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歸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小黎趕緊把剛剛那條微博刪除,不過一定有人已經截圖了,畢竟秦書露臉可算得上是網文圈的大事。
接下來就是要讓公關部想一個理由,說明秦書是不會出現在開機大典的,更加不會露面。
寧遠歸拉着秦漫漫去了書房,比起自己,秦漫漫更擔心如果出了新的聲明,慰風塵不就相當於口嗨了,那公司的顏面何存?
一進門秦漫漫就把門反鎖了。
寧母還不知道她就是秦書,她暫時也不打算說,就算別人不說,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的這層身份總是會讓人懷疑她和寧遠歸在一起別有用心。
沒有人會在乎是寧遠歸追求的秦漫漫,還是秦漫漫追求的寧遠歸,事情只要往大家預設的方面發展,不論是好是壞,那都是真的,要是偏離了一點點,就變成了假的。
秦漫漫不過是一個沒有背景的野丫頭罷了,沒有寧家的加持,沒有人會怕她。
“微博已經刪除了,但熱搜還沒有下去。”
寧遠歸雙手叉腰,看着電腦上的熱搜每三十秒就刷新一次,“秦書露臉”“星河短劇開拍”的熱搜卻怎麼都下不去。
很明顯,是有人故意陷害,還是外來人黑進了慰風塵,還是慰風塵出現了內鬼,還需要考證。
“我來說吧!我說什麼都沒關係,大家都會理解。”
秦漫漫打開了微博,現在她已經收到了幾千條私信,都是問她是不是真的會露臉。
秦漫漫心情沉重,她知道粉絲很期待她露臉,但她不想,現在還不是時候。
[有機會會露臉的,塵塵@慰風塵文學官微太興奮了,丟了幾個字吧!苦笑表情]
秦書的微博一發出來,馬上又上了熱搜。
接下來應該靜靜等待某些人站出來說風涼話,比如某些眼紅的作者,某些看不起她的編輯,還有一些曾經公司。
小黎查到的發微博的人已經被叫到寧遠歸的辦公室了,寧遠歸今天不去處理,交給小黎一個小時解決。
小黎得知,運營部的人確實接收到了秦書會出席開機典禮的消息,這位工作人員也是按照上級領導的安排發佈了微博,但她說的領導究竟是誰?
“會不會是林燃?”
秦漫漫不是對林燃有偏見,是確確實實覺得這件事林燃有最大的嫌疑。首先,林燃因爲比賽的事情失利,沒有成功揭穿她的身份,一定想要繼續害她。
其次,林燃身爲運營部的總裁,自然能接觸到運營部的人,雖然她平常的工作不具體到這些細小的部分,但只要她想,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如果真的是林燃,那秦漫漫又能怎樣,她不過是一個剛剛紅了的網文作者,林燃隨便說一句人無完人,運營部的人工作失誤,大家不會再計較。
“如果是她,也會找替罪羊。”
寧遠歸雙手環抱,眉頭一皺,書房裡瞬間充滿了壓迫感。
林燃這麼作妖,不就是想單獨和他談判嗎?那他就給她這個機會。
秦漫漫不知道寧遠歸的計劃是什麼,她絕對不會掉出自己的馬甲,林燃如果繼續這樣做,那她也不會客氣。
秦漫漫接到了蛋撻的電話,讓她趕緊去讀者羣看看。
她一打開QQ,彈出來一百多條消息,私發的,羣聊艾特的,都是問她出席開機大典是不是真的。
羣聊裡邊已經有管理員回覆了,大家都等待秦書自己迴應。
[大家等書書子親自迴應。]
[露臉對書書子來說是一個挑戰,我們要理解她。]
[書書子,你不露臉我也會喜歡你的。]
[雖然很期待露臉,但我更希望書書子做自己。]
很多讀者和粉絲的留言都太暖心了,秦漫漫感覺自己很幸運,有這麼多人維護她。
九點五十一分,登頂熱搜:[秦書迴應露臉系慰風塵工作失誤。]
九點五十五分,登頂熱搜:[慰風塵對工作失誤道歉,秦書並未同意出席開機大典。]
十點整登頂熱搜:[慰風塵內部人員透露,該工作人員已被辭退。]
十點零五分,登頂熱搜:[秦書玩不起了吧!]
“秦書玩不起了吧”是什麼鬼?
秦漫漫點開了相關帖子,原來是昀之寒發了微博,內涵她沒有勇氣露臉。
秦漫漫只覺得好笑。
我露不露臉關你屁事!你最好還是祈禱我不要露臉,我露了臉,恐怕很多人會因爲我的顏粉我,你的粉絲本來就少,小心越來越少。
某些人,總是不知好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受虐狂?
“怎麼了?”
寧遠歸看秦漫漫噼裡啪啦地敲擊鍵盤,氣勢洶洶的樣子就像在網絡上和別人舞刀弄劍。
他走到秦漫漫身後,秦漫漫“啪”一下合上了筆記本。
“啊,沒有呀!”
秦漫漫嘿嘿一笑,扌尞了一下劉海,睜着無辜的大眼睛。
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我可是你的小奶貓呀!
“我不能看?”
寧遠歸的手已經伸到了秦漫漫的筆記本那裡,秦漫漫馬上抱住他的胳膊,用頭髮蹭了蹭。
“沒什麼,你不要看啦!”
你要是知道自己公司裡的作者每天用小號懟網友,懟噴子,懟黑粉,會不會馬上收回我的微博,上交公司?
寧遠歸摸了摸秦漫漫的頭髮,微微一笑,秦漫漫還以爲寧遠歸不看了,鬆了口氣。
“有小秘密?”
寧遠歸還是堅持要看,秦漫漫越不讓他看他越想看,確實擔心她會說出什麼驚人的言論,被某些人利用。
“哪有?沒有。”
秦漫漫擡起筆記本就抱着要出去,寧遠歸反手一拉,秦漫漫就落入他懷裡。
寧遠歸的頭越來越低,離秦漫漫的臉越來越近。
秦漫漫的呼吸心跳加速,寧遠歸把她懷裡的筆記本抽走,放在了書桌上。
秦漫漫看了一眼筆記本,還沒反應過來,寧遠歸就把她抱到了椅子上。
他俯身看着秦漫漫,修長白皙的手指鬆了鬆領帶,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食指指腹輕輕放在她的薄脣上。
秦漫漫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像乖巧的小貓咪,她只覺得臉頰滾燙,耳朵發紅。
她擡頭看着寧遠歸。
忽然,胳膊碰到了書桌邊角處的一疊信紙,掉下來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