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娘呢?”南君賢高興地失去了君主的威嚴,就這樣把哲瀚抱了起來。
(我一定要按照我爹說的那樣說,嗯。)哲瀚盯着南君賢看着。“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是誰?”
“哈哈。”南君賢再一次大笑起來。“很像你爹小時候的樣子。”
“爲什麼你們大人總是喜歡扯開話題呢?”哲瀚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
“啊。”南君賢看着哲瀚。“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們大人能不能老實點地回答我的問題呢?”哲瀚掙扎着要下去。“叔叔,我已經不小了,不用老是抱我的,我自己會站、會跑、會跳。”
被哲瀚這麼一說,南君賢不得不把哲瀚放下。“你幾歲了?”
“三歲。”哲瀚的腳剛剛落地,就開始整理被弄亂的衣服。
“怎麼可能?”南君賢不相信地對着哲瀚大聲地說道。
“我看上去很老成嗎?”哲瀚不由自主地去摸摸自己的臉。
“不是、朕不是那個意思。”南君賢擺擺手,在仔細地看看哲瀚。(這孩子的確很像雲楓,雲楓也有來報過,我還以爲他是在癡心妄想,可是這孩子的思維有些太敏銳了吧。)“你真的就三歲嗎?”
“我有必要騙你嗎?無聊。”哲瀚再次地丟給南君賢一個白眼。
“哲瀚。”將軍拉過了哲瀚。“皇上,哲瀚只是小孩子,童言無忌。”
“沒事的。”南君賢蹲在了哲瀚的面前。“朕有個孩子,要不,朕把他叫來,你們比賽比賽。”
哲瀚擡眼看了看將軍。“不要。”哲瀚一口就拒絕南君賢的請求。
“哦,那是爲何?”
“我想回家了。”哲瀚說完,轉身看着將軍。“叔叔,你帶我回王府,小青姑姑認得我的。”
“你娘呢?”南君賢覺得哲瀚在迴避自己的問題。
“我跟他們走散了,所以我纔回來找我爹。”哲瀚低下了頭,因爲他害怕自己的眼神會出賣自己。
“哦,是嗎?”南君賢看着哲瀚低下頭的舉動,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你擡起頭,看看朕。”
哲瀚定定神,擡起頭看着南君賢。“朕是什麼?”
“朕是朕的自稱。”
“爲什麼不你不說我呢?”哲瀚是想跟南君賢東拉西扯去分散他的注意力。
“朕喜歡說朕。”
“我喜歡說我。”
“你這個小孩。”南君賢覺得不能跟他在說下去了,再說下去的話,自己一定會跟他生氣的。“你爹現在不在城裡,你娘也不在府裡,你就在皇宮待幾天吧!”
“我不要,我要回去,就算他們都不在,至少還有大叔和小青姑姑,他們會對我很好的,我纔不要待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要回去。”哲瀚絲毫不給南君賢留面子,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哲瀚,皇上也是一番好意的,你就留下來吧!”將軍不想哲瀚把南君賢給惹火了,那就會惹禍上身的。
“不要。”哲瀚堅持着自己的想法。
(這孩子的脾氣跟雲楓的脾氣還真是一樣一樣的,都是說一不二的個性。)“隨你吧!”南君賢的袖子一揮就準備上去批閱奏摺。“對了,你爹要是回來了,叫他帶着你進宮來見朕。”
“爲什麼要見你啊!”哲瀚的腦海裡真的有那多的爲什麼嗎?
“皇上,臣帶他回去就好了。”將軍急忙捂住了哲瀚的嘴巴,免得待會惹禍上身,畢竟禍從口出這句話是存在的。
“去吧。”南君賢坐在了龍椅上,埋頭批閱奏摺。
將軍牽着哲瀚手,向南君賢下跪。“臣告退。”然後,帶着哲瀚離開了御書房。
“叔叔,爲什麼那個人一會兒那麼高興、一會兒那麼嚴肅呢?”哲瀚乖乖被將軍牽着手。
“因爲他是皇上!”將軍耐心地給哲瀚解釋着。“我帶你去花園走走,那裡的花千姿百態的,很好看。”
“好啊。”哲瀚高興地點點頭,自從離開了絕命崖的崖底,就很難看到很多花種了。
哲瀚被將軍牽着手,將軍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哲瀚聽見了將軍的那一聲乾笑。“叔叔,笑什麼呢?”
“曾經我也是帶着孩子來過這裡,他也是乖乖讓我牽着,現在長大了。”將軍想起了自己孩子小時候的樣子。
“譁。”哲瀚放開了將軍的手,跑向了花園。“好漂亮。”哲瀚高興地左瞧瞧右看看的。的確,紅的似火的木棉花高高地掛着枝頭上,粉得似霞的芍藥花像個害羞的姑娘笑開了花,還有白得似玉的月季花都在競相開放。它們有的花蕾滿枝、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昂首怒放。陣陣地沁人心脾的香味,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亭邊的湖邊的柳樹舒展開了黃綠嫩葉的枝條,在微風中輕柔地拂動着,夾在柳樹中間的桃樹也開出了鮮豔的花朵,這綠的柳、紅的花相映得當的場景,真是美極了。
“叔叔,你看,蝴蝶。”哲瀚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隻蝴蝶,小手眼看就要捉住了它的翅膀,一陣微風的顫抖,它像受了驚似的就飛走了,哲瀚在四周奔跑着,將軍就在後面追隨着。
“啊!”哲瀚跑着跑着,沒去注意前面拐彎處有人,就撞了下去。
“哪裡來的野孩子啊!太子,沒事吧!”一個女人對着哲瀚兇巴巴的罵道。
“好痛。”軒兒看着自己手心裡擦破皮的地,就大聲地嚎嚎大哭起來。
哲瀚的手心也被擦破皮,都已經流血了都,可是哲瀚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站在哪裡看着軒兒哭。
將軍聞聲而來,看見了哲瀚站在那裡,看着軒兒哭。
“你是誰家的孩子啊,怎麼撞太子呢?”奶孃拉扯着哲瀚的衣服,其他的宮女把軒兒扶起來,有的就給他擦眼淚、有的就給他擦手心微微滲出的血珠。
“至於嗎?”哲瀚拍掉了奶孃拉扯的手。
“參見太子。”將軍跑過來,替哲瀚請罪。“太子,哲瀚是第一次進宮,多有冒犯,請贖罪。”
“不就是擦破皮了嗎?至於哭成那樣嗎?”哲瀚的手心也在流血,就是看不慣軒兒這個樣子。
“哲瀚。”將軍把哲瀚拉到了一邊。
“呦,原來是陳將軍的兒子,這麼不懂禮數,真是敗壞門風。”奶孃一副高姿態的樣子。
“你這大娘怎麼說話的。”哲瀚跟將軍相處雖然不到一天,可是還是不允許人家欺負他,說他壞話。
“你撞傷太子,還有理是吧!”奶孃這時纔看向哲瀚那邊,瞧着怎麼有點眼熟呢。
“太子,不哭,不哭了。”宮女們根本就勸不住軒兒。
“走,到皇上那裡去,看你還有沒有理了?”說着,奶孃把哲瀚拉過來,弄到了哲瀚的手。
“疼,放開我。”哲瀚手裡疼,就想撒手,可是奶孃死命地拉扯着。
將軍起來把哲瀚抱起來。“本將軍自會帶着哲瀚去聖上那裡請罪。狗奴才。”說完,將軍抱着哲瀚大步地離開了。
“你。”奶孃看着將軍大步離開,才收起剛剛的盛氣凌人,對着軒兒輕聲細語地說道。“沒事啊,奶孃帶你去找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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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軒兒手心向上跑向了正在批閱奏摺的南君賢。
“軒兒?”南君賢正奇怪怎麼軒兒會這個時間來這裡呢。“怎麼哭成這樣呢?”南君賢連忙放下了筆,把軒兒抱起來。
“參加皇上。”將軍抱着哲瀚再次出現。
“你們怎麼又來了。”南君賢對於他們的再次出現,感到驚訝。
“父王,就是他。”軒兒指着站在下面的哲瀚。“就是他,把孩兒的手弄成這樣的。”
“瀚兒,是這樣嗎?”南君賢擡眼看了哲瀚一眼。
“是我。”哲瀚理直氣壯地站着,瞄了軒兒一眼。“男子漢,這點小傷就哭成這樣,至於嗎?我不也摔倒了嗎?你看我哭了沒有,真是。”哲瀚毫不畏懼地盯着軒兒看。
“你能跟太子比嗎?”奶孃在南君賢的面前,氣焰很明顯就沒有剛剛的囂張。
“怎麼不能比?爲什麼不能比?同樣是人、同樣是男子漢,將來肩上的重擔說不定比我還要重,哭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你就哭吧你。”哲瀚的一番話就震撼了在場的每個人。
突然,身後就響起了掌聲。“說的真好。”原來是宮女去通報,軒兒受傷了,在御書房這邊,雨嫣就火燎火燎地趕過來,正好就聽見了哲瀚的這番話。
“母后。”軒兒扁着嘴看着雨嫣,希望雨嫣會過來安慰安慰自己。
雨嫣走到了哲瀚的面前,蹲在了哲瀚的面前,拿起了他的手心看了看。“幾歲啦!”
雨嫣的輕聲細語,讓哲瀚的防備心鬆懈了下來。“三歲。”
“三歲啦!疼不疼?”雨嫣給哲瀚的手心吹了吹。“你就是雲楓和曉樂的孩子,叫哲瀚,對不對呢?”
“你怎麼知道?”哲瀚睜大眼睛看着雨嫣。
“當然。”雨嫣對着哲瀚溫柔地微笑着。“看見了嗎?那個就是你的伯父,因爲他是你爹的哥哥;那個就是軒兒,是你的堂哥,今年四歲了;我呢,就是你的爹的嫂子,你就叫我嬸孃吧!”雨嫣很溫柔地對哲瀚說道。
“不叫。”哲瀚搖搖頭,雖然它很像相信眼前這個女人說的話,可是沒有曉樂的承認,他是不會承認的。
“會有你認的一天的。”雨嫣在哲瀚面前站起來。“陳將軍,那就麻煩你送哲瀚回王府吧!”
“是,那臣先告退。”將軍牽起了哲瀚的手,再次地離開。
“皇后。”等到他們都下去了,南君賢輕聲地喚了雨嫣一聲。
雨嫣回頭看着南君賢,微微一笑。“難道皇上不驚歎這孩子的智力和毫不畏懼的魄力嗎?”
“的確,小小年紀,說話間和舉動間卻有君子之氣度。”南君賢還是忍不住讚賞哲瀚一句。
“哼,父王和母后都不疼軒兒了。”軒兒嘟着嘴窩在了南君賢的懷裡生悶氣。
“軒兒,你看看人家才三歲,你都已經四歲了,人家的手比你的手流的血還要多一點,人家都不哭,你倒哭了,你說你羞不羞人呢?”雨嫣走到了南君賢的身邊,刮軒兒的鼻樑一下。
“可是我流血了!”軒兒把自己的手心給雨嫣看。
“可是他流的血比你多,他沒哭。”雨嫣用絲巾輕輕地給軒兒擦擦手心的血。“他可是你皇叔的孩子,就是你的弟弟。”
“剛剛那個孩子是皇叔的孩子?”軒兒期待地看着雨嫣。
“不相信呀!問問你父王。”
軒兒立馬把目光看向了南君賢。“嗯,等你皇叔回來,還會再帶他進宮來的。”
“真的嗎?”軒兒高興地笑起來。“那軒兒不但有妹妹、還有弟弟了。”軒兒剛剛不滿的情緒很快就煙消雲散。“母后,我也要吹吹。”軒兒把手心推到了雨嫣的面前。
“好。”雨嫣輕輕地吹氣到軒兒的手心。
多麼溫馨的場景呢?誰都沒有想到,曾經的她深愛着他的弟弟。如今,因爲他的努力成就了現在的幸福。所以世界上沒有是你做不到的事情,問題是你有沒有用心、努力去做。因此,要堅信一句話“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