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面的人久不有動靜,姬南風也有些火了,沉眉怒眼道,“小子,見好就收纔是聰明人的做法,別到時候大家說老夫仗勢欺人。”
其實姬南風心中是覺事情古怪的,在沐天音答應的那一瞬間,他就有些退縮了,只是礙於面子,所以只能恐嚇沐天音,讓她知難而退。
只是,這效果似乎欠佳。
聽得姬南風的話,沐天音有些好笑的喲一聲,“仗勢欺人?這不是姬長老您常乾的事情麼,應該輕車熟路纔是,這會兒怎麼反倒畏手畏腳了。”
“你!”姬南風瞬間火冒三丈。
周圍人面色一扭,知道這番勸解是做了無用功。
不過姬南風仗勢欺人已經是很明顯的事情了,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沒直接開口而已,他還怕人說啊?
難道,姬南風又不想賭了?
“不識好歹的東西!”姬南風狠狠磨牙,還有些被識破的尷尬,怒喝一聲掩飾,“老夫今日有心放你一馬,你竟如此不知死活,待會兒落得任何悽慘下場,可都無人無尤,是你自找的!”
不管怎麼不對,他還能真輸給一個乳臭味乾的娃娃不成?
笑話!
“姬長老,您別嚇我,我膽子小。”沐天音悠悠一句,面色淡淡的敘述,“這要是還沒開始比,就被您嚇出個好歹來,你就真的是仗勢欺人了。”
姬南風腳下未穩踉蹌一步,眸光一轉,狠狠瞪了沐天音一眼,膽子小?膽子小能面不改色接他的招?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吧!
要不是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他真想一把捏碎這該死的傢伙!
周圍人羣窸窸窣窣,傳出陣輕笑。
這誰家的賊小子,就是專門克姬南風來的吧!
“事已至此,老夫不讓你見見什麼纔是真本事,你小子是不會死心的。”姬南風一步跨上去,直逼沐天音面門,一字一句,狠聲緩緩道,“若是你輸,老夫要你一隻手,若是老夫輸了,也自斷一臂!”
“怎麼比。”沐天音迎向他的目光,吐出兩個字,“你定。”
“好大的口氣!”姬南風拂袖一甩,環顧周圍堆積的無數奇石,“三炷香的時間,我們在這裡各自尋找三顆奇石,以誰的東西累積價值更高斷輸贏。”
姬南風眸子虛眯,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陰險。
他倒是要看看,這小子的運氣會不會一直好到底!
“好。”沐天音瞥了周圍一眼,“就這麼定。”
“來真的啊。”
“你看像是在開玩笑嗎?”
這邊的動靜引得不少人駐足,滄海遺珠內的客人,幾乎都朝這邊圍了過來,弄清楚狀況之後,紛紛爲沐天音捏一把汗。
約定之後,爲了公平起見,沐天音和姬南風各自在周圍的看客之中選出三個人,作爲最後爲他們奇石定價的評審。
“公子,那不是姬南風嗎?”
不遠處,一顆天青色的奇石邊響起道略有驚訝的聲音。
小廝身邊的男子微不可查的輕嗯一聲,眉若遠山,緩入鬢角,深邃眸光似黛輕染,長髮如月夜深時無盡蒼穹的色彩,宛若流瀑披肩。
身着一襲月牙白的長袍,襯得他似一株水墨畫點就的蓮。
遺世獨立,孤高無雙。
“他又在幹什麼?”他身邊的隨從小廝哼哼,“真給姬家長臉!”
白衣公子神色淺淡,看不出什麼表情。
滄海遺珠其實可以說是整個石城最大的奇石鋪了,而它獨特的運營模式也吸引了不少客人前來,有人在這裡一夜暴富,也有人在這裡傾家蕩產。
“小子——”姬南風忽然想起什麼。
在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他不懷好意地扭頭朝沐天音一陣詭笑,隨後緩緩道,“三顆選石需要一百五十萬顆靈石,你拿得出來嗎?”
瞧這窮酸樣,別是個空手套白狼的。
大家聽聞此言,也是一愣。
仔細瞧瞧那小公子哥,瞧不出底子。
“額......這小子不會給不起吧?”
“你瞧他那窮酸樣。”
一百五十萬顆靈石,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滄海遺珠內也必須是先交錢,再開石的,若姬南風要拿這個來爲難這位小公子,那還真是沒轍。
姬南風暗自得意,彷彿猜中了對方的命門,雙手一揹負在身後,哈哈道,“想要和老夫比試,那你也得先有那資格纔是!”
“姬長老,您可真是操碎了心。”沐天音語中帶笑,隨後手腕一轉,掌心出現兩枚金黃的礦石,雞蛋大小甚是漂亮,“這個夠了嗎?”
少年的語氣清冽,不鹹不淡。
在七十二洲尋墓得到的那些礦石之前賣了絕大部分,沐天音也還留着一些,雖然不多,但這兩顆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而手中的九千萬顆靈石,沐天音得保證自己下一次突破的靈力,不想隨意動用,也省的到時候再麻煩去換,所以便直接拿礦石充數。
“玄母黃銅!”
一道驚歎聲響。
六位評審其中一位老者一眼便認出了此物。
他瞅着沐天音手中的東西,連連點頭,兩指伸出,指着那物,迎着周圍不少疑惑的眼神道,“這兩塊玄母黃銅質地絕佳,雞蛋大小,每一塊至少也值得起一百萬顆靈石的價!”
“真是玄母黃銅啊。”
大家驚到了,兩兩交換錯愕眼神。
誰都沒想到,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竟然出手就是兩塊。
滄海遺珠的主管接過沐天音遞過來的東西,身邊的幾個店員也都是行家,幾人商議之後,以最快的速度給出一個公正的價格。
那主管上前恭敬道,“小公子,你這兩塊玄母黃銅,我們定價爲二百一十萬枚靈石,你若是在本店挑選三顆奇石的話,我們待會兒退給您六十萬枚靈石,您看怎麼樣?”
“好——”
沐天音眸光對着姬南風,勾脣一笑。
看不出來,這小子有點底子啊!”
有人的口風立刻就變了。
雖然不能完全靠錢來斷定一個人,但有時候,這也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方式,能隨手拿出如此巨大財富的人,肯定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姬南風臉色那是一個難看,還沒開始比試,就連番受挫,鬍子狠狠抖了幾下之後,擡手甩給主管一塊空間玉石,“這裡是一百五十萬顆靈石,拿去!”
那樣子,簡直就是用摔的。
滄海遺珠的主管接住,驗收之後道,“兩位可以開始了,請。”
沐天音給姬南風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舉步走開。
姬南風抽着嘴角重重一哼,甩袖走向相反的方向,心中窩火,一邊低聲咒罵,“敢和老夫作對,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但不得不說,姬南風雖然爲人自傲,但也還是有一身真本事的。
之前他之所以如此自信,卻又看走了眼,是因爲獸頭金是最難斷定的一種礦石之一,它在石化前是有生靈氣息的,會在周圍的石層形成一股道紋痕跡,極具迷惑性。
所以纔會使姬南風判斷失誤,明明看見了很是強盛的寶礦道紋,最後卻只是能量不高的獸頭金,除非是極爲厲害的符文師,不能區別其中奧妙。
至於沐天音是不是運氣好,現在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滄海遺珠之中怪石嶙峋,縱橫交錯,什麼形狀的都有,什麼色彩的都不缺,五花八門的樣子,那是讓人看得個眼花繚亂。
沐天音在滄海遺珠之中尋石,身後跟着不少看熱鬧的人。
她在一顆天青色的奇石前停下了腳步,擡眸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掃視立在她眼前的一人高石頭,餘光又在這個時候掃見旁白一片衣角。
月牙白的色彩,像是月光遺落在地。
不耀眼,卻讓人難以挪目。
沐天音眼神順勢而上,月白純色的袍角,腰間幽淨的冷玉,肩頭水墨般的髮絲,胭脂色的薄脣,最後對上那雙幽月夜色淺濃的眸。
周圍的人早就呆了,天啊!
白衣男子薄脣輕抿,墨瞳之中似有淺淺漣漪閃過,他朝沐天音淺淺點頭,然後退開一步,讓出身來。
旁邊的一個女子兩眼一翻,呼吸一窒,直接倒地!
哐噹一聲落在堆亂石上,她應該很疼。
沐天音也朝白衣男子禮貌性的點了下頭,再看了他一眼之後,眸光轉開,回到身前那一人高的天青色奇石之上。
那水光瀲灩的色彩,與她衣袍的竹青色是那麼的相似。
有寶礦道紋。
沐天音第一眼掃見這一塊石頭,就被其上那道紋吸引。
就像是飛蛾撲過的痕跡,一片片,密密麻麻印在上面,像是刻意雕刻出來的石痕,實際,卻是由它中心包裹的那件東西引致。
天地寶礦,蘊含能量精髓,寶礦種類繁多,其能衍生的道紋也是紛繁複雜。
在伏羲寶鑑天境卷中,有一冊《礦紋寶卷》,專門記載着各種天地寶礦道紋,符文,如何分辨真僞,如何感知強弱,如何運用原力探尋......
人皇的畢生心血,一一列舉其中。
沐天音聽聞北漠大荒珍寶無數,但僞劣品更是不少,所以一路過來一兩個月的時間中,就特意研究了一下,有備無患。
現在,果真是派上了用場。
之前離開七十二洲時,龍離對沐天音說‘你是符文師,可以去石城試試’,其實說的就是到滄海遺珠來,對於真正霸道的符文師來說,到這裡來簡直就是一本萬利。
所以姬南風每每路過石城,都要過來走上一趟。
不過再厲害的人,也會有紕漏之處。
姬南風最後選中的那一塊奇石,上面寶礦形成的天道符文的痕跡是有,但其中的能量明顯不足,波動較弱,只是假象。
這也就是沐天音斷言那其中的東西,並不是真正寶物的理由。
“別說這小子,還有模有樣的,像是那家人。”
“是啊,像行家,她不會也是符文師吧?”
“噓——”
大家瞅沐天音那專心的樣子,不由自主的保持安靜。
沐天音立在那塊天青色的奇石下,仔細端詳,好一會兒之後,又朝前兩步靠近它,指腹在那些自然形成的符道紋路之上撫過,細細感知。
應該有料!
她眸光湛亮,嘴角高高揚起,初步斷定。
沐天音在觀察身前的奇石,旁邊的白衣男子在觀察她。
周圍的人似乎也靜不下心來,眸光時不時在沐天音和那白衣男子間竄,都在猜測這一身仙骨遺風,不似凡人的男子是什麼身份,而且他好像也對這青袍小子感興趣。
還是說,對那小子手中的那顆石頭感興趣?
畢竟剛剛是他先站在這裡的。
“就它。”
沐天音正起腰肢,擡手一指。
“這個。”滄海遺珠的主管立刻揮手,身邊跟隨着的快速店員上前,麻利地將那塊石頭搬出來,往那邊的幾位評審處的位置挪去。
“這麼快?”
圍觀的人都還沒回過神來。
沐天音隨着搬石頭的店員過去,身後的白衣男子提步,但只是上前了一步,便就停了下來。
“公子,不去看看?”他身後的隨從說道,隨後又自顧自的小聲嘀咕,“姬南風那老不死的一肚子壞水,就沒幹過幾件好事。”
月白衣袍男子搖頭,墨發輕飄。
沐天音回到那處時,還不見姬南風影子。
六位評審對視,交換個略微古怪的眼神。
這麼快就回來了?難不成這小子隨便選了塊個兒大的,真就和姬南風賭運氣?
過了好一會兒後,才見得姬南風從旁邊的一個過道走來,他在前面領路,身後跟着擡石人,那大搖大擺的樣子顯然對自己很有信心。
“臭小子,老夫這次要你輸得心服口服!”姬南風哈哈大笑。
沐天音點頭,“那就祝你好運了。”
“呵呵,死鴨子嘴硬,你還要逞強?”姬南風嘴角扯開抹兇狠線條,手掌貼在身邊放下的大石上,靈氣灌入猛然一震,“那就讓老夫看看,是你的運氣好,還是老夫的本事強!”
靈氣灌入,一人高的奇石應聲裂開一張蛛網裂縫。
拂袖一揮,表面的碎石噼啪落下。
嘩嘩滾開,四處飛濺!
姬南風皮包骨的大手迅速探入,五指一扣,從一堆碎石中準確無誤的抓出一塊來,託手一擡,呈現在大家眼前,老眼之中閃過一抹怡然自得。
和他估計的並無多少出入!
“仙女石。”
一位評審走上前去,接過姬南風手中的東西,頗爲驚訝地向另外幾位展示。
仙女石,屬極品寶礦的一種,是有防禦屬性的一種精礦,只有修士可用,一般用作煉化法器,若是品質好,拳頭大一顆就能值百萬顆靈石。
“姬長老這顆仙女石品質很不錯,重量也可觀,我的初步估計,能值四百萬顆左右的靈石。”一位評審這般開口。
“嗯,要這個數。”
另外幾位紛紛表示贊同,做出的預估相差無幾。
圍觀的客人看得那是個羨慕,眼冒紅心,更是驚歎連連,“五十萬顆靈石買的,這一轉眼就變四百萬,整整翻了八倍!”
“符文師果然是霸道啊,人家是看門道,我們就只能憑運氣!”
大家羨慕的眼神讓姬南風很是受用,他長長舒出一口氣,似乎放下心來,隨後冷凝向對面,“小子,現在該你了!”
“仙女石麼。”沐天音喃喃聲,點點頭。
“不是漂亮石頭,就能切出好果子來的。”因爲時間不足,姬南風還來不及仔細看沐天音的那顆奇石,只是瞅着她那樣子,便忍不住出聲擠兌,“怎麼,膽怯了?只是現在認輸已經晚了。”
他呵呵冷笑,“但你若干脆的自斷一臂,老夫就讓你走!”
沐天音看了姬南風一眼,只勾脣笑笑,沒說話。
她轉身,以手作刀,切向那顆天青色的石頭。
“咔擦!”
一刀剁下,不見其物。
“咔擦!”
橫截一刀,露出一點赤紅的小尖兒來。
“出來了,至少也有東西。”圍觀羣衆有人如此道。
至少比削完了找不到一個子兒強!
要知道,這滄海遺珠的店鋪裡面的奇石,雖然都是從一些礦源山脈之中找來的,但一千顆奇石,也就那麼一兩顆裡有晶石寶礦,概率很小。
沐天音最後一拳擊在那顆天青色的頑石上,拂袖揮開周圍的碎石,取出一物。
赤紅流光,血色流轉,晶瑩剔透宛若瑪瑙靈石,不過拳頭大小。
“天淚赤晶!”
其中一位評審驚奇出聲。
幾位評審齊齊跨步上前,將沐天音團團圍住。
天淚赤晶很是珍貴,即使是在北漠大荒石城這樣的地方,也只有一些大的奇石鋪中才能尋到,且數量不多,常常是有價無市。
姬南風心中咯噔一聲響,鼓着眸子定眼看去。
竟真的是天淚赤晶!
自己之前怎麼沒有察覺到什麼大的跡象?
“哇——”
旁邊客人可涌去圍觀。
沐天音也是高興的,眸露出精光。
踏破鐵鞋無覓處!
她在第一眼看見這塊奇石的時候,就有六分把握其中有一顆天淚赤晶,上面的道紋和伏羲寶鑑之中的描述極爲貼近,且絕不是認爲製成。
多番打量後,越發肯定!
幾個評審員欣賞完後,一人代表大家做出最後的判定,“小公子這是一顆標準的天淚赤晶,質量上乘,我們的初步估價,在一千一百萬枚靈石。”
此言一出,四下轟動。
“我靠!”
“還真的是啊——”
“這什麼狗屎運啊,也太逆天了吧?”
比姬南風還要狂暴,五十萬枚靈石買的東西,直接翻了二十多倍,一千一百萬枚靈石的天價啊!真是閃瞎了他們的狗眼!
“白癡!你還信他只是運氣好啊?這話你也信!”
如果第一次對姬南風那是運氣好,這一次,還又是運氣好?可哪那麼多的死耗子給瞎貓撞啊,他們怎麼就沒那狗屎運?
沐天音掂了掂手中的天淚赤晶,迎着姬南風那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眼神,緩步走上去,“姬長老,看來我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你就欠佳了,承讓。”
她淡淡的吐出最後兩個字,風度翩翩。
姬南風面色烏黑,“別得意的太早!”
他不甘,也只能這樣說。
運氣也好,實力也罷,第一場誰輸誰贏一目瞭然,累積的靈石價值也是一個很大的差距,姬南風最後能不能逆轉得勝,是真的很懸,誰都不敢斷言。
姬南風意識到不對勁,是他輕敵了!
這個時候,一個人走到姬南風身側,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立刻使得他面色大變,盯着沐天音的眼神也驟然陰寒,“小子,你竟敢在老夫面前使詐!”
他狠狠揮手,讓那人退下。
“?”沐天音莫名。
姬南風轉眸,唰地掃向沐天音身後,只是之前立那塊青石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並沒有來報者口中的白衣男子。
“是有人幫你選的吧,還是你搶的別人的?”姬南風陰測測的磨牙。
多數人一臉莫名,但有少數的幾個,在姬南風那含沙射影的提示下,也想到了剛剛那個宛若謫仙般的白衣男子。
是他幫忙?
沐天音呵聲,“我說姬長老,您這是要耍賴了?”
“究竟誰耍賴使詐,你自己心中最清楚!”姬南風認定了沐天音陰險使詐,只是苦於現在死無對證,便只能忍了,最後且大義凜然的道,“老夫這次就讓你一局!”
沐天音眼皮子一跳,無語至極。
這是在強行原諒她這個‘使詐的卑鄙小人’了?
“是真金就不怕火煉,老夫有那本事,就算你使詐,最後也能照樣贏你!”大家都被姬南風一番煞有其事的話給說懵了。
唱哪出?
他們是看見了那個男人,但從頭到尾,這小子和他並沒有交流啊!
沐天音表面無奈的搖搖頭,攤手聳了下肩,給姬南風一個你隨意的眼神,然後轉身離開,繼續尋找第二塊石頭。
姬南風老眼之中暗芒閃爍,思量片刻之後,緊步朝沐天音跟去。
由他親自盯着,看這小子還如何使詐!
沐天音一路過去,姬南風便一路尾隨,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清風吹過,氣氛莫名古怪。
沐天音發現了,但也並沒繞開,願意跟就跟着吧。
竹林優雅,小橋流水,奇鬆古石遍佈各處。
只是這次,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大半,姬南風和沐天音都沒有動靜,一直在滄海遺珠坊中轉,好像都沒有要下手的意思。
姬南風要想搬回局面,如今兩人相差六七百萬顆靈石的數量,他自然是下手謹慎,要在這時間內,尋得價值夠高的。
而沐天音,她也沒有找到稱心的,所以遲遲未出手。
忽然,沐天音體內原力一動,緊隨着靈力也是一陣涌動,像是受到了什麼牽引般,她順眼望過去,見得不遠處石橋下的一塊奇石。
形如臥佛,光澤圓潤,遍生肉眼不可見的奇異符文。
好東西!
沐天音提步往那邊踏過去,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側的一道影子唰地閃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竟快她一步抵達那顆奇石。
身形露出,正是姬南風。
“這塊奇石......倒是有些玄妙之處。”姬南風伸手摸着那塊石頭,如獲至寶,卻又有些難以理解其中奧妙的疑惑。
沐天音步伐在他身邊頓住,眉頭微蹙。
姬南風正起身形來,瞥向沐天音皺起眉頭,有些諷刺道,“你盯着老夫幹什麼?難不成黔驢技窮,這又找不到了幫手,所以就想搶老夫選中的不成?”
他沒估計錯,這小子果然是個混吃混喝的主!
“姬,姬長老......”
旁邊有人慾言又止。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好像那青袍小公子先動作,只是姬南風搶了先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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