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漫上樓的時候兩隻胳膊抱着那個巨大的公仔,寧遠歸時不時回過頭來看她,生怕她看不到路一腳踩空又進醫院。
“寧遠歸!”
秦漫漫突然在後邊叫住了寧遠歸,她感覺背上的電腦包馬上就要掉了,想讓寧遠歸幫忙提一下。
“你叫我什麼?”
寧遠歸轉過身來,雙手插在褲兜裡,一臉的高傲。
“哥!大哥!你能不能幫我提一下電腦,它要掉下去了。”
秦漫漫微微側頭,似乎她稍微一動肩帶就會滑下去。這可是她的寶貝電腦,她用來碼字的機器,摔壞了就是對慰風塵的損失,對讀者的不負責任。
“把娃娃扔下不就能提起來了?”
寧遠歸這話說得秦漫漫徹底惱火了,小姑娘就那樣趿拉着揹包抱着公仔氣呼呼地往前走,像一隻生氣炸了毛的貓咪,一句話都不和他說。
走到電梯門口門正好打開了,秦漫漫先走進去寧遠歸也一步邁進去,見寧遠歸進來。秦漫漫轉身就要出去。
電梯門即將關上的一瞬間,寧遠歸一伸胳膊,拽着秦漫漫的書包就把她拽回來了。
由於重心不穩,秦漫漫被寧遠歸拽的重重的往後退了幾步,寧遠歸也差點被秦漫漫推倒,他往後退了一步,接住了秦漫漫。
秦漫漫現在正緊緊貼在寧遠歸的胸膛前,公仔也被扔在了地上,只有一個小小的角被她攥在手裡,寧遠歸低頭看着她,只要他再往下低一點,秦漫漫的臉頰就會碰到他的脣上。
氣氛很微妙。
秦漫漫的心跳得撲通撲通的,她大腦一片空白,寧遠歸在一毫米一毫米地貼近她的臉。
她聽到了寧遠歸的呼吸聲,特別清晰。
完了,寧遠歸該不會要——啊!秦漫漫!你推開他呀!
秦漫漫腦子裡在想着推開寧遠歸,但是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寧遠歸緊緊摟着她的腰,就像鐵環一樣一動不動。
“寧——”
“叫我遠哥。”
寧遠歸轉身把秦漫漫抵在電梯牆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小姑娘,食指指腹輕輕滑過她的下嘴脣。
秦漫漫睜着兩顆大大的眼睛,明亮又晶瑩,她就是不肯張嘴,還在生氣剛剛寧遠歸說的話。
“怎麼了,小奶貓還生氣呢?”
寧遠歸戰略性地挑了一下眉,語氣帶着一絲玩味。
秦漫漫別過頭去,漲紅了臉。
秦漫漫越是這副樣子寧遠歸越覺得她可愛,甚至想伸出手捏一捏她的臉。
“怎麼不等我去咖啡店接你?”
寧遠歸語氣溫和下來,還是離秦漫漫很近,秦漫漫的雙手垂在空中。
“你去了?”
“我何止去了,還撞見我女朋友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寧遠歸撿起來地上那個公仔,莫名其妙看它不順眼。
“你去了你不叫我?”
秦漫漫還有理了,瞪了寧遠歸一眼,搶過他手裡的公仔抱在自己懷裡。
“你都上了車。”
寧遠歸主動把秦漫漫的揹包接了過來,他知道秦漫漫在他面前肆無忌憚,什麼都不怕,就得順着她,不然一會兒又要炸毛了。
“所以是你來遲了。”
秦漫漫對於錯誤一向分的很清楚。來遲了就是來遲了,何況她想都沒有想過寧遠歸會來接她,寧遠歸應該很忙的,沒時間管她這個小孩子。
“抱歉。”
寧遠歸話說出口,他就是姿態很高,從來不說“對不起”,也從來沒有一種情況輪到他說“對不起”,他做事周密謹慎,堪稱完美。
偏偏遇到了秦漫漫,他好像經常打破自己的原則,抱歉的話經常對小姑娘說,也會考慮小姑娘的心情,偶爾還要看她的臉色。
“哎呀沒關係,我本來也沒想過你會來接我。”
秦漫漫大大咧咧地笑了笑,電梯門開了,她和寧遠歸一前一後走出去。
“我以後會去接你。”
“不用。寧——”
“嗯?”
秦漫漫“寧總”兩個字差點說出口,看寧遠歸臉色不對,她馬上改口。
“遠哥,你挺忙的,不用管我了,我一個人挺好,真的,千萬不要給我派什麼保鏢,我原來的生活就很好。”
我原來的生活很好,我習慣了,我一個人在尋找真相的路上,沒有人來打擾我。寧遠歸,其實你的出現不能說打擾我,你確實幫了我很多忙,可你還是打亂了我的節奏。
“那是寧家兒媳的標配——”
“啊?”
秦漫漫擡頭,蹙眉。
這個事情怎麼變複雜了,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現在好像已經牽扯到寧家和秦家身上了。
“你如果不喜歡,就聽你的。”
寧遠歸摸了摸秦漫漫的頭髮。看來小姑娘也不傻,發現有人在跟蹤她了。
現在是危險時刻,暗處有人在查你,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
“我沒有不喜歡,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大學生,真的沒必要興師動衆。”
談何喜歡?你天天被一個人跟着你能開心?我一想到這個人每天和你報備我的行蹤我分分鐘都想官宣分手。
“你不普通。”
寧遠歸和秦漫漫走到了秦漫漫家門口,他嘴角似乎微微彎起一個弧度。
秦漫漫開了門,寧遠歸主動走了進去,鞋也不換就進了客廳裡,坐在沙發上。
“我當然不普通。”
秦漫漫小聲嘟囔一句,進去關上門。
我當然不普通!我馬甲多着呢!網文大神秦書,那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馬甲,我還是很多組織的發起人。可惜本小姐就是不掉馬!
“你的筆記本在哪裡?”
“你要幹嘛?”
“檢查你的作業。”
“在書房,密碼是六個九。文件夾的話,反正你也知道。”
寧遠歸到樓上的書房去給秦漫漫檢查作業,寧淵說秦漫漫的作業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涉及到外語方面有點小毛病,能修改一下就完美了。
秦漫漫在樓下的洗手間裡洗澡,她進去之後就反鎖了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半小時以後,秦漫漫換了新衣服出來,頭髮溼漉漉的,一滴一滴往下滴水,有幾滴劃過了她纖白的脖頸.
寧遠歸咳嗽了一聲,從沙發上起身走到秦漫漫旁邊。
“你檢查完了?”
秦漫漫還在往臉上抹油,寧遠歸從架子上拿起一塊白毛巾就放在了秦漫漫的脖子上。
秦漫漫突然感覺自己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站直了,一動不動。
“少在別的男人面前做這種動作。”
寧遠歸低頭湊到秦漫漫耳邊吹氣,吹得秦漫漫耳根子又癢又紅,他看着鏡子裡的小姑娘,一臉懵,似乎不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麼。
“給你擦頭髮。”
寧遠歸站在秦漫漫身後,動作輕柔的地給秦漫漫擦頭髮。
突然寧遠歸的手機響了,秦漫漫沒反應過來,寧遠歸就接起了電話。
電話裡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寧遠歸很快就掛了電話,但是他掏出一個鑰匙給了秦漫漫。
“給你的。”
“這是什麼?”
秦漫漫看鑰匙的樣子不像是防盜門配套的,更像是商鋪的。
我去,寧遠歸該不會買下了那家飾品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