉樂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讓父母給丟棄了,現在還。。”老人想到這裡,心裡就難過地哽咽起來。

“嗯,介意告訴我,病人以前的情況嗎?或許對她的病有幫助。”清楓自從知道曉樂是爲了去幫助孤寡老人才受傷的,心裡對她充滿了好奇。

“曉樂是個可憐的孩子呀!”老人開始回憶。“那年下雪,我剛要出門去,就看見了安靜地躺在門口的曉樂,看見她被凍得臉色慘白,我急忙把她抱屋裡,喂她吃,她才慢慢地啼哭起來。當時孤兒院的規模也不大,收留的小孩卻不少,從她懂事以後,她就一直幫我照顧比她小的孩子。或許是受到了我的感染,這孩子的性格異常的開朗,也很樂於助人。學習也是很用功的。她自從上初中就不用我的錢,就學校的助學金、還有自己利用課餘的時間去打工賺錢。”老人停頓了一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還記得那一年我生日,她用了自己的第一次賺的錢給我買了一個很大的蛋糕,我說她浪費錢,她卻說她賺的錢就是要給我的,她還說她的命是我給的。這輩子要用一生來還我。可是。。”|老人又哽咽起來。“現在,現在她就躺在牀上,我卻無能爲力。”

聽完老人的闡述以後,清楓深深地吸口氣。“您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一切拜託你了。”老人緩緩地站起身。“我先去看看曉樂。”

“您慢走。”

送走院長後,清楓的腦海裡就浮現曉樂的模樣。(下一步,我該怎麼做?)

下班時間到了,清楓走進了曉樂的病房,護士剛剛離開了。清楓循例地給曉樂檢查一下,沒什麼異樣的。清楓坐在了病牀邊,細細地觀看着曉樂的五官。“真是奇蹟,掉入漩渦,居然臉上沒有任何擦傷,只是手腳有些擦傷!你叫曉樂吧,我有聽院長說你的故事,你是一個那麼堅強的女孩,你就這麼躺在牀上嗎?你要爲了你的承諾努力醒過來,院長還等着你養老呢!加油!我會一直守到你醒來爲止的!這是我做醫生的願望,你不要讓我守太久”

說完以後,清楓都覺得自己好可笑,卻發現躺在病牀上的曉樂有所反應,眼淚隨着眼角落下。清楓用手去碰那滴眼淚,還是熱的,清楓看着曉樂笑了起來。(你對外界還是有感應的,我得馬上回去查查檔案)清楓看着曉樂,心境明朗了許多。

雲楓回府以後就匆匆趕到曉樂的房間,可是曉樂的房門緊閉。“曉樂,你睡了嗎?|”

得知雲楓去送西嶽仙離開,曉樂的心裡就難過,眼淚也即落下。聽見雲楓的聲音,曉樂想回答他,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睡了,那我明天再找你好了。”雲楓聽着裡面沒聲音,以爲曉樂今天太累了,睡着了就轉身離開了。

曉樂苦笑了一下。因爲以前不管自己答不答應,他都會闖進來的,可是今天卻離開了。(變了,都變了)曉樂除了無奈還可以幹什麼呢?

三更的時候,安子睡不着,就在走廊守着曉樂。曉樂也睡不着,打開門,想出去透透氣,發現了安子正在走廊。

“安子,你怎麼在這裡呢?”曉樂走出來關上門向安子走過去。

“我,主子,我放心不下你,所以我。。”安子摸摸自己的後腦勺。

“那我們去涼亭那裡坐坐吧!”曉樂看向涼亭的方向。

“好。”安子點點頭。

曉樂和安子兩人走向了涼亭,曉樂坐下後,眼神空洞的,安子有些擔心。“主子,怎麼睡不着呢?”

遲疑了幾秒後,“天氣太熱吧!”曉樂言不由衷地說道。

安子深深地吸口氣。“主子,還把我當外人嗎?”

聽到這裡,曉樂回頭看着安子,“你說過我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依靠,那麼現在我想對你說,你也是我唯一的牽掛。”

安子聽到曉樂這麼說,臉上立刻掛上一個大大的笑容。

“安子,你聽過我唱歌嗎?”曉樂突然很想唱歌。

“沒有。”安子搖搖頭。“主子,我上次聽人說,你和王爺一起唱歌,是嗎?”

“是啊!”曉樂想起了和雲楓一起合唱那首《花好月圓》的場景。“安子,你知道嗎?王爺是我第一個愛的男人,只是。。”

“只是什麼?”安子看曉樂低下了頭。

“知道嗎?我一直以來認爲男人和女人就應該平等的生活在一起,爲什麼男人出去花天酒地就是風流?女人和其他男人說話就是勾三搭四?着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吧!”曉樂有些憤憤不平。

“主子,這裡的女人可不像你這樣想。”安子輕嘆了一口氣。

“安子,如果我要離開這裡?你會跟我一起。。”曉樂的話還沒說完,安子就打斷她的話。

“你去哪,安子就去哪!”安子堅定地眼神讓曉樂感到很開心。

“好,今生就你相伴,此生足矣。”曉樂對着安子笑了。

安子看着曉樂。(這是最近主子最真誠的笑容了,希望以後可以經常看到)

雲楓可能是昨天太累了,早就睡過頭了,只是曉樂吩咐不要去叫醒他。雲楓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雲楓見沒有人來,起身發現洗漱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了。雲楓洗漱完畢就去看看大家在幹什麼?怎麼都不在。

“小青,你們在幹嗎?”雲楓看着大家都在廚房外站着。

“王爺,你醒啦!”小青聽見雲楓的聲音,就轉身面對着雲楓。

“怎麼不叫我起來?”雲楓也往廚房裡面瞧了瞧。

“是曉樂主子說,讓你多睡一會的,叫我不要叫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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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雲楓的心裡暖暖的。“那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

“哦,王爺,曉樂主子一大早就和安子跟大廚借廚房,說什麼要給我們做好吃的,叫我們都在外面等着。”小青滿懷期待地再往廚房裡面看看。

“我倒要看看,她在做什麼?”雲楓說完就要推門進去。

曉樂打開門,所有人都看着曉樂的臉上都沾上了麪粉。雲楓忍俊不禁地笑了,用手帕輕輕地拍掉曉樂臉上的麪粉。“你這個傻丫頭又在幹什麼呢?”

曉樂推開雲楓,“做好吃的,不過我是要小青進來幫忙的。”把小青拉進廚房。

“好,我就等着你們做什麼好吃的!”雲楓笑了笑就離開了廚房。

“王爺。”雲楓回到房間,管家跟着雲楓進去。

“管家。”雲楓看着管家。“怎麼了?”

“王爺,你不要怪我多嘴。你不覺得曉樂主子的改變這麼大,會有什麼隱情嗎?”管家擔心地問。

“管家你想太多了吧!”雲楓自信的喝着茶。

“希望是我想太多了。”管家只是輕輕地點頭。

曉樂讓家丁們把幾張桌子拼在大院裡。小青和曉樂還在廚房裡忙活的時候,家丁們就已經把桌子拼好了。安子就去叫雲楓和管家出來。安子走到了雲楓的房門前,猶豫了一下,才進去的。“王爺、管家,主子要你們去院子裡去。”說完,安子轉身就要離開,雲楓叫着了他。

“安子,你們在廚房做什麼呢?”雲楓頗有興趣地問道。

沒想到,安子冷冷地回答道。“王爺自己去瞧就知道了。”說完,安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管家,你有感覺到安子的語氣嗎?”雲楓想着安子剛剛的語氣。

“嗯。”管家點點頭。

“走吧!我們去看看,她們做出個什麼名堂。”雲楓起身向大院走去。

曉樂讓所有人都坐好,見雲楓和管家遲遲纔來,有些不滿。“今天是我們王府的家人聚會,大家都就位。”

“家人聚會。”雲楓重複着這四個字。

小青拉着管家坐下。“管家,坐着,小青去拿吃的。”

安子和小青把所有的餃子都拿出來放在拼在一起的桌子上。曉樂笑呵呵地看着一盤盤的餃子,更喜歡看他們臉上的表情。曉樂想起了以前最喜歡一有時間就去孤兒院去包餃子,然後所有人都圍在一起吃餃子的場景。(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好不好呢)

“王爺。”西嶽仙的突然出現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你怎麼來了?”雲楓於第一時間看向曉樂那裡去。

“你答應要陪我玩的,你不來,我就來找你咯!”西嶽仙看向桌上的餃子。“你們在吃餃子嗎?”

“是啊,一起吧!”曉樂微笑地看着西嶽仙。

“好啊!”西嶽仙厚臉皮地坐在了雲楓的身邊。

“你。。”小青剛要說話,曉樂拉住了她。

“你們都吃吧!我在這麼多餃子中放了28個銅錢,看誰能吃到餃子中的銅錢?”曉樂的話音剛落,大家的情緒有開始高漲了,大家都在議論吃到了是不是代表什麼的。

餃子全部上桌了,“預備,開始。”曉樂剛說完開始,大家都很斯文地吃着。“大家不要拘束哦!因爲今天這裡沒有主僕之分,今天都放開肚子吃哈!”

聽到曉樂這樣說,大家都不再像剛剛那麼斯文了。“我吃到銅錢了。”“我也吃到了。”看着大家這麼開心的吃着、聽着那麼爽朗的笑聲。曉樂的心裡沒有去想那麼多男女之間的事,相反,看着大家這麼,心裡是那麼地依依不捨。

“餃子好吃嗎?”曉樂看着大家。

“好。”大家大聲地回答道。

“那有被銅錢噎到的嗎?”

“哈哈。”大家都大笑起來。

西嶽仙看了看曉樂。(沒想到,她是這樣得民心的。不過,餃子真的很好吃)西嶽仙一個接一個地放進嘴裡。

吃完餃子,大家都幫忙收拾,就雲楓被西嶽仙拉出去。

“曉樂主子,小青真搞不懂王爺?”小青現在看到西嶽仙,心裡就很不舒服。

“收拾吧!”曉樂身都不想說。

雲楓和西嶽仙出去,西嶽仙看着雲楓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有時候就自己在那裡笑着。根本就無心看風景。

“你自己總在傻笑什麼”西嶽仙看着雲楓。

“你知道嗎?曉樂今天爲了做餃子,把自己的臉都是麪粉。”說完,雲楓自己又微笑起來。

“你可以給我講講你們之間發生的事嗎?”西嶽仙漸漸地對曉樂這個人有點興趣了。

(也許她聽完我們的事,會主動放棄)“當然可以。”雲楓把自己是怎麼認識曉樂的、怎麼產生情愫的、又是怎麼樣誤會、把一切的一切都跟西嶽仙娓娓道來。

聽完他們的故事以後,西嶽仙的心裡有着極大的感觸。“原來你們之間經歷這麼多事啦!我真佩服你的王妃。說真的,我是從心底佩服的。”

“是啊!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雲楓的腦海裡又浮現了曉樂笑得很燦爛的樣子。

“你有沒有覺得現在有點晚了呢?”西嶽仙這時才發現夜幕開始降臨了。

“你看我只要聊到曉樂就這樣,那我們先回王府。”

曉樂和安子、小青、管家在王府的花園裡散步。曉樂無意間看見了落花。“現在好想唱歌哦!”

“主子,那就唱,安子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曉樂看見小青在點頭,管家也微笑地點頭。

“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淚,一生要留多少淚才能不心碎,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沒有人看得會,當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滿天飛,冷冷的夜裡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一生要幹多少杯才能不喝醉,一生要醉多少回才能不怕黑,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沒有人看得會,當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滿天飛,冷冷的夜裡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冷冷的夜裡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曉樂想起了,以前最喜歡的就是這首歌了。

“唱得真好。”雲楓和西嶽仙雙雙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是啊。”西嶽仙在雲楓的後面附和着。

“謝謝了。”曉樂儘管心裡再難受,也不表現出來。

“王爺,您怎麼去那麼晚?我們都吃好了!”小青心裡也在替曉樂難受。

“沒事,以後要是晚回來,你們就不要等,我們去廚房找點吃的。”說完,雲楓帶着西嶽仙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你們都去休息吧!安子,我們也回去了。”曉樂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安子跟在了曉樂的身後。

“管家,你看。”看曉樂走遠,小青就撅着嘴指向廚房的方向。

“不要管太多了。”管家無奈地看着曉樂離開的方向。

“可是,連我都替曉樂主子難過了,她自己不難受嗎?”小青憤憤地講道。

“回去吧!啊!”小青在管家的勸說下,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主子,你今天很累了,休息吧!”安子知道曉樂的心裡是很難受的。

“安子,我不難受,因爲我走後,有人可以照顧他了。我幹嘛難受呢?”曉樂對着安子笑了笑。

“要是不難受,你幹嘛落淚呢?”安子明明就看着曉樂笑着笑着,眼淚就掉下來了。

“也許是。。”

曉樂還沒說完,安子就打斷曉樂的話。“主子,在我這裡,你不需要僞裝的。”

“討厭的安子,幹嗎嘛?”曉樂趴在了安子的肩膀上哭了起來。“非要把我弄哭。”

“主子,哭完以後,你就舒服了,不要憋在心裡。會生病的。”

曉樂的腦海全是剛剛雲楓和西嶽仙雙雙進來的樣子、耳朵裡不斷傳來了雲楓說的話。(明天就離開吧!)曉樂不願去想起剛剛發生的事。

安子慢慢地挺起了胸。(主子,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安子都會在你的身邊,儘自己所能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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