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將屍體全部找來,若有看得上眼的東西,自己拿着。”許雲峰大聲說道。
“是。”三人應了一聲,朝四面奔去,只留下慕容雨靈愣在原地,心中焦慮,急得淚水打轉。
不一會,一具又一具屍體,從遠處飛來,落在她身前一丈遠處。她默默地看着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管事張叔,護衛龐叔,丫鬟小翠,一個一個滿面土色,都沉睡了,不再醒來……
一盞茶時間後,四人找遍了方圓百里,再無發現後,都趕回來,將屍體堆在一起,如土堆一般。
許雲峰默立了片刻,心中暗道,不想做毀屍滅跡的專業人士都不成了……彈出一個個火球,落在實體四周,將其燒成灰燼。
慕容雨靈驚訝地看着許雲峰,張着櫻桃小嘴,嫩蔥般的手指着他,實難相信,他竟能從手指裡彈出火球。她掩着嘴,沒有叫出聲來,此時她才相信,他們是去九陽門的……
許雲峰從貨物裡找到了一塊十餘斤重的千年寒鐵,心情不錯,對單飛羽說道:“你帶着她走,快些走出沙漠,如何?”
單飛羽皺眉,撇着嘴,一臉不悅之色,卻不敢說不。
五人離開了此地,接着上路。帶上了一個不會武功的慕容雨靈,速度慢了許多。開始由單飛羽帶着,遠遠落在後面。後來,兩人一左一右,拉着她一起跑,隔幾個時辰換另外兩人。
可是跑快了,只覺耳中狂風咆哮,眼前沙石撲面,慕容雨靈忍不住大喊大叫,哭疼叫累。單飛羽乾脆以布匹將她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如夾着包裹一般飛奔,任由風沙撲打,死不了人。
五日後,五人已到了大戈壁的邊緣,遠遠的,能瞧見綠色的山峰了。許雲峰心中一喜,發覺沒有異常,終於放下懸着的心,加快腳步,一閃身,橫跨十餘丈。
“呼呼……”連續十幾個閃身,還未出荒漠,那座山峰還在原處,自己似未動彈一般。轉眼瞧其餘四人,仍在埋頭追趕,他們似乎也跟着他跑了不短的一段路,並未發覺異常。
一會之後,單飛羽到了跟前,停在他身後,興奮望着前面,欣喜地問道:“怎麼了?不是快出大漠了,快走啊,我要出去好好洗一洗。”
“你有沒發覺,我們停在原地,沒有移動分毫?”許雲峰問道。
“怎麼可能?我們走了好遠了……”單飛羽道。
劉先貴和汪峰帶着慕容雨靈,隨後趕到,停下來,望向前面的高山,大惑不解地看向許雲峰。
“我們一起往前走半個時辰,再看看結果。”許雲峰說道,左手拉着單飛羽,右手拉着劉先貴,五人並排飛奔而去。
因爲靠近了大戈壁的邊緣,四周的風沙並不大,只有烈日依舊炙烤着大地,炎熱難耐。三面是看不見邊際的沙漠,只有前面能看到半截翠綠的山頂,似一頂高大的綠帽子,放在沙漠中,彷彿就在眼前,可是……
半個時辰後,五人停下腳步,此時,他們皆明白了,確實併爲移動,那山還在遠方。
“我們在原地打轉?”汪峰問道。
“這裡可能被人佈下了陣法,我們被困住了。”許雲峰說道,鎮定心神,朝四周望了望,以神識慢慢掃視,一寸一寸搜查,找不到一絲異樣。只能說明陣法高明,佈陣的人修爲高深,找不出破綻,自己五人別想闖出去了。
“那怎麼辦?如果是有人布的陣,附近一定有人吧?要不我們喊一喊,讓他們放我們出去?”慕容雨靈嬌聲說道。
許雲峰看着她,風沙不斷擊打在布匹上,她白嫩的臉和手臂都浮現出一個個小紅點,密密麻麻,估計身上也是紅點。沒想到,她竟能吃苦,任由幾人折磨她,並無怨言。他笑着說道:“你喊吧,聽到女聲,那些高人肯定會來瞧一瞧。”
“對,再一看竟是個小美人,二話不說,就打開陣法,放我們出去了。”劉先貴笑着說道,他見慕容雨靈對自己並無好感,一路上不停地打趣她。
“嗯,很有道理,而且她那嬌媚的聲音,不止能引來佈陣的高人,說不定還能引來猛獸,一下子將陣法撞碎,我們就能大搖大擺地出去了。”汪峰這些天憋壞了,此時,也說笑起來。
“別欺負人吶,要喊,咱們一起喊,憑什麼只讓我這個弱女子喊?而且,我沒有功力,聲音傳不遠,飛羽也是女子,讓她喊吧?”慕容雨靈惱怒地瞪着對面三人,一把將單飛羽扯下水。後者掃了她一眼,不予理會。
“行,來排隊,我先來。”劉先貴說道,走到最前面,雙手合成喇叭狀,放在嘴前,提氣喊道:“喂,有人在嗎?我們被困住了,有人來救我們嗎?”
“你喊得不夠誠懇,瞧我的。”汪峰說罷,走上前,雙手合成喇叭狀,放在嘴前,提氣喊道:“前輩,晚輩幾人不小心闖入了您的陣法之中,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放我們出去吧!我們出去了,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單飛羽一聽樂了,也跑上前去,雙手合成喇叭狀,放在嘴前,提氣喊道:“前輩,小女子單飛羽有禮了,我們要去九陽門,路過此地,若有打擾,還望見諒,請前輩放我們離去,好嗎?”
慕容雨靈無奈地走上前去,雙手合成喇叭狀,放在嘴前,深吸一口氣,喊道:“前輩,小女子烏江慕容世家直系子弟,今日特來拜見前輩,還望前輩賜見!”
四人各喊了一遍,仍是毫無動靜,不由面面相覷。
許雲峰盤坐在沙石上,默默修煉,任由他們胡鬧。經過數日不停地地修煉,他的法力已快接近第四層頂端。他知道,一出大戈壁,可能就沒有如此好機會可以直接吸收轉化熱流……大戈壁如一個鍋爐,千萬年來,一直熔鍊着太陽真氣與地熱之氣,雖然靈氣損耗極大,但仍有大量的能量潛藏在地底。或許,戈壁地下,便暗藏有一條靈石礦脈,或地火。
四人輪了一圈又一圈,喊了一遍又一遍,仍不見效果。
劉先貴喊要拜這位無名前輩爲師。
慕容雨靈直接喊出了,她很乖巧,可以服侍前輩起居的話。她是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無力殺敵,只能以溫柔的胸懷感化敵人。
汪峰則大罵,威脅此人,若是讓他離去,十年後,一定能斬殺他。
單飛羽將此人歸入惡人行列,對於惡人,她不知仁慈爲何物,她詛咒此人練功走火入魔,被親人出賣,出門被仇家凌遲處死。
太陽漸漸朝西斜下去,直至墜進無底深淵,被黑夜吞滅。
四人喊了半天,累得口乾舌燥,幾人才坐下來歇息,喝水,吃食物。
此時,許雲峰甦醒過來,施展法力,凝聚沙石,築起五間土屋,一人一間,住進去。他取出乾坤袋,一瞧裡面的水與食物,取出一部分將身上的水囊填滿。他嘆息一聲,不知何時才能出去,再耗下去,幾人的食物便會吃光了,難道要餓死在此處?看此陣法,佈置範圍應該極大,有數百里,按理說這裡是九陽門的勢力範圍,其他門派的人,不敢來此撒野。那麼,佈陣的人是九陽門的人?是專門爲了困住自己幾人,還是另有他用?幾人身上也沒有什麼寶物,他疑惑不解……
一個月後,五人仍被困在陣法之中。沒有風沙漫天,只有烈日與寒夜輪換,一遍一遍替換。若不是許雲峰包裹裡的食物,水囊裡的水,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幾人可能早已餓死,或渴死了。他們雖然疑惑,但沒有問許雲峰哪來的食物和水……
爲了節約食物和水,他們早已不再大喊大叫,甚至不敢亂動,就呆在土屋裡。
慕容雨靈與單飛羽如兩朵枯萎的花朵,眼睛乾澀,嘴脣乾裂,白嫩的肌膚通紅,似要龜裂一般。汗水也隨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留下一層層污漬,還要穿着破舊的衣服,身上髒兮兮的,不能洗澡,不能大口喝水,不能多吃一點食物,她們快要瘋了……若是能到一家客棧,好好洗個澡,好好吃喝一頓,哪怕吃完就死,她們也願意了。
汪峰韌性十足,白天坐在外面吸納熱流,晚上坐在屋內吸收寒氣。他不多吸收,在能控制的範圍內,每天只增加一點點,冷熱交替間,彼此緩緩增長。
一個月時間,他進境也不慢,突破到了練起期第三層,且法力有很大提升,對冷熱法力的控制也熟練許多。
劉先貴見汪峰突破了第三層,也沉下心來,默默修煉。可惜效果不大,他吸收不了熱氣,他轉而聽從許雲峰的建議,開始練劍。白天坐在屋內,一遍一遍撫摸玄鐵劍,領悟劍道,晚上再出去修煉劍法,進境也不小。
許雲峰的修爲達到第四層頂峰後,卡住了,再也難以吸收一絲靈氣,無法再用之前的方法突破。他轉而盤坐在屋內修煉各種法術,玉簡上的奇異秘法也開始查看,領悟,修煉。仔細察看了無極神功和破陽神功後,他放棄了,轉而修煉搜魂**和彌天**。
晚上則取出黑劍,修煉血祭**,將心血噴在劍身上,而後以火球術覆蓋住整把劍,默默煉化。黑劍是以凡俗之法,合煉而成的,他要重新煉化,慢慢祭練,使其轉化爲靈劍。
心血一噴上去,許雲峰便進入了漆黑無邊的空間裡,繼而數道粗大一些的血光從天外飛來,繞着他飛舞——這是他的血,有一絲濃濃的親切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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