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當張嬸和林雪一起出現在餐廳時,曾家父子倆,互相發出了只有對方纔明白的笑容。
而張嬸和林雪母女兩人卻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的生分,一頓飯下來基本上沒有什麼交談。
直到吃完早飯曾毅走出家門時,母女倆才因爲囑託曾毅的原因纔有了共同的語言。但一個卻是對後輩的關心,另一個是對遠行愛人的囑咐。
“到天京了記得給家裡打電話。”只聽林雪先交代道。
“別虧着自己了想買點什麼就買點什麼。”接着就見張嬸接着女兒的話關心道。
站在一旁的曾父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因爲兩個女人已經將他想要交代的已經都交代完了。
還是曾毅在上出租車後對着他先說了聲:“爸我走了。”
他纔不冷不淡的回了聲“哦。”。
只不過曾毅卻知道,在出租車起步以後,父親跟着出租走了很遠很遠。
離開了古鎮的幽靜,在次出現在大夏的首都天京,曾毅竟然感到有一絲的不適,因爲這裡的空氣明顯和家鄉有着巨大的差距。
想想家族的仇怨,想到臨行前像父親詢問家族的仇人,但父親怎麼也不願說出的表情,曾毅的心中充滿了複雜。
他知道父親不想讓自己同他一樣沉寂在家族仇恨之中,但是曾毅卻不這麼認爲,他覺得這就是自己肩上的責任,同樣是他身爲曾家人的使命。
首都的火車站依然是人山人海,偌大的出站口因爲人多而顯得格外的擁擠,曾毅隨着人羣走出車站,本來準備打車去和仁堂的他,卻發現只見過一面的大師兄已經等在了門口。
大師兄姓向,是個性格木訥的中年人,兩人之間的年齡差的很大,大概相差二十多歲的樣子。大師兄個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九左右,一身黑色的西裝讓人看着有點像個巨人。
“向師兄!”曾毅對着還在觀望的大師兄喊道,然後就見大師兄依然沉默寡言的對着他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外邊就提前走了出來。
來接的車子是輛奧迪,正是大師兄的座駕,見大師兄已經到了車上,曾毅也趕緊將揹包放在第二排的座上然後坐在了副駕駛上。
車子緩緩的啓動,大師兄是個十分專注的人一路上都很認真的觀看這路況,並沒有說什麼話,這也正是張老所喜歡他的地方。
直到車子停在醫館前時大師兄才拉着要下車的曾毅鄭重的說道:“師傅在你不在的時候一直很少說話。”然後就不理會曾毅的表情率先走下了車子,不過卻細心的幫着曾毅提下了行李。
師兄的話讓曾毅聽出了張老對他的感情和重視,心中更是對自己以前的任性和自私感到自責,站在門庭若市的醫館前竟然突然有了種近鄉情更卻的感覺。
“臭小子站外邊幹嘛,不嫌冷啊!”還在沉思的曾毅突然聽到了熟悉的罵聲,隨即就見張老吐着白氣正站在館前。
“師傅!”見張老竟然出門相迎,曾毅一臉惶恐的迎了上去。
“呵,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犯渾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老子的感受。”張老在見到曾毅後,明顯心情好了不少,說話的語氣也好了許多。
而曾毅更是一個蹬鼻子上臉的痞貨,立刻換了個樣子拉着張老就向着館內跑去,引得張老一臉的無奈。
看着面帶笑容的爺爺,菱兒的一臉的羨慕嫉妒恨的自言自語道。“曾毅有什麼好的,我整天陪着爺爺都不見他有這麼高興。”
“老爺子,這是我給你捎的特產,算是賄賂你了,別在生弟子的氣了。”書房之中就見曾毅恭敬的給張老倒了杯熱茶,然後將林雪專門給買的特產拿了出來。
“哼!算你小子還有些點良心!”看着有些鬼靈的曾毅,張老的笑容就沒有在斷過。
喝了口杯中的茶水,示意讓曾毅坐下,這纔講起了關於中醫遺產的事情。
原來就在兩天前,在得知棒子國申請中醫文化遺產後,國內立刻產生了滔天巨浪,原本沒落的中醫在國人的眼中同樣是大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是審遺成功這已經是不可能更改的事實。
說道這裡,張老的臉上露出了一臉的無奈,對於一個終生研究中醫的老人這無疑不是一場噩夢。
“不過由於國內外的壓力所致就在當天,棒子國終於接受了大夏向他們提出的中醫文化交流,只要我們能夠在交流之時將對方在醫術上擊敗,那麼他們自然會成爲國際上的笑話!”當老人說道此處,手上明顯有些激動,因爲也許這將是中醫是大夏的國學能否被承認的最後一搏。
看着老人如同孩童的激動,曾毅的心中卻同樣是一片悽然,西醫的流入將細菌學在大夏普及,成爲現在多數人生病後的首選,而中醫由於種種的限制,卻一步步沒落到了連歸屬都要去爭搶的地步,這是國人的悲哀,同樣是大夏的悲哀。但它至少還證明了自己的存在。
但是術數呢,這曾經一直服務於國人的另一個大夏神藏,卻已經被人們遺忘,甚至有一天它被別的國家變成遺產時,國人都不知道它是大夏的產物。
“老爺子你要我跟你一起去?”曾毅順着張老的意思說道。
“對,我很看好你的醫術,尤其是鍼灸方面!我們這次一共有五個主要成員前往,分別是南派的火方派大師侯繼人侯老、鍼灸正骨大師王明華王老、還有閩南的毒醫時不山時老,以及推拿方面的郭前行郭老。”只聽張老隨即將交流團的人員一起娓娓道來。
聽到交流團的名單,曾毅十分的震撼,這也許是有史以來大夏國中醫聖手聚集最齊全的一次,看來中醫各領域的領銜者都作好了這背水一戰的準備。
一想到這事關國人榮辱之時出國征戰的竟然還是這些年事已高的老人時,曾毅不由對幾十年後的中醫充滿了擔憂,待到那時如果有人再來挑釁,那國人又該如何,同時他也一下子感到肩上的擔子重了很多。
“老爺子我們什麼時候走?”曾毅將最關心的問題問道。
“閩南的時不山由於路途較遠大概明天早上才能來到,待明日人數到齊我們就立刻出發!”也許是張老已經想到乘勝而歸,所以顯得格外的興奮。
因爲時間緊迫,張老立刻安排曾毅就在家中休息。
晚上張老又將自己的得意弟子介紹給了已經到來的幾位聖手和他們隨行的弟子,並一起舉行了晚宴。
參加晚宴的還有衛生部的幾位主要成員,其中就有吳厚和他的父親吳玉璽,吳老。
老人在開宴之前,慷慨激昂的講述了這次交流的重要意義,也許是經歷過大時代的變革,老人說話很是直接。一句“棒子們太長時間沒有教育是到了敲打敲打的時候了”說出了此行所有人的心聲。
吳老在宴會間更是在吳厚的陪同,下對曾毅治好孫兒表示了感謝,這也讓曾毅在宴會上成爲了衆人羨慕的對象。
“先生師從何人”私下裡吳玉璽老人對着站在張老一旁的曾毅問道。
“曾家……”
對於眼前的這個老人曾毅並沒有多想,隨即開口說道。
“曾毅!”,
曾毅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張老一口喊住。
他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張老,卻發現吳玉璽的臉上已經變了個模樣,若有所思的快步離開。
宴會結束之後,吳厚主動要送曾毅和張老回家之時,卻被其父匆匆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