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大人,你要去哪裡!”天虎追了一步。
“天虎,謝謝你,這麼多年以來,只有你對我不離不棄,我本來不應該那麼貪心,可是,我想要讓除了你以外的人也聽見我的歌聲,一直借用你的身份放肆地驚擾着大家,是我太任性了吧。”
“塞北大人。”
“我以爲,我換了身份和姓名,就會有人聽我說話了,是我太天真了。”少年不好意思地輕輕笑了一下。
他在自嘲,可天虎卻覺得他的一切都那麼神聖。
“塞北大人,天虎會一直追隨你和你的歌聲的。”
“以後也不會再唱歌了……”塞北大人的雙瞳掠過一道幽暗,輕輕地說着。
即使這樣小聲,四周依然驚雷陣陣。
“要是,我的聲音不會召喚雷就好了,可是,如果不能的話,我的歌聲也就沒有那麼特別了吧……天虎,我不會忘記你這麼多年來的陪伴,那個時候,我都沒有來得及和你道別,我一心只想着比賽,我不能在比賽之前說話,這樣的話就犯規了,就不能參加比賽了……”
“塞北大人……”天虎想起當初,塞北大人臨終前渴望的雙瞳,他明明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他始終一語不發,就連哭都沒有哭一聲。
他,只是在遵守約定……
他,只是想要有人聽見他的聲音。
“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所以,不能再繼續任性下去了。我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現在,也是我真的要離開的時候了。”
天虎的雙瞳溢滿了淚痕,“塞北大人,天虎會一直追隨你,天涯海角,永不離開你。”
塞北大人溫柔地俯下身,輕輕地撫平天虎的毛髮,萬語千言,最終還是無語。
道別說了太多次就會失去意義吧。
他閉上眼睛,想起往昔的一切。其實他也沒有那麼寂寞,有天虎一直陪着他,讓他任性地抹黑他的身份和姓名,卻從來毫無怨言。
塞北大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望向了紫雲傲,他的脣角微微上揚,就像是世界上最單純的孩子,那麼明媚而溫暖。
“謝謝你,讓我完成了我的心願。你想要走向上一層塔,我會助你一臂之力,還有,謝謝你喚醒我對音樂最真誠的喜歡。曾經一度我厭惡自己,可是這一刻,我很感激我永遠的一切。我想,我也是爲你的到來而生的吧……“
也會,爲你而亡。
塞北大人說完,靈魂越發單薄。
天虎見狀嗷嗷吼叫了兩聲,聲音淒厲如同電閃雷鳴。
“塞北大人,天虎也要和你一起離開這裡!”
轟轟——
雷電狂閃,整個世界一片電光,彷彿爆炸了一樣。
塞北大人和天虎一同淹沒在電光之中,紫雲傲彷彿看見,塞北大人的脣角微微上揚的滿足而愉悅的樣子,天虎站在他的身邊,彷彿也被他的快樂感染了一樣。
她靜靜地看着他,脣角微微地勾起,她不知道如何道別,對於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也許也說不出口什麼離別的字句。只是覺得心中有些空蕩蕩的的,說不出是什麼原因。