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講啊!”安子把剛剛買回來的乾糧就放在了一邊。“瀚兒,你怎麼會覺得爹和娘會把你丟掉呢?我們怎麼捨得呢?對吧!是這樣的,你呢,就暫時回王府、就暫時的,你呢就在裡面做我們的內應。”
“內應?”哲瀚奇怪地看着安子。“什麼內應?”
“就是你呢,回王府去,是有任務的,知道吧。!”安子語重心長地給哲瀚解釋着。“就是你回去,要好好跟着王爺,就是你親爹,天天都要黏着他,那他就會保護你的安全,那我跟你娘就可以安心地跟那個老賊決一死戰,他就不能捉你來威脅我們投降,知道吧!”
“哦,原來是這樣。”哲瀚總算明白了他們的苦心。
“還有哦,你要想辦法拖住那個紅葉,不要讓他跟你娘正面交鋒,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知道吧!”
“那我明白了。”哲瀚這下就真的點頭明白了。
“現在明白我們是不會不要你的吧!”安子捏捏哲瀚的鼻子。“小傻瓜,你看看都把你娘弄哭了。”
哲瀚這時才把頭看向曉樂那邊,看着曉樂,哲瀚也覺得是自己不對。哲瀚走到了曉樂的面前,用自己的小手給曉樂擦掉臉上的淚痕。“娘,是瀚兒不乖。”
“沒事、沒事。”曉樂微笑着搖搖頭。
哲瀚抱住了曉樂。“娘,我會乖乖回王府的,不讓你擔心。”
“瀚兒。”曉樂緊緊地抱住了哲瀚,生怕下一秒就會不見。
“娘。”
“那我們現在就送瀚兒回去吧!”
“這麼快?”哲瀚和曉樂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快了,現在送回去是最好的時機,瀚兒你要說你跟我們走丟了,只能回去那裡,知道嗎?”安子先給哲瀚找個理由先,不然待會哲瀚不知道會怎麼說。
“知道了。”哲瀚神情有些低落地看着曉樂。“娘,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回來,我在王府等着你和爹來接我回家。”
“嗯。”曉樂不知道要用什麼言語來表達現在的心情。
小銀帶着他們三人慢慢地向前行,三人一直都是以沉默走到了樹林的邊上。“小銀。”哲瀚抱住了小銀的蛇頭,在那裡依依不捨地惜別,小銀也是捨不得地蹭了蹭哲瀚的臉蛋。
“去吧!凡事自己注意些。”曉樂給哲瀚整理了一下衣裳。
“娘。”哲瀚輕輕地在曉樂的臉上落下了一吻。
“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嗎?”曉樂依依不捨的摸着哲瀚的頭。
“嗯。”哲瀚忍着眼淚,向曉樂點點頭。
“好了,去吧!”安子也不跟哲瀚多說一句話,他怕自己會反悔。
“爹。”哲瀚這三年來,都沒有離開過他們的身邊,現在要離開,心裡自然是很捨不得的。
“去吧!”曉樂背對着哲瀚,促使着哲瀚離開。
哲瀚戀戀不捨地看了看他們仨,吞了一口口水,就轉身往城門口的方向跑去。安子看着哲瀚那個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安子才拍拍曉樂的肩膀。“已經進去了。”安子看着哲瀚進城。
曉樂這時纔回過頭,可是已經看不見哲瀚了。
“怕捨不得嗎?”安子懂得曉樂這個做孃的心思。
“三年來,我都沒有讓他離開過我半步,現在不知道要離開他多久。”曉樂現在捨不得也沒有用了,因爲哲瀚已經進城了,不會回來了。
“那我們走吧!”安子拉着曉樂轉身就走,曉樂還依依不捨地回頭看看。
哲瀚纔剛剛到城門口,眼尖的守衛就攔住了哲瀚,細細地端詳以後才詢問哲瀚的。“小孩,你是誰家的,怎麼身邊沒有大人的陪伴呢?”守衛左看右看的,確定了哲瀚是一個人,沒有大人的陪同。
“我爹叫王爺。”哲瀚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雲楓的名諱。
“小孩,別以爲你有幾分長得像王爺,就可以這樣說,知道嗎?”守衛本是以好心的提醒哲瀚不可以亂說話,可是沒想到的是哲瀚是唬不住的。
“這是事實,你不要扭曲事實的真相。”哲瀚理直氣壯地跟守衛理論。
“咦,你這小孩怎麼這樣,好心提醒你,你還不領情,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守衛雖然生氣,可是哲瀚是個小孩子,跟一個小孩糾纏,顯得以大欺小。
“什麼跟什麼?你不知道,小孩不能喝酒的嗎?”哲瀚故意跟守衛東拉西扯的。
“真是的。”守衛一氣之下就把哲瀚抱起來。“走。”
“去哪裡。拐賣孩童了。”哲瀚在守衛的懷裡拼命的掙扎,經過的行人看見一個官兵在對一個小孩施暴,都紛紛停下來,指着官兵的不對。“放我下來,壞蛋,我要告訴我娘。”哲瀚拼命地掙扎着。
“看什麼,都走。”守衛把圍觀的行人都轟走。
正好,在城樓上剛剛巡視完畢的將軍看見了這一幕,便匆匆趕下來,詢問一下具體的情況。“當值期間,怎可與孩童嬉戲呢?太不像話了,看來有必要整頓整頓紀律了。”
“就是、就是。”哲瀚在一邊附和着將軍。
“將軍,這小孩不肯說出家中大人的姓名,看他一個小孩在大街上亂跑,爲了他的安全,只能先把他留下,卑職還清楚記住王爺那天的教訓。”守衛也是好意,也是盡忠職守,心裡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
將軍看向了守衛懷裡的哲瀚。“像,的確很像。”將軍既然在一邊自言自語起來。“孩子,你的父親是何人?”
哲瀚看着眼前的這個將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應該是好人,不是壞人。“他好像叫雲楓,對,我娘叫他雲楓的。”哲瀚想起了曉樂曾經對自己說過的。
“胡說。”將軍寧可相信是哲瀚在亂說,也不願相信他說的還是實話。“當朝的王爺只有郡主一位千金,何來的男孩呢?雖說你跟王爺長的的確很像,但也不能說,你是王爺的孩子。”
哲瀚頭冒三根黑線。“你直接帶我去王府不就是了嗎?”
“不行,王爺這幾天出城了,要是帶你回去,你。。”將軍猶豫了,因爲他怕哲瀚是雲楓在外面的私生子,送過去的話,王妃會不會跟王爺拼命,對孩子也不好,將軍再三猶豫,覺得還是交給皇上,看皇上怎麼處理。
“我說的是實話。”哲瀚表示無可奈何。
“去值勤,由本將軍帶他進宮面聖去,方知龍與鳳。”將軍一手在守衛的懷裡抱過哲瀚。
“是,將軍。”守衛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什麼叫進宮面聖?我要回去找我爹。”哲瀚掙扎着想要逃離將軍的魔爪,可是人小、力氣也小,怎麼可能逃得過呢?
“這可由不得你。”將軍不顧哲瀚的反對,走向了不遠處的駿馬,把哲瀚先弄上馬背,接着自己再上馬,坐在了哲瀚的後面。
第一次坐馬的哲瀚有些小小的興奮,平時都是小銀帶着他到處跑的,現在坐上馬背的感覺真的不一樣,小手緊緊地捉住了馬鞍。“你要帶着我騎馬嗎?”哲瀚小心翼翼地撫摸着馬背上的鬃,帶着興奮的口腔問道。
“是。”將軍也是做爹的人,看見哲瀚這般的好奇心,也見怪不怪了。“坐穩了。”
“嗯嗯。”哲瀚興奮地捉住了馬鞍。
“駕。”馬兒緩緩向前走了,這一走,哲瀚話就多了。
“叔叔,什麼是進宮面聖?”
“就是進宮去見皇上。”
“那什麼是皇上呢?”
“皇上就是這個南國的統治者。”
“那什麼是統治者呢?”
“就是。。”
一路上,哲瀚問了好多好多的問題,也許是因爲將軍自己有孩子、也被孩子這樣煩過,居然可以不厭其煩地一一給哲瀚解釋,這樣一來的話,哲瀚就更加給力了。就直接在城門那裡問到了宮門口。
“譁,這裡是哪裡啊!”哲瀚第一次看見皇宮這麼豪華地地方。
“皇宮。”將軍下了駿馬,接着又把哲瀚抱起來。
“我們不騎馬了嗎?”哲瀚被抱下馬,皺着眉,依依不捨地看着那隻馬兒。
“回去,我們就騎馬。”將軍自己微微一怔,沒想到才那段路程,差點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了。
“好耶,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哲瀚眨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周圍的環境。“這裡真的好漂亮的。”
“待會帶你到處逛逛。”將軍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叔叔,你牙齒真白。”哲瀚突然就說出這句無厘頭的話,讓將軍哭笑不得。
“謝謝你的讚賞。”將軍禮貌地回了哲瀚一句。
“不謝,應該的。”哲瀚對着將軍稚雅的一笑。接着,就乖乖地趴在將軍的肩上。
“公公,麻煩您通傳一聲。”將軍恭恭敬敬地跟杜公公說道。
“哦,將軍這時候來,是有什麼要事嗎?”杜公公對着將軍憨厚地一笑。
“有事求見皇上,請杜公公通傳一聲。”將軍也不跟杜公公多說一句。
“公公。”哲瀚回過頭看着杜公公。“叔叔,他有沒有鬍子,你怎麼叫他公公呢?”
“這孩子。。”杜公公看着哲瀚。“怎麼有點眼熟呢?”
“可是我瞧你覺得眼生。”哲瀚有模有樣地搖搖頭。
“你。。哼。”杜公公轉身向裡面去通報。
“小子。”將軍對着哲瀚笑了笑。“這個杜公公平時仗着皇上的寵信,對底下的人總是作威作福。”將軍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看出這個將軍是個好人,更是一個好官。
“原來是這樣。”哲瀚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將軍,請吧!”杜公公通報回來,請將軍進去。
“有勞公公。”將軍向杜公公道謝以後,就進去參見南君賢。
將軍抱着哲瀚,就走進去。將軍放下哲瀚,向南君賢下跪。“參見皇上。”
“起來。”南君賢放下正在批閱奏摺的毛筆,擡頭看着將軍。“陳將軍,你怎麼來了?”
將軍示意讓哲瀚跪下,哲瀚好像沒有看到,依然站着。
“皇上,孩子,跪下參見皇上。”將軍不得不跟哲瀚明說要跪下參加南君賢。
“我上跪天、下跪地,再跪就是我的雙親。”哲瀚傲氣地仰高了自己的下巴。
南君賢看着這個孩子,露出了微笑,曾經他在某人的嘴裡也聽到了這句話。“孩子,你轉過臉來。”
哲瀚見將軍在一邊示意,爲了不讓將軍爲難,哲瀚就轉過去,直視着南君賢,南君賢定睛一看。(這不是雲楓小時候的模樣嗎?怎麼這個小孩?)“孩子,你的父親是不是南君謙。”
哲瀚看着南君賢很驚訝地看着自己,並且大步在上面走下來。“好像是,不過我娘叫他雲楓。”
說話間,南君賢已經來到了哲瀚的面前。“你娘、你娘是不是叫林曉樂呢?”
“是,你認識我娘嗎?”哲瀚狐疑地盯着南君賢看。
“那你叫什麼?”南君賢現在已經十分確定這個孩子就是雲楓的孩子。
“林哲瀚。”哲瀚自豪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林哲瀚,好名字、好名字。”南君賢聽着哲瀚,大笑起來。
將軍和哲瀚相互看了看,不明白他所笑的是爲何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